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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游雲驍被她看的紅了臉,說話都有些磕磕絆絆。
江燼恨不得兩隻眼睛都長在唐檸身上。
對游雲驍的防備簡直就差寫在臉上了。
醫護人員重新為江燼在健身房安置好輸液的架子。
病秧子名不虛傳。
人走到哪裡,水就掛在哪裡。
都這樣了, 還一路跟著唐檸?
是了,連我跟唐檸一起自習, 江燼都要特意跑到環宇大廈警告一番。
更何況是游雲驍教唐檸武術動作,這樣會發生肢體接觸的事。
江燼從小獨占欲就很強。
以前楚硯爸爸在世時, 帶他們幾個小孩子去遊樂場玩。
江燼玩射擊遊戲,從老闆的攤位上贏了一隻兔子, 他很喜歡。
游雲驍想看,楚硯也想看。
江燼為了不讓他們看,就把箱子捂得很死,一絲縫隙都不漏。
後來那隻兔子因為空氣不足, 活活憋死了。
哪怕是兔子已經死了,江燼也不許旁人看,只是扔掉箱子,仍舊死死地把它抱在懷裡。
楚硯的爸爸楚空瀾極為擔心,怎麼勸都不管用,「小燼這孩子,以後要是遇到真心喜歡的人, 可該怎麼辦啊?」
那時江燼還不到四歲。
無怪乎別人說, 三歲定八十。
從一個人三歲時的脾氣性格, 就可以推測到八十歲。
不是沒人跟楚硯說過,感覺江燼和黎詩柔之間的關係怎樣怎樣。並不是娛樂圈那種捕風捉影,而是真的有認識的人,跑到楚硯面前說。
楚硯從來不認為他們說的對。
江燼要是真喜歡黎詩柔,哪裡又會在意黎楚兩家的婚約?早在很早以前就會橫刀奪愛了。
楚空瀾總是很關心每一個人。
如果不是他在世時,常常帶著幾家的小輩一起,即便是同為「南江北楚西遊東岑」四大世家,或許現在大家的關係也不會這麼好。
楚硯回身,望向客廳里懸掛的那張全家福。
父親楚空瀾站在爺爺身後,母親郁萱懷裡抱著兩歲大的楚硯。
爸爸媽媽在他六歲時就去世了,他常常回想不起他們的容貌,只依稀記得記憶里某些片段。
楚空瀾是所有世家弟子的表率,楚硯常常聽人說,如果你父親還在,環宇就怎樣怎樣。
楚硯在很小的時候就想好了。
他這一生,要完成爸爸沒有做完的事。
那時楚震南選擇楚硯,而不是楚遠博,來做下一任繼承人,反對的人很多。
大家不看好楚硯,他年紀太小了。
他一路頂著那些質疑,時至今日,越來越多的人相信,楚硯會把環宇帶領到一個嶄新的高度。
江燼的視線隔著玻璃門鎖定楚硯,滿滿都是警告意味。
他如同一隻猛獸,唯恐任何陌生氣息入侵自己的領地。
楚硯報以一笑,沖江燼微微頷首,轉身走回書房,繼續看此前沒有看完的那本書。
二十分鐘以後,唐檸回到書房。
走廊里傳出遊雲驍憤怒的罵聲:「江燼你能不能別像看犯人一樣跟著我?你這病秧子又不學拳法!」
江燼:「健身教練覬覦女學員的事屢見不鮮,我這是防患於未然。」
楚硯苦笑一聲:「你們倆這樣搞,我看我以後是沒辦法再在家裡看書了。」
他可以在公司看完書再回來。
可唐檸並不打算再換另一個新的地方學習,這地方真的蠻舒服的,而且也很方便,臨時需要參考別的什麼書,直接去書架上找就好。
唐檸:「明天就讓楚爺爺把你們都趕出去!」
游雲驍:「!!!」
他急得跳到唐檸身邊的椅子上,急於想要向唐檸解釋,但又怕開口發出聲音會吵到她,最後宛如行為藝術表演者那樣,用兩隻手在嘴前面比劃出一個大大的「X」號。
他還給唐檸傳了一張小紙條:【我是啞巴。】
系統爆笑:【哈哈哈哈這就像小學生一樣的狗爬字體,笑死人了。】
江燼:「你要是把楚硯也一起趕出去,我沒意見。」
唐檸:「我為什麼要趕走自己的未婚夫?」
江燼的視線像刀子一樣殺向楚硯。
楚硯攤手:「就連我這種說話不會看氛圍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很明顯,她只是在跟你置氣。」
這才剛對付完江燼,游雲驍的紙條也傳了過來:【楚硯你不夠爺們,這都什麼年代了?千萬不能搞封建包辦婚姻那一套!你要勇敢反對楚爺爺的指婚。】
楚硯:「……」
真稀奇,居然有一天,連游雲驍都開始給別人講道理了?
而且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啊!
江燼也針對我。
游雲驍也針對我。
明明我就只是一個無辜的路人啊QAQ
楚硯的作息很規律,一到11點半,他就離開書房,回去洗漱睡覺,他必須要在12點前入睡,這樣才能保持第二天充足的精力。
至於鍛鍊,一般是會放在早上晨練,他早上起得很早,雷打不動的五點半。
唐檸還在看書。
十二點半。
自從回國以後,對唐檸言聽計從,乖的不能行的游雲驍,第一次違逆她,動作強勢地為她合上書,「你該睡了。」
唐檸沒有動。
江燼清雅的嗓音,冷冰冰地傳來:「嫌命長?普通的作法滿足不了你了,開始拿自己的命作了?倒是挺好的,你早點熬死自己,楚硯直接就能從這樁婚約里解脫出來,我想幫黎詩柔,也不用再在你身上費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