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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撲騰的水聲碾壓他們這邊,秦時律在心裡罵了句髒話。
就他媽不能輕點折騰!非得弄出這麼大動靜?
「你幹什麼?我警告你離我遠點,我會工夫!」余樂洋罵罵咧咧的聲音劃破靜謐的夜空,斷斷續續,不絕於耳,「尼瑪德,你往哪摸呢,譚南山你這個狗……唔……等老子上了岸,我他媽唔……救命!救命啊!」
唐煜聽見余樂洋喊救命,終於忍不住了,他兩手並用的往外爬,「余樂洋你沒事吧,我去救你!」
機關滑出甬道……秦時律殺人的心都有了。
你先救救我行嗎?
隔壁因為唐煜這一嗓子瞬間變的安靜,仔細聽竟是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唐煜半個身子趴在地上,腳被秦時律抓著,他聽著隔壁沒動靜了,他問:「余樂洋,你說話呀,你沒事……唔。」
秦時律捂住他的嘴,抱著人從水裡出來:「你們繼續,我把他帶走。」
唐煜掙扎:「剛才余樂洋在喊救命你聽見了嗎?」
秦時律哄著:「有人會救他,乖,我們不管。」
牆那頭的余樂洋聽見隔壁玻璃門關上的聲音,一頭扎進了水裡:「……」尼瑪德不活了,淹死我吧!
回到房間,秦時律用浴巾把唐煜身上的水擦乾,把他裹進被子裡,看他仍是一臉不放心的樣子,秦時律沒忍住笑出了聲。
唐煜像個蠶蛹一樣被捲起來,他翹起頭看秦時律:「你為什麼笑?」
秦時律噗呲噗呲的又笑了幾聲:「我笑譚南山可憐。」他剛才那麼一喊,譚南山怕不是要痿。
唐煜皺起眉頭:「可是余樂洋剛才在喊救命,聽起來好危險的樣子。」
秦時律笑得不行,他在唐煜鼻尖上親了一口:「沒有你危險,你是高危生物,行了,我去找人換個房間,你起來穿衣服。」
秦時律從房間出來,關上門就見譚南山就從隔壁出來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秦時律笑著問:「被轟出來了?」
譚南山把門一關:「你也被轟出來了?」
秦時律說:「我可沒你那麼慘。」
譚南山冷哼:「是嗎?之前也不知道是誰沒事玩冷戰,小孩跑了都不知道。」
秦時律:「……」
扯苦茶子揚沙子?
秦時律見譚南山往外走,跟過去:「你去哪?」
譚南山:「換房間。」
秦時律:「巧了,我也打算去換個房間,免得半夜再有人喊救命,唐煜忍不住又想救人。」
譚南山:「……」
房間裡,唐煜穿好衣服坐在那等秦時律回來,手機突然收到一條余樂洋發來的語音——
余樂洋在池子裡撲騰半天酒都醒了,越想越覺得丟人:「你剛才聽見什麼了?」
唐煜擔心的問:「你還好吧?我聽見你叫的好大聲。」
余樂洋沉默了三十秒,再次發來語音:「你什麼都沒聽見!」
唐煜堅持說:「可是我聽見你叫的好大聲。」
余樂洋氣急敗壞:「你敢說出去我就跟你絕交!」
唐煜問:「說什麼,說你叫的好大聲嗎?」
余樂洋:「……」
直接絕交吧要不。
見余樂洋不回信息了,唐煜語音電話直接打了過去。
余樂洋接起電話,生無可戀的問:「幹嘛?」
唐煜:「你為什麼會跟譚南山一個房間?」
余樂洋罵罵咧咧:「他他媽說這個房間有兩張床!」
唐煜看著自己房間裡的雙人床:「你那邊為什麼是兩張床,我這邊就一張。」
余樂洋語氣一蔫:「……我這也一張。」
唐煜又問:「那你為什麼不去王辭的房間,王辭的房間有兩張床啊。」
余樂洋心虛的支支吾吾:「譚南山,他,他說這個房間的床舒服。」
唐煜坐在床上顛了顛,他也沒覺得這張床比家裡的舒服啊。
……
譚南山和秦時律換了兩間不同方向的房間,可以說是整個山莊最遠的距離。
秦時律回房間去接唐煜,中途遇上剛泡完湯穿著湯泉的浴衣冒了出來的許宴。
山莊裡給客人準備的浴衣有兩種顏色,藍底印花和紅底印花,許宴穿的是一件紅色的,腰間扎著一根帶子,交叉的領口沒有整理好,微微的袒著。
許宴見他盯著自己鎖骨的位置看,伸手就去扶他:「秦先生,我有點頭暈,你能不能送我回房間……」
秦時律身子一側,躲開他的手:「我不是服務生,沒那個義務送你。」
秦時律轉身跟公共溫泉區域的服務生要了一件新的紅色的浴衣,服務生把浴衣遞給他的時候許宴才知道他剛才看得根本不是他,而是看上了這件衣服。
秦時律拿了衣服就走,許宴頭也不暈了,他站在秦時律身後喊:「唐煜當初為了蕭家二少跟周停在周家的生日宴上打架,秦先生就一點都不介意嗎?」
秦時律停下腳步,叫來一個服務生,不知道跟服務生說了什麼,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服務生走過來問:「先生,請問您的房間號是多少?」
許宴愣了一下,以為機會來了,他連忙說:「B305。」
服務生恭恭敬敬的說:「好的先生,我這就幫您辦理退房手續,離開的車五分鐘後就會到,秦先生說打車錢他幫您付,請您儘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