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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溪蘭非常有自知之明,堅決不做那個等待救援的弱女子。
人男主吊炸天,能跟太陽肩並肩,輪不到她來操心。
尚未靠近後門,斜側方突然閃出一個頭戴斗笠帷幕的人來。
她陰惻惻的盯著楚溪蘭:「別想逃走!」
「你誰啊?」楚溪蘭一揮手推開她,覺得聲音有點耳熟。
苗幼嫵冷笑一聲,摘下了她的帷幕,露出一頭亂糟糟的短髮。
楚溪蘭生生頓住步伐,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來:「你怎麼變成這樣子?」
她想起來了,這位雖然保下性命,卻被封羿遲削斷了髮髻。
對一個愛漂亮的姑娘家而言,被愛慕之人狠心對待,估計心裡的創傷不容小覷。
這麼一想,她立即舒坦了:「活該啊你!」
「我為什麼變成這樣?還不是你害的嗎!」苗幼嫵滿眼恨意:「是你蠱惑了羿遲哥哥,他才不顧多年情分如此對我!」
「我?」楚溪蘭直接給氣笑了,沒好氣道:「這麼大個人了,搞不清因果關係麼?你有沒有讀過書啊?」
怎麼感覺這人的智商被原著支配了呢?
真是可怕。
楚溪蘭從儲存袋裡掏出長劍,對準了苗幼嫵。
「你的遭遇一點也不值得別人同情,一廂情願死纏爛打不關我事,憑什麼偷襲我?」
自己害人就可以,別人教訓她反倒委屈起來了,那無辜的被害者又跟誰委屈去?
苗幼嫵顯然是聽不進去道理了,她咬牙道:「你就是該死!利用完羿遲哥哥,一遇著危急關頭便拋下他獨自逃走!」
「我利用他?」楚溪蘭眉尖一挑:「好吧,就算如此,又與你何干?」
「該找我算帳的是封羿遲,怎麼也輪不到你苗幼嫵。」楚溪蘭抿了抿唇角,不禁泄出一絲嘲諷意味。
說實話,她對後宮文里的女人心裡存有鄙夷與偏見。
寧願委曲求全,去跟眾多女子瓜分一個男人,咋的,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麼?
再一個就是戀愛腦,眼裡心裡全是他,沒有自己,沒有別人,不講道理。
若是之前,她作為一個讀者,旁觀文里虛擬的故事,看過就忘了。
可現在楚溪蘭置身其中,難免有些替她們感到悲哀。
「羿遲哥哥的事,我非管不可!」苗幼嫵說著,往自己嘴裡吞服下幾枚丹藥。
楚溪蘭心生警惕,後撤半步:「你吃了什麼?」
這橋段怎麼那麼像炮灰玉石俱焚的戲碼呢?
苗幼嫵不答,只是不懷好意的對她冷笑。
一旁的裴茵筱皺皺眉,問道:「這是何人?」
「是封羿遲的青梅竹馬。」楚溪蘭回她一句,把人往門外推:「此地不宜久留,先離開再說。」
可不能被苗幼嫵絆住腳步,叫姬棄忱的人追上來捉拿了,實在不值當。
楚溪蘭的長劍一直對著苗幼嫵,一邊後撤一邊拿出白玉盤。
苗幼嫵抬手在自己身前結了一個法印,「楚溪蘭,我不好過,你也休想好過……」
平地起風了,楚溪蘭一個外來魂魄,對這玄幻世界的術法一知半解,全然不知她想做什麼。
她眯了眯眼,看來這人來勢洶洶,存心來找茬的。
戒備有個卵用!這時候就要殺了她!
楚溪蘭思慮既定,暫時管不上後面的追兵了,提劍率先出招,企圖打斷苗幼嫵的盤算。
楚溪蘭趁著她結印時,長劍刺入對方的腹部,哪怕這是在報仇,在正當防衛,第一次動手,還是忍不住顫抖。
她以為自己殺掉了苗幼嫵。
可是這個女人並沒有倒下。
鮮血流了出來,她一動不動,伸出雙手張開十指,手背朝上。
指甲蓋突然翻了起來,伴隨著血液湧出幾簇頭髮絲般細密的黑色線蟲。
「這什麼鬼?!」
楚溪蘭讓這一幕給噁心壞了,十個指甲蓋全翻了,看得人頭皮發麻,她不疼麼?
再說這髮絲一樣蠕動的玩意,仿佛帶有生命。
它們倏地朝楚溪蘭席捲而來,纏住了她的手腕,每一根線蟲都有一張小嘴,叮咬她的肌膚,使勁吸血。
「溪蘭妹妹!」裴茵筱嚇得連連後退。
楚溪蘭揮舞長劍,發現居然斬不斷它們!
苗幼嫵的指尖流淌著赤紅的鮮血,使得她看起來有幾分邪性。
她哈哈大笑:「以我血肉以及元氣飼養的血咒藤,它們會鑽進你皮肉,粘附在你骨頭上!」
「你這個瘋子!」楚溪蘭抬腳把她踹飛出去,回過頭來專心對付線蟲。
如苗幼嫵所說,這玩意兒歸屬於藤蔓植物一類,雖然吸血扭動,但實則並不是蟲子。
換做任何一個人被這麼多血咒藤撕咬,早該受不住了,偏偏楚溪蘭是治療體質。
她在被吸血的同時,一邊加速造血自愈,且因為她血液的特殊性,髮絲一般細的血咒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臌脹起來。
苗幼嫵得意的笑沒維持多久,臉色逐漸蒼白,「怎麼回事?!」
她不解,為什麼線蟲越來越粗壯了?
這讓苗幼嫵很難受,因為血咒藤的根部在她十個手指里,以她自身為養分,供給它們充滿活力去襲擊楚溪蘭。
血咒藤越是長大,所需養分越多,苗幼嫵製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