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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了又忍,在即將把人掀翻在地之際,封羿遲停了下來。
她的桃子得救了嗚嗚……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啄吻她的下唇, 啞聲道:「我有話未與你說清楚……」
楚溪蘭聞言, 重重的哼他一聲:「虧你還記得,我們可沒有確認關係。」
之前的親吻,事出突然,緊接著又面見龍女,他被點化成小白蛇, 啟動休眠模式。
兩人一直沒有一個合適的談話機會, 彼此是個什麼想法,全靠自己主觀臆斷。
若是這樣稀里糊塗發生什麼, 楚溪蘭也是不願意的。
凡事有始有終, 她需要一個認真的開頭,也要他忠誠的保證。
相互的付出與索取,那才是對等的感情。
「你還不快下去?」楚溪蘭壓根不敢往下看, 因為他未著寸縷。
就連推拒的動作都收斂著, 唯恐碰到不該碰的, 無處下手。
封羿遲望著她, 忽而輕笑出聲:「嘴上兇巴巴, 實則是個小慫球。」
「你說誰慫呢!」楚溪蘭兩眼一鼓, 瞪向他:「我是怕自己長針眼,也需要一點心理準備。」
「什麼心理準備?」封羿遲鉗住她細韌的腰肢,「你是不是……考慮過與我交尾了?」
此刻他的眸色太深了,瀲灩出一片迷濛橙光,掬滿一杯佳釀。
楚溪蘭稍稍一瞥,別開視線不看他,嘀咕道:「怎麼可能不考慮……」
又不是小學生,還手拉手柏拉圖式的戀愛麼?
況且他龍主的身份在這擺著,面臨種族滅絕的事實也不容她掠過,逃避有用麼?
一旦與他在一起,這些都需要面對。
X生活是否和諧,可能密切關乎到這段關係的未來。
這三年,楚溪蘭一直反覆思考過此事,曾有許多次退縮。
讓他找別人去,愛誰誰!
——可是想起封羿遲的模樣,思及他一路走來待她的過往,心中就會蔓延開淡淡不舍。
她要親手把他推開麼?看著他屬於另外一個女子,與自己毫不相干,越來越遠。
就因為慫,沒有直面的勇氣,所以放棄,退縮……
那也太沒用了吧楚溪蘭!
是勇士就好好面對自己的內心,有什麼好怕的呢?
凡事都存在解決方案。
龍性本淫這種事,當然要由當事人去克服啊!這麼大一個人如果無法自持,被下半身操控,那只能說——封羿遲也不過如此。
到時她離開他,想來沒什麼好留戀的。
這些都是楚溪蘭設想過的,連兩人之間可能達成BE的結尾都考慮好了。
倘若封羿遲忍不住找了旁人,或者礙於子嗣原因廣納後宮,那就……好聚好散吧。
多大點事兒。
楚溪蘭尋思著,是不是該把自己的想法與他說說。
尚未開口,便覺身上一輕,所有的桎梏消失不見。
覆在她身上的男人眨眼間變回了小白蛇,癱在那兒一動不動,大有任憑處置的意思。
……差點忘了,他喝下三步醉的酒水,正處於不清醒的狀態。
跟個醉鬼有什麼好說的?
楚溪蘭抿唇,拎起小蛇尾,一揚手丟回木盆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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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衡子因為新收的小弟子,延遲了三年才再次出門雲遊。
楚溪蘭準備了許多東西去給他送行。
師尊面上看著年輕,其實已經八百多歲,平日裡不拘小節,外出時非常將就簡樸(戴久洲說的)。
楚溪蘭得知後,特意給他準備了一個儲物袋。
從床榻被褥到銅盆,各種肉乾小食醬菜,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保管讓師尊在外一樣舒適!
然而,祝衡子暫時沒能成行。
突如其來的消息,百鍊門在昨晚一夜之間,被滿門屠戮了!
天門山作為他們的老對頭,聞之譁然。
百鍊門乃是祝衡子那個叛出天門山的師弟、與道侶一手創辦的,經過這麼多年,雖說風評不好,但也逐步壯大起來。
宗門上下幾百人,最高修為已達化神期,竟無一人逃脫。
戴久洲捋著長須,語氣感慨:「死得好啊!那封羿遲真是做了一回好事,叫這群人惡有惡報!」
「你說誰?」楚溪蘭以為自己聽錯了,封羿遲?
戴久洲回道:「他們都說是惡龍現世,與百鍊門那些傢伙有私仇,要我說,他們作惡不少,罪有應得!」
雙方的恩怨,牽扯起來可太長遠了。
百鍊門的符籙陣法,經常為虎作倀,完全算不得正道人士。
楚溪蘭沒想到居然封羿遲背鍋了,連忙問道:「有什麼證據說是封羿遲所為麼?」
他變成小白蛇泡了三步醉,哪有這個能耐去殺百鍊門,昨晚還賴在她身上呢。
這顯然是一場嫁禍!
莫非是屠龍隊為了招納更多人手,故意引起公憤?
這個想法一溜而過,迅速被楚溪蘭否決了。
屠龍隊不至於做到這個地步,即便要栽贓嫁禍,也不必選這麼多人動手,何況百鍊門的風評又不好,效果減半。
祝衡子捧起一杯香茶,緩聲道:「依我看,未必是封羿遲所為。」
戴久洲不由撓頭:「師尊這話是何意?除了他還有誰?」
百鍊門的整體實力也不弱,要將他們全部殺光,以一人之力,沒多少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