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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在副駕駛上把小情人按住了做,兩隻腳擱到駕駛台上,儘管池白晚會羞澀,但還是盡力敞開了身體迎合,叫的很好聽。
那樣的記憶過於美妙,促使傅司寒打開手機翻到一段視頻,點了播放,扔在了副駕駛上。
本來,後排坐著的池白晚有點無聊,他把目光投向窗外,神色很倦怠,因為傅司寒要把他帶去哪裡都不重要,他也不在乎,要不是為了霍覺,池白晚一定會拒絕傅司寒。
但他聽見了傅司寒電話里傳來的一陣熟悉的聲音,準確的說,是一個痛苦的嗓音在聲吟,是他自己,是池白晚的。
「先生,你……你別放了,可以嗎?」
池白晚心口疼得要死,幾乎要捂著耳朵,他受不了了,傅司寒居然在當著「陌生人」的面放他們的視頻,他瘋了!
池白晚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他走出去了,他放下了,他不再是傅司寒的情人和玩具,可他還是渾身骨髓刺痛,恐懼猶如附骨之疽蜿蜒而上,讓他恨不得打開車門跳下去!
傅司寒不多的耐心變得更少,聲音冷冽,「坐你的車,少管閒事。」
池白晚不想聽,可他還是聽見了視頻里自己的聲音。
「寒哥,求你疼疼我吧,我受不了了。」
「這裡太亮了,我們別在大街上好不好?會有人看見!」
「我愛你,我愛你,我都聽你的,寒哥,對我溫柔一點好嗎?」
可是,傅司寒又說了什麼?
「你怎麼還沒學乖?」
「再不聽話,我就這麼把你從車裡丟下去,你自己光著回家。」
「做好你的情人本分,別叫我失望。」
……
池白晚顫抖著胳膊,手指打結,艱難地從口袋裡拿出氟西汀,服用了60mg,乾咽了,嗓子刺到的噁心感讓他直乾嘔,用力咽下去,好在沒吐出來。
這個劑量很大,可他怕如果不這麼用藥,他會難過的當場哭出來。
因為不管多麼美麗的偽裝殼子,內里都是那麼一個深深受過傷害的膽小鬼,池白晚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
——
目的地是一家高級會所,地點是上城CBD,一家門臉小眾純白的建築,從外表上看,是個喝下午茶的好去處。
但池白晚跟傅司寒太久,久到他一打眼就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不外乎是有錢人的銷金窟,很多生意都是在這種地方談成的,上流社會背地裡的陰暗比起尋常圈子,只多不少。
傅司寒下車,腳步很快,池白晚從前會拼命跟上他的步伐,現在不會了,低垂著眼眉像只軟弱無力的兔子大玩偶,推一步走一步,慢的要命。
「快點。」傅司寒嫌他走得慢,扯著他的袖子,像扯一支風箏,把他拉進會所大門裡。
從頭到尾,池白晚都沒有抵抗,手臂軟垂被他扯著,手腕被衣袖勒出一圈紅痕。
池白晚摔海里那一下很重,三個月了,還是一旦做快動作,渾身骨頭都疼,因此,池白晚慢騰騰地求他:「先生,慢一點,我的腳崴了,走不快的。」
傅司寒聽見他低軟的哀求聲,心念難免一動,一時間,他錯覺那是池白晚在求他,可回頭望去,只有陌生的欒愈。
但傅司寒還是放慢了腳步。
一名衣著光鮮的領班姑娘走來,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然後打了個電話通知人,不一會兒,從裡面出來一個肚滿腸肥的中年男人,蟾蜍樣的嘴臉,闊大的耳廓,叼著一根煙忙不迭地從包廂里跑出來。
男人先是看了一眼傅司寒,又瞥了一眼池白晚,在他印象里,傅司寒身邊一直是個溫柔體貼的漂亮青年,今天這個,完全不是那隻金絲雀。
趙方腦子轉的滴溜溜的快,伸手握住傅司寒的手,和趙方短粗胖的手比,傅司寒的手修長筆直,骨節分明,皮膚白皙又細膩,如果不是他的身份地位放在這,說是手模也不為過。
池白晚咬著嘴唇,悄悄地把自己的手藏在了衣服里。
「大少爺,這次出門怎麼沒帶咱們九叔?許多日子沒見,我都想和九叔拼拼酒了!」
大少爺?
這樣的稱呼,不屬於商場裡的合作夥伴。
池白晚記得很清楚,傅家的產業領域很寬闊,上至合法合規,下至灰色地帶,這麼多年平穩的運行著,沒出過岔頭。
唯獨有一次,那是傅司寒剛回國,夜裡被傅松傅耘叫走,池白晚偷偷跟了過去,他看見一個頭破血流的男人跪在地上,哭著求傅耘放了自己,他還有一家老小要養,這次是他不懂規矩,下次不會出賣本家了。
傅耘和傅松儼然是高高在上的裁決者,但傅耘讓傅司寒過來,把一把鐵質長杆遞到他掌心,「小寒,你的人在南城區出了錯,你自己處理好了之後去跪祠堂,別叫我說第二遍。」
也是從這時起,池白晚知道了,傅家的長輩們都對傅司寒很嚴苛,偌大個家族像是高樓大廈,傅司寒是最底層最承受壓力的地基。
池白晚一直躲在拐角後聽著那人的慘叫,他不敢看,只知道男人奄奄一息地被橫著抬出去,而他急忙跑回楠`楓臥室躺下,不一會兒傅司寒就回來了,氣息猩熱,呼吸急促而冷漠,從身後緊緊抱著他遲遲未睡,那個力度好像是在抱珍稀寶藏。
池白晚能看見他手指上的紅杆子印,白膩膩的指尖上卻是滴血未沾,於是池白晚裝作剛醒,迷濛著眼回頭親了他的臉頰,溫柔而充滿安撫,親的傅司寒雙眸瞬間猩紅,手臂勒的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