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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與她設想的全然不同。
畢竟人家是小姑娘,出門在外最注意形象的。
節目組耐心地等到人家換完這一套衝鋒衣,才帶領著眾人重新出發。
夏天的雨水充沛,導致土壤過分鬆軟,沒多久之前的雨更是讓這一路布滿泥濘,誰都不好走。
趙瀾兮偏偏不要虞舒月的協助,認為她這個年紀尚且還能獨立行走。
虞舒月此時也有她的執著與執拗,非要拉扯著趙瀾兮同步行走。
這一隊人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和諧。
羅白白負責場控,開各種玩笑活躍氣氛,而林斐然注意地勢地形,判斷前路分叉口的走向,而虞舒月與趙瀾兮則是相伴左右走在了最中間,剩下剛才摔得那麼狠的蘇暮煙,則將其安排在隊伍的最後面。她小心翼翼地繼續前行,心頭各種莽撞的情緒卻消了大半。
走了一整個上午,這一隊人仍沒有觸碰到溶洞的邊。
羅白白開始指責趙導安排地址的不合理,風景等的不養眼,趙導一個勁兒地賠不是,可人家羅白白女明星壓根兒就不買帳。
不過,在最前頭拿著各種精密儀器的林斐然忽然在地面上發覺了一串腳印。
那些清晰的印記告訴她們,在不久之前無疑有人路徑此地。
本來對著指南針就不感冒的林斐然以為自己找到了輕鬆可解的辦法,便收回了指南針,順著那些嶄新的腳印按部就班地走去。
節目組並沒有太過用心。
其實他們在晴天的時候踩過一次點,不過雨一下,而這個季節的草木又生長迅猛,他們很快就連自己也忘了最初歷經的路線。
大家一路都盲目地跟在林斐然後頭,身體上的疲勞迫使他們來不及思考。
而虞舒月也不例外。
真正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是前頭有山石阻擋了,而那些腳印也頓然消失了。
林斐然這才意識到她根本就帶錯了隊伍。
她中性的短髮也不顧得上什麼造型了,劉海紊亂地耷拉在額頭上,毫無生氣。
她回過頭,愧疚而又不安道,「我好像偏離了原本的路線,我們走錯了。」
眾人一臉懵。
蘇暮煙實在有些吃不消了,也就沒顧及什麼形象不形象了,大不了事後再被林斐然粉絲罵唄。
她毒舌地吐槽道,「你既然走在最前面,你就有這個責任和義務要帶領我們往正確的方向走,而不是在這裡浪費我們寶貴的時間。」
「算了,這也是斐然的無心之失,不如我們就在原地休息一會,等會繼續出發。」
虞舒月環顧四周,總覺得這地方有些煙火氣,似是確有人影。但自從她發聲以後,大家都默認了這種安排,蘇暮煙似乎還在生氣惱怒,但除了服從她也想不到其他的辦法。
唯有林斐然愈發不安。
「我是跟著一些腳印過來的,舒月姐你說會不會有人故意留下這些腳印,在這裡設計了一些陷阱,我們要是在這裡留下的話……」
林斐然話音剛落,蘇暮煙立即神經繃緊了起來。
本來毫無力氣的她直接拎起沉重的包,轉頭就要逃脫這個陰沉的山頭。
虞舒月屏氣凝神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身旁的趙瀾兮也抓緊了她的手。
節目組也怕再生變故,況且這麼多身價不菲的嘉賓在場,若是他們連最基本保護嘉賓安危都做不到,那日後可還有什麼資質繼續辦節目?
別說辦節目了,再滯留片刻,他們怕是連自己的小命都快沒了。
而周圍那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打破了眾人內心最後的猶豫,所有人都恨不得當場直接離開。
而一邊事事親力親為的趙導更是直接選擇了報警。
可是這裡的信號不好,並沒有設置特別的機電站,而趙導的電話也遲遲沒有撥通。
就連一向大膽且無所畏懼的羅白白小臉也頓時變得煞白。
「舒月,事不宜遲,我們快點逃吧……」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
但虞舒月覺得事有蹊蹺,這一路的腳印她也不是沒有瞧見。
可這都什麼年代了。
上次聽說山里搞搶.劫那一套的應該已經是在文言文里了。
而且在這種隱蔽處設下如此陷阱,且不說有沒有來人,就算是有人來,來者也不大可能帶著所有身價財物,而對比起設下陷阱的成本,何嘗不是一種得不償失。
「稍安勿躁。」
大家聽著虞舒月的聲音,瞬時也沉靜了下來。
現場一旦消音,那曾經窸窸窣窣的聲音捲土重來。
這一次,這聲音中還伴隨著一聲敲打,不像是惡人的警鐘,就像是一種求助——
細細聽來,這分明就是普通的樹枝拍過塑料瓶上的聲音。
「所以,是有人在這附近,那些腳印並非是刻意布置的,而是他們走到此處留下的。」
林斐然恍然大悟:「人呢?」
導演組和在場的工作人員聞訊而動,四處留意尋找人的蹤影。
虞舒月與趙瀾兮沒有沉溺於婆媳私情,也沒有屈服於內心的膽怯,而是大膽地來回尋覓。
果不其然,趙瀾兮於一個小小水溝旁的凹槽處見到了奄奄一息的兩人,這兩人一個穿著紅色的衝鋒衣是男人,撐著最後的一口氣,而身旁墨綠色衝鋒衣的女人已經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