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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的虞舒月才開始刻意壓制起內心深處的緊張忐忑,但她作為一個演員,基本素養還是有的,這一個過場還不至於大驚小怪。
對方有備而來。
而她早在進門察覺到一絲絲不對勁的時候就已經打開了手機的錄音。
中年男人嗤笑道,「不吃嗎?」
「可能是來的時候多吃了一碗木魚餛飩吧,所以才一點也不覺著餓。」
虞舒月莞爾一笑,「我去趟洗手間。」
去洗手間路上虞舒月分明感受到了幾道交錯的目光,如果沒有判斷失誤的話,那幾人方才還在不經意的議論自己。
走進洗手間的那一刻虞舒月深知今天的所有不對勁,幕後一定有人操縱。
而那個油膩的中年男人絕對脫不了干係。
他的花色領帶在自己眼前揮之不散。
虞舒月做了個大膽的決定,她才不要在那人面前去品嘗那一份劣質的蛋糕。
虞舒月隻身爬上了洗手間的側窗,靈巧地一躍而下,她輕鬆地爬過了圍欄。
只見外面的一輛黑色布加迪橫衝直撞地出現。
是陸宴。
陸宴面露心疼,說出口的話仍像是劈頭蓋臉的問責。
「你怎麼不接電話呢?」
「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正在此刻擔心著你?」
虞舒月無奈道,「可我手機根本沒有接到你們的電話。」
信號被屏蔽了。
陸宴來不及解釋太多,直接一手猛然拉開車門,把她送了上去。
說不後怕是假的,那男人遞上來的東西里能保證什麼沒有動過手腳?
若不是她挑剔了那麼一下下,是不是就已經來不及了?
虞舒月總算是想起那張臉,如果沒記錯的話,夏天的時候那男人手臂上還有很長一段的青龍紋身。那不是別人,而正是她親媽給她介紹的沈老闆,要求陪酒的那家公司負責人。
當時的虞舒月也是年輕氣盛,發了一通火。
但又僅僅是發了一通火。
而今這群人似乎又聚集在一起,做不好的事了,虞舒月覺得要怪就怪自己當年太過渴望家人的親情,又或者事情沒有和陸宴說清楚,沒有解決乾淨,著才留下了今天的隱患。
虞舒月穩住呼吸。
她這一次自己主動地報警下了車。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無法無天……甚至於繼續禍害這個世界裡的年輕女孩的?
她很難想像,假使一群年輕女孩要追求自己的夢想,一無所知的時候,極有可能上當受騙的。
她走到陸宴的身側,沒有絲毫的退縮。
「我剛才快想不起來了,」虞舒月假裝無數發生,而手中的錄音其實從發覺不對勁的時候就已經開了,「原來是晟敏的沈總。」
油膩的男人自以為笑容得體,而偏風的用了過多髮膠僵硬的髮型更是突兀而又土氣,他手指彆扭地抓在酒杯上,「虞舒月,怎麼一刻也放不下你的前夫?」
「哦,陸宴,我沒喊他,」虞舒月笑得乖張,「但他偏要來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可能是看在以往夫妻的情分吧,」虞舒月一手挽過陸宴,似是與前夫關係親密道,「陪我進去再看看?」
陸宴本來打算直面這一群人。
發現今天沈禹州來的通知實在是太晚了。
他以寡敵眾,沒有勝算的可能,所以虞舒月是因為擔心他才親自陪同的嗎?
儘管連挽手這個動作都是隔空的,但陸宴還是從絕望中感受到了一絲希望,如同在乾涸的沙漠裡行走人看見了甘洌的清泉。
虞舒月是無法理會陸宴此刻心情的。
她至始至終很清醒,逢場作戲罷了。
她既然覺得那份蛋糕有問題,她就決心要親自取證。
而陸宴只需要配合她入場,然後再陪同她安然無恙出來就好。
可惜對方不是個傻人,沈昌珏以為他會讓那個女人今天逃脫一次,但他不會允許第二次。
而陸宴近來打理的那些高端酒店,他早已垂涎久矣。
就連他曾經的妻子,他本也按照計劃打算在今晚就占有。看虞舒月這身材,就比於蔓那小女人要帶勁許多。
眼見沒了可能,卻沒想過這對曾經的恩愛夫妻還能送上門來。
沈昌珏也不怪沈禹州那小子通風報信了。
陸宴早該在這個世界被處理掉了。
他記得十多年前他夢見的原著,那裡頭的陸宴下場比今天的死法還要痛苦百倍,那還不如他來給個乾脆呢。
陸宴一手解開金色袖扣,他正要帶領著虞舒月再次入場,可很快,他發覺他身後出現了許多人。
羅司宥,阮遂安,就連那個不怎麼熟的許清年也直接入了場,而他們年輕人手中直接開啟了手機直播,虞舒月在所有人的包圍下取證做得極其容易。
而有了鏡頭以後,沈昌珏自然不敢輕舉妄動了。
他可以悄無聲息地去休息室解決掉一個陸宴,但他無法解決在場的所有人。
面對偌大的一群人,越來越多聚集的學生,沈昌珏有些隱約的擔憂,殺一個人可以輕而易舉,可一群人的話——
除非他打算不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了。
可他並沒有找到離開這個世界的其他通道。
而他也不忍心失去他積累已久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