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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纏鬥的場面簡直是菜雞互啄,完全不能與封羿遲那邊相比。
那兩個長老圍攻一人,竟然不占上風,引得紫林宗弟子們議論不斷。
很快,他們就猜出來賊人是誰。
「封羿遲……他是銀月峰的封羿遲吧!」
這段時間名聲大噪的人,大家都有聽說,就連鳳凰族前任族長都死在他手中,還攪和了現任族長的婚宴!
「難怪能跟長老勢均力敵,他真的是龍族麼?」
現場之人緊緊盯著他,目光複雜。
龍族消失太久了,梧桐崖發生的事情廣為流傳,可是,依舊不曾有人親眼目睹過龍。
封羿遲既然是最後一條龍,他為何不在人前現形?
沒有人知道龍的能耐,目前還有人質疑他的身份,堅信眼見為實。
現在,封羿遲展示了他無比強悍的水系術法,恐怕連渡劫期的水系大能都不及他,比如說流雲星斗的那位老祖宗……
誰能瞬間匯聚河流呢?
「封羿遲?」兩個長老眉頭一皺,收手停戰。
他們身上帶了傷,憑藉多年默契對視一眼,道:「去請宗主出手。」
稍一思索這人的來意……頓時微妙起來。
他為何跑來紫林宗盜寶?是不是宗主也參與過千年前的恩怨?
多人合夥屠龍再嫁禍給魔主,此事宣揚出去,迎來許多人的動搖。雖說沒有足夠的證據,但……不妨先觀望著。
長老也是這個心思,既是宗主自己的恩怨,理應他自行處置,而非拖著整個宗門共沉淪。
誰願意被當槍使呢?
「封羿遲,」大長老喚住眼前這個冷漠男子,喝問道:「你盜竊了何物?」
厲白顏的兒子命懸一線,此刻正是關鍵時刻,他開啟藥爐被趁機盜寶,與封羿遲有過短暫的交手。
而後封閉峽谷,把人交給門下弟子處理。
大家忙著追尋賊人蹤跡,還真不知他所盜何物。
「盜竊?」封羿遲還挺大方,把東西取出來了,他冷嗤一聲:「物歸原主罷了。」
一對青藍色的龍角,像深林中的小鹿一般純淨,流光瑩瑩,比青金石還耀眼。
所有看見的人,都睜大雙眼。
它肯定就是龍角吧!
大長老見著實物,鐵證如山,面色更加不好了。
他沉聲道:「你這賊人,應交由宗主出手,切勿在我紫林宗撒野。」
這是有勸退之意,個人恩怨就不該在別人的宗門裡動手。
楚溪蘭聽了這話不由驚訝,這是要袖手旁觀的意思?長老跟宗主的關係這麼差了麼?
厲白顏聽到了,冷笑一聲飛身而下。
他一直關注著這邊的狀況,若非放不下兒子,早就取了封羿遲性命。
這會兒卻是忍不住了。
什麼廢話都不必說,藥爐一燃,清香瀰漫。
楚溪蘭頓時戒備,不好,他用藥了。
周圍這麼多人,居然選用了氣體一類……
這麼想著,便見鏡含初雙膝一軟,捂住腹部栽倒在地上。
無差別攻擊,他們自己人也沒事先吞服解藥啊!
而那兩個長老,在撤離的同時,也對厲白顏提出異議:「近些年你行事越發偏激,莫非跟那姬令熵一樣了?」
即將滋生心魔?
顯然嫌隙不是一朝一夕,他們才會在得知封羿遲的身份後收手旁觀。
楚溪蘭對此不感興趣,少幾個人圍毆封羿遲,是好事。
她不怕毒,體內自行解毒不過是引起高熱,他要怎麼辦呢?
大長老吞服了解藥,即刻過來救治鏡含初,命他帶領其餘弟子轉移。
厲白顏要用藥,氣體躲無可躲,他一人足以拿下封羿遲。
這群人動作迅速,眨眼間就攙扶著退了個乾乾淨淨。
楚溪蘭稍微鬆一口氣,一看封羿遲,這口氣又提了起來。
他中毒了,還要面對厲白顏的夾擊。
『嗡』~
四合琴重新彈奏起來,龍筋製成的琴音,破開迷霧,給厲白顏造成困擾。
「你居然沒事?」厲白顏的眼神凌厲,朝著楚溪蘭所在的方向揮動毒霧。
楚溪蘭看似無事,實則渾身越來越滾燙了。
她籠罩在毒霧裡,繼續彈奏。
下一瞬,厲白顏陷入幻境,失去了她的視野。
但是緊緊如此,很難困住一個大乘期藥修,他根本不需要眼睛,憑藉藥物氣味,就能鎖定封羿遲的位置。
毒霧洶湧,濕潤而濃厚,幾乎凝結成水滴。
哪怕龍族的防禦能力再強悍,□□凡胎,也會被毒死。
楚溪蘭有些著急,忍不住出聲道:「封羿遲,你快過來,我們離開這兒!」
為了絆住厲白顏的腳步,她不能挪動,最好是他自己過來。
她希望他堅持一下。
「想逃?沒那麼容易!」厲白顏冷哼一聲,全然不顧自己這麼一大團毒氣在空氣中蔓延,紫林宗的花草藥田觸之枯萎。
隨便一陣輕風,就能帶走無數靈植或者人的健康。
那些弟子們遠遠跑開,生怕被波及了。
很少看到這樣不管不顧的一派宗主了,難怪他的長老是這般態度。
多半又是個瘋子。
「封羿遲!」楚溪蘭又喊了一聲。
冷汗順著她的額際流下來,快要頂不住這份高熱了,封羿遲該不會已經失去意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