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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額頭抵在他肩膀上:「那怎麼辦呢?你是強悍的龍,總不能這麼容易死吧?」
說好的主角光環呢!
觸摸著眼前這個渾身冒煙臉色蒼白的封羿遲,楚溪蘭第一次真切覺得他也是血肉之軀,他會被腐蝕,他也會死。
這真的是一本書麼?他會說會動,會擁抱她親吻她,怎麼會是紙片人呢?
楚溪蘭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望著他:「封羿遲,你別死……拖延住時間,我可以做到。」
「你不怕麼?」封羿遲低聲問道,狹長的金色眼眸在她臉上一寸一寸游移,恍若帶著愛憐。
瑩白如玉的肌膚,吹彈可破,花瓣一樣的嘴唇,吐露芬芳。
這樣柔軟的一個人,她明明心有恐懼,還強裝冷靜。
她是不是忘了自己腦袋上還存在寄生的威脅?
楚溪蘭也不否認:「正常人誰不怕死呢?現在不是在解決問題麼?我們是道侶,我幫助你,然後你帶著我逃出去。」
他們都會活得長長久久。
封羿遲深深地凝視她,垂下眼睫,道:「我明白了。」
他抬手扯開自己的衣襟,露出那肌理分明的胸膛。
這是做什麼?楚溪蘭第一次親眼目睹,他是怎麼憋出龍鱗的。
只見上面隱隱現出鱗片紋路,一個個圓潤小巧,像極了雪白的梅花瓣,精緻漂亮。
然後,封羿遲就『辣手摧花』,把它給連鱗帶皮撕扯下來。
楚溪蘭一驚,阻止都來不及:「你幹嘛——!!」
真的是撕扯!龍鱗堅不可摧,恐怕也就他自己的爪子能這樣拔下來了,帶出血淋淋一片!
一道蜿蜒的血跡,在他胸膛上觸目驚心。
楚溪蘭倒抽一口冷氣,受到了驚嚇,撲上去攔住他:「你做什麼呢?瘋了麼!」
封羿遲這個當事人倒是很冷靜:「眼下沒有更好的防禦手段,只有龍鱗。」
「胡說!我進來之前你不是弄了結界麼?只要拖延住時間,我們就可以……」
「我撐不起強而有力的結界了。」封羿遲面色平靜,沒有多做解釋。
好似他毒入肺腑,都能一直坦然以對。
這霧氣也不知是什麼毒,黑焰侵蝕他的皮肉,看上去及其可怖。
楚溪蘭非常怕疼,此時極為不忍心:「非要拔自己的鱗片麼……」
它們那麼漂亮,生在他肉里,拔下來得有多疼呢?
「你的主角光環呢?」她眼眶微紅,不明白為何會這樣。
早知道就在銅舟多待幾日,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你在擔心我。」封羿遲彎下腰,熾熱的唇吻上她眼角,嗓音低沉:「因為我而流淚。」
「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麼?!」她才沒有哭鼻子!楚溪蘭瞪他一眼道:「不要傷害自己,你可是很厲害的,我們都不會有事!」
「嗯。」
封羿遲仿佛在哄她,語氣前所未有的輕柔,
他已然抑制不住心底那股油然而生的愉悅,唇角微揚。
「……你笑什麼??」是不是傻了???
封羿遲不答,斂起一閃而過的笑意,「這一片足夠了。」
晶瑩如雪的玉色鱗片躺在他掌心,尚且沾染著血珠,被他以靈力催發,飛升虛懸定在空中,撐起一道結實的屏障。
做完這個舉動,那些蠢蠢欲動的霞光綾再怎麼努力也擠不進一寸一毫了。
「你真是暴殄天物。」龍族一身是寶,他自己先給利用上了,可著勁薅自己鱗片。
世上有這樣的人麼?還好意思說她傻!
楚溪蘭揚手取出一張軟塌,把封羿遲按著坐下去,扒拉開他的衣襟,讓那塊失去鱗片保護的可憐皮肉顯露出來。
她湊上前,想嘗一嘗那血腥味。
封羿遲一手格擋住:「我不需要你替我治療。」
楚溪蘭直接白他一眼,塞了解毒丸進他嘴裡,沒好氣道:「你又是傷又是毒,我不是萬能的,恐怕親爛了嘴都沒法治癒你。」
「就這點傷想要走我的命,未免太輕易了。」封羿遲一啟唇,吞下丹藥的同時,銜住了她的指尖,用濕潤的舌尖輕輕舔舐。
「都這時候了還逞能呢……」楚溪蘭指尖微顫,連著瞪他好幾眼,命令道:「你把衣服脫了。」
「你想好了麼?」封羿遲喉間一動,再次向她確認。
「還有什麼猶豫的?雖然時機和地點我很不滿意……」這些她都認了。
封羿遲的目光落在她頭頂上,若有所思:「或許,我可以替你把白絲草解決掉。」
「什麼意思?」楚溪蘭沒懂,怎麼突然說起這從草了。
他寬大的手掌貼上她後腰,低語道:「到時你就知道了……」
楚溪蘭沒心情跟他打啞謎,他們如今可是被瓮中捉鱉的狀況!
雖說又是蠶蛹又是結界,外面壓根不會知曉他們在裡面做了什麼,但……光是一想外面那麼多人,她感覺就要萎了。
哪有什麼旖旎的心思呢?
此刻楚溪蘭是有些後悔的,早知今日,先前就該立即跟封羿遲滾一起,第一次也不至於這般草率又無奈……
她小臉嚴肅,一把將封羿遲推倒在軟塌上,公事公辦:「快點,時間緊迫。」
封羿遲乖乖躺平,任由她跨坐在他腰間,以女上男下的姿勢『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