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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後來李光地又有了老七和老八這兩個學生,但在他眼中,也只有太子胤礽是他最為器重最為喜歡的那一個。
故而胤礽聽聞老師的鬍子被小十五燒了,這心裡頭著實不好意思。
剛出了景仁宮,他連毓慶宮都沒回,徑直帶著禮物往李府上去了。
李光地聽聞太子來訪,趕忙直接到前門迎接。
胤礽尊師重道,頭一件事便是鞠躬請罪。
「我的太子爺喲,您如今怎麼還能拜我呢,快快站起身來。」
李光地看胤礽,比看自個兒子都熱切。
「我那個十五弟實在不懂事,竟燒了老師您的鬍子。」
李光地的鬍子已經長出了一些,不過眼下不長不短的,正尷尬著。
「不打緊不打緊。」
李光地伸手摸了摸自個兒的鬍子,這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他早都不計較。
「也難為太子爺還專門為了這件事上門。」
「我是老師的學生,自然要來請罪。」
李光地見胤礽如此真誠,心裡頭欣慰不已。
「微臣教的幾位皇子當中,都極為出眾,微臣深感欣慰。」
李光地先帶著胤礽走進書房,裡頭正對著先前八阿哥送來的一副墨寶。
王羲之的真跡,胤礽微微勾唇。
「老師這幅字是在何處收來的。」
「哦,這是當日八阿哥過來探望微臣送的。」
「探望?」
胤礽不解,李光地這才將先前的事告知胤礽。
這個老八,還真是見縫就鑽。
胤礽臉色沒變,坐下來同李光地一邊飲茶一邊聊天。
「我這個十五弟啊,性子從小就同旁人不大一樣,是極為單純的。」
李光地點了點頭,先前他的確對小十五有些偏見,然這麼多天教下來,小十五也並非他想像中那麼頑劣不堪。
「先前八阿哥同微臣說,這位是個不知禮數,如今瞧瞧只是太小了而已。」
李光地在胤礽面前素來知無不言。
胤礽的手略微頓了頓,他大概已經猜到八阿哥在老師面前說了什麼壞話了。
「這個老八,說話辦事總是這般片面。不過是她額娘良嬪被皇后禁足罷了,便對小十五也有了偏見。」
胤礽輕飄飄一句話,徹底將李光地的立場轉變了。
李光地臉色微變,心裡頭想著竟險些被八阿哥給矇騙了,隨即點了點頭。
「後宮的事的確複雜,不過太子竟然說十五阿哥是個好的,微臣自然聽太子您的。」
胤礽監國三次,從小教導他的老師更都是朝中重臣,學士文豪。
他幾乎相當於半個皇帝,在朝中威望僅僅只遜色於康熙一人。
八阿哥想要在胤礽之下做些小動作,實在是難上加難。
先前是胤礽不在,如今他回來了,自然要一一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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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馬場,胤禛正在策馬。這匹馬還是當初胤礽親手挑選了送於他的,不多時胤礽也帶著人策馬而來。
「太子。」
胤禛趕忙下馬相迎,神情中帶了幾分愧疚。
「你怎的如今不叫我太子哥哥了?」
胤礽朗聲一笑,看的出來胤禛還是有幾分拘謹。
「臣弟不敢。」
不過胤禛聽到太子這麼說,心裡頭還是高興的。
「你我兄弟不能被小人挑撥了去,今日天氣不錯,來賽一把。」
「好!」
胤禛隨即也跟著上馬,兄弟二人一笑泯恩仇,策馬而去。
然毓慶宮中,單丹的臉色也不是太好。
榮秋又來了,這人自從懷孕之後便像個狗皮膏藥,每日都要借著請安的名頭到她面前耀武揚威。
「妾身聽聞太子爺今兒回來了,本來還以為太子爺頭一件事就回來找太子妃您呢,沒想到居然至今不曾回宮。」
榮秋的肚子已經顯懷了,她同其他人懷孕都不一樣,每天精神抖擻,不挑事心裡頭就不舒服。
「太子有要事,你如何能明白?」
單丹強忍住心中怒火,榮秋有身孕,打不得罵不得,實在憋屈的很。
「妾身的確不明白,不過妾身倒是聽聞太子回來頭一件事就是去景仁宮呢。看來在太子心中,皇后娘娘也要比太子妃重要。」
榮秋笑吟吟的開口,這美艷的臉蛋逐漸變得讓人厭煩。
偏生單丹是最受不得激將法的人,「你閉嘴!」
「哎呀,太子妃何故如此生氣呢。其實咱們都是可憐人而已,太子爺對咱們的心思比不上對皇后的十分之一呢。」
榮秋趕忙捂著自個兒的肚子,故作心慌的小聲說道。
「姐姐,太子爺尊敬皇后是應當應分的。」
如霜實在看不下去榮秋這麼說,小聲的反駁了一句。
「這裡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說話了?」
榮秋蹙眉,冷冷的掃了如霜一眼。
這個如霜最會巴結皇后,然巴結了又有何用,還不是只生了個郡主而已。
「我們都是側福晉,憑什麼我不能說話。」
如霜咬唇,可這話說完,榮秋便挺著肚子走到如霜面前。
她一雙眼極為兇狠,不等如霜反應,抬起手就打了她一巴掌。
護甲劃破了如霜的臉,上頭的血跡格外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