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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可真夠霸道的,管天管地,還管她有幾個人惦記著。」
「怎麼?」
一個溫柔而綿里藏針,一個滿臉不高興,語氣帶著濃濃的火·藥味,空氣有那麼一瞬間的凝滯,似乎兩人又差點動起手來。
主要是裴羨的臭脾氣……對面的但凡不是年亞瀾,場面都會一發不可收拾。
*
「好強的威……壓……」
君海衛被神宗上空出現的極強威壓突然壓倒在地,莫名其妙匍匐下去,嘴裡的話甚至都來不及說完,就開始吱吱咯咯打顫。
不光是他,是所有的神宗子弟,無論是在做什麼,都瞬間跪倒下去。
包括葉玫,也感受到血脈深處那種似悸動又似顫抖的東西,腦中根本無法升起反抗的意識,向著威壓的正中心跪下轉過了身,恭謙地彎下腰,單膝跪地。
這種恐怖的感覺……
她立馬猜到了是誰。
大概是妖族女王的純正血脈,與魔族同屬於高等純種血,所以她所受的影響要輕一些。
九座浮島,不管是人還是靈獸,所有生物都在這一瞬間跪倒在地,畏懼而顫抖著,望向上空中的兩道人影。
葉玫也眯著眼睛看去。
那是……第五浮島的方向。
妖族的目力都不錯,她也如願看見了一黑一綠兩道極小的人影,而在他們各自的身後,一個是層層疊疊的金色絲線交織成網,構建出的極大陣法,另一個是排山倒海般湧出的黑色濃霧。
乖乖……
惹出這麼驚天動地的動靜,那不會是裴羨吧?
另一個會陣法的大能……綠髮青衣,年亞瀾沒跑了。
葉玫有點奇怪。
這兩人在劇情里分明井水不犯河水,怎麼就打起來了?
原書沒提到這個啊,難道因為她的改變,蝴蝶效應已經產生了?不是吧,就算白毛筆確實在裴羨手裡,以年亞瀾的性格,怎麼可能正面剛。
他可是只千年老狐狸。
看不懂,放棄了。
很快,神宗內就有了動靜,第七、八、九座浮島皆有一道道身穿白衣的人影飛出,這麼遠的距離雖然看不太清他們的星級,但能在這樣恐怖的威壓下飛行,顯然是神宗不世出的長老。
連閉關多年的老妖怪都出動了,這可是神宗累積多年的最後底蘊啊……
儘管不太喜歡這裡,但想到她還有個任勞任怨的老父親,她還是不願意看到裴羨就這麼把宗門毀了。
希望長老們能調停。
當然,神宗所有的弟子也是這麼希望的,他們不知道眼前兩個大能是從何而來,又是為何而戰,心驚膽戰地猜測著這是否會是宗門的末日。
未知,是他們恐懼的一切源頭。
只是,還來不及祈禱,只見高空中的黑影朝著第一個來的神宗長老伸出一指,拔地而起的白影就如斷了線的風箏,猛地摔飛出去。
緊接著,裴羨又指向了第二個。
第二位長老早被第一個的慘狀嚇得面色蒼白,猶豫了片刻,就又被瞬殺。
「還有誰?」今天他心情特別不痛快。
剩下的幾人面面相覷,都瞬間退散,退開許遠,傳聲問話。
只是,他們的語氣從方才氣勢洶洶的責問,變成了顫抖的低聲下氣:「此乃神宗之地,尊上為何……」
「本尊高興。」
行吧,他們怎麼揣測得了大能的想法:「尊上的對手似乎不是神宗之人,此次前來如若與神宗無關,老夫也可鬆一口氣。」
他們認了,只要不是來找神宗的茬,就算在這裡開戰,炸掉他們幾座島,他們也只能忍氣吞聲。
誰叫人家頃刻之間就能滅了他們呢?
「誰說無關了?」裴羨冷笑。
若不是怕打擾葉玫安息,他們以為他們能活著?
這和解談話,完全談不下去。
神宗的老者急得汗珠子都快掉了下來。
既然嘴皮子說不過,便換人上。
幾人「推搡謙讓」,生怕因為自己一句話不對被削了腦袋,最後,還是五長老從他身後扯出了個人來:「老夫閉關已久,不問世事,論對外交涉,還是你擅長。」
被強行扯出來背鍋的,是第五峰峰主,老實人葉劍。
葉劍本來只是個峰主,但因為常年鑽研陣法,研究透了護山大陣,由著這不可磨滅的貢獻,才被破格提拔為長老。要論實力,他是所有長老里最差的一個,也常成為被使喚的那個。
葉劍看到這場景也膽戰心驚,下意識往五長老身後站了站,想儘量讓自己的存在感低一些。
遠處那位大能,一看就是脾氣火爆的主,誰敢惹啊這。
五長老瞪了他一眼,話語中夾雜著命令的語氣,不容置疑道:「神宗的安危,便全在你了。」
葉劍是個非常有擔當的中年男人,聽到這句話,想到這些長老們大幾百年不出世,或許真的只有自己才有和大能溝通的能力,便勇敢地向前站出了一步。
「那……那個,」結果開口時,還是暴露了他宅在深山多年,不擅與人打交道的社恐一面,弱了氣勢,「尊尊尊尊上,您打鬥的動靜實在……太大了,神宗還有不少初階子弟,他們是無辜的……」
嚴肅的五長老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
動作比意識快的七長老猛然運足全力,祭出他最強的水龍獸,視死如歸地與其一同擋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