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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白晚默默側過臉來與他對視,眼底的溫柔變得無比受傷,半晌才小聲求他:「司寒,我想去的……」
「我想和你一起去晚宴,別對我這樣。」
傅司寒直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拍拍他的臉,「那你就再聽話一點。」
這個澡註定是白洗了,再次從洗手間出來,池白晚整個人脫力,勉強站著,跟隨傅司寒下電梯,婚宴只剩下了服務員,她們都低著頭,不敢看他們倆。
上車之後,池白晚只能偏著身子坐,沒忍住睡著了。
這一次,傅司寒沒有給他開暖風,目視前方開車,語氣平平道:「別睡了,香江港離這裡很近,你清醒清醒。」
這場突如其來的性﹉事讓傅司寒感覺很暢快,也許是帶著一點不顧及的心理作祟,他完全得到了以往沒有過的滿足。
他側頭看了一眼池白晚,對方睡得人事不省,揪著安全帶,清冷的睡顏顯得他愈發溫柔,剛才哭腫了的眼瞼像是臥蠶一樣,現在不論是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剛剛被人睡"了。
這就是傅司寒要的結果,他不喜歡任何人覬覦他的東西,同樣的,他的東西也不用有任何另擇其主的想法。
香江港就在卡爾斯酒店三公外的江灘上,今夜的香江港富麗堂皇,迎接著這一批上城最為貴重的客人。
傅司寒解開池白晚的安全帶,拍拍他的臉,「下車。」
池白晚醒來,準確的說,他一直都沒睡,因為夜風實在是太冷了,他只能把自己抱的很緊,爭取不讓傅司寒把他半路丟在馬路上。
好在傅司寒沒有半路停車扔人的習慣,池白晚的每一根神經都在跟他叫囂著不想活動,他的每根骨肉都在控訴虐"待,唯獨他的大腦很清晰地告訴他,現在不下車,他會被傅司寒折騰的更慘。
因為他無意之中觸碰到了傅司寒的逆鱗,儘管這本就是一場無妄之災。
霍覺和凌洛的生意如何不關他的事,趙方雲喜歡他也不關他的事,池白晚僅僅待在房間裡不動,都能惹來一堆事端。
於是他打算悄無聲息地跟在傅司寒身後,然而,他還沒下車就被傅司寒按住了,眯起眼睛看著前方,是傅松。
傅松沒有看見他們這裡,他正在和旁人交談,面帶微笑,但估計很快就能看見傅司寒這輛888了。
傅司寒沒多遲疑什麼,囑咐了一句:「一會兒少說話。」
池白晚不用他提醒都知道要少說話,明面上,傅家人不清楚他的存在,只是聽說過傅司寒喜歡帶著個人去參加一些重要場合。實際上,傅家人心知肚明池白晚的身份,只要傅司寒不做的太過,他們是不會管的。
但是不論怎麼說,小情人這身份終究不光彩,池白晚再怎麼聽話,也不過是傅司寒養著玩的小玩物。
傅松看著傅司寒和池白晚向他走過來,抱起雙臂,銳利如獅虎一般的眼眸盯緊了他們,「來遲了,司寒,你做什麼去了?」
池白晚聽著傅司寒說了些工作上的事,倒也合情合理,好在傅松沒有再為難他,看了眼池白晚,意味深長地說了句:「下次學聰明點,不要讓主人家不痛快。」
乍一聽上去是教訓傅司寒的,其實仔細聽來,大有深意。
傅松本以為池白晚會恃寵而驕,畢竟這麼多年,他也算是第一次看見傅司寒領著個人走來走去,還敢帶到他面前,面不改色地找藉口,找理由,僅僅是為了掩飾剛才他們倆的性﹉事。
但是池白晚沒有,他只是溫柔地站在傅司寒身邊,不吵也不鬧,只是低著頭的樣子看起來很難過,一動不動,簡直溫順極了,活生生地勾著別人對他為所欲為。
同樣的,池白晚看不見傅司寒的表情,但是傅松看得見,他移開視線,不想在自己兒子那張冰山臉上看見任何情動的表情,那很詭異。
「先走吧。」傅松難得鬆口,「小池,你也別傻站著了。」
池白晚目瞪口呆地看著傅松,半晌才反應過來:「是……是。」
傅松居然還記得他的名字。
傅松點頭,看了眼腕上價值不菲的江詩丹頓,與此同時,遊艇的音樂聲由遠及近地傳來,看來是靠岸了。
眾人陸續登上遊艇,遊艇里的擺設都是嶄新的,散發著喜氣,悠揚的小提琴樂混和著鋼琴伴奏響徹香江港,晚宴正式宣告開始了。
這一場晚宴的目光焦距點非常明顯,新郎和新娘,霍覺和凌洛,還有傅司寒。
他們身邊圍滿了前來敬酒搭訕的人,看上去好不熱鬧。
站在香江港上,吹著江面傳過來的風,池白晚任由風將自己的頭髮吹起來,他無法牽著傅司寒,只能看著他在眾人敬來的酒杯中禮貌交談。
池白晚想走,卻被傅司寒的長腿攔住了他的腳步。
傅司寒問他:「要去哪?」
池白晚感覺很尷尬,視線不自覺地看向右邊:「我想……看看江畔的景色。」
傅司寒摟住了他的腰:「等我陪你一起看。」
他的這一動作,無異於點燃了一把熊熊燃燒的烈火,一時間,長眼睛的、沒長眼睛的都看了過來,而傅司寒似乎只是做"了一個尋常到不能再尋常的動作一般,勒了勒他的腰身,仰頭喝下一小杯波爾多紅酒。
池白晚感受到,一整個遊艇的人都在看著他,僅僅是因為這樣一個動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