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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跪倒在地上,哇的吐出一大灘血,已然是強弩之末,她要死了。
這時,鳳凰族的人已經追了過來,把楚溪蘭團團圍住。
楚溪蘭因身體在自愈,渾身燒起高熱,她頭暈目眩,險些栽倒。
「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她看向苗幼嫵,傷敵八百自損一千,此刻面如白紙。
苗幼嫵卻很樂意,虛弱的笑道:「別以為你會沒事,血咒藤,又豈止是吸血那麼簡單?」
「最重要的是咒啊!哈哈哈哈哈!」
楚溪蘭怒了,提劍再次把她捅個對穿:「你要我的命?我這就讓你走在我前面!」
這種人壓根不需要同情,她就是無腦的工具人罷了!
苗幼嫵倒在血泊里,氣若遊絲。
口中喃喃自語:「羿遲哥哥從未用那種眼神看我,他要殺我……都是假的,是假象……」
「看來你就算死也要推動劇情,媽的……」
這是究極女配吧?楚溪蘭簡直佩服她,抱住自己發燙的身子。
她失血過多,體內不僅發熱,還有另一股力量在擊潰她,莫非就是某種咒術?
來不及細細思索,楚溪蘭兩眼一翻,就地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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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楚溪蘭醒來,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黑沉。
這是哪裡?
「醒了?」
有人在一旁問道,同時伸手,把她給揪起來。
楚溪蘭嚇了一大跳,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屋裡沒開燈麼?」她怎麼好像……什麼都看不見。
「現在是白天,楚溪蘭,你瞎了。」
「什麼?」有那麼一刻,楚溪蘭覺得自己大概是幻聽了,一定是聽錯了。
「你是誰!」
「我是姬棄忱。」
姬棄忱極為大方的解答她的疑惑,道:「若非我青陽宮靈丹妙藥甚多,你怕是要被血咒纏死。」
楚溪蘭張了張嘴,又合上了。
她回想自己昏迷之前,身旁確實都是屠龍隊的人,她肯定是被『撿屍』了。
「封羿遲呢?」楚溪蘭急忙問道。
「自身難保還想著封羿遲?」
姬棄忱輕嗤一聲,道:「若不是要留你引他過來,豈會救你性命!」
這個緣由,楚溪蘭可以理解,她不禁苦笑,自己居然成為釣封羿遲的餌。
能活著便好,只是……她的眼睛……
楚溪蘭伸手在自己面前,用力握住。
她看不見自己的雙手。
「現在真的是白天麼?」她心裡有些恐慌,沒有眼睛,往後可怎麼辦?
「我把你的血咒逼迫到雙目的位置,你才得以甦醒過來,浪費我多少靈丹妙藥!」姬棄忱沒好氣的解釋道。
「那不是你自找的麼?你要利用我引誘封羿遲,難不成還想我感激你救命之恩?」楚溪蘭同樣沒好氣。
姬棄忱被她一噎,頓時火氣升騰,鳳凰毛都要炸了。
他咬牙道:「楚溪蘭,搞清楚你現在的立場,區區階下囚!」
「哦,你說得很有道理。」楚溪蘭循著聲音來源,扭過頭面對他,問道:「我身旁還有一位女子,她人呢?」
「早就跑了,不然抓兩個一雙,豈不更好!」
即便什麼都看不見,也能聽出姬棄忱的不悅,他講話語氣特別嗆人。
楚溪蘭本就心情鬱卒,被他這情緒一感染,很是惱怒。
「姬棄忱,容我猜猜,是不是你的道侶沒了?」所以才這般焦躁易怒,還禍水東引,燒到她這裡來。
沒有老婆的男人就會無能狂怒!
姬棄忱冷笑一聲:「猜得真准,不是你和封羿遲攪和掉我的成親宴席麼?」
「也是趕巧,好事多磨,事後補辦不就行了。」楚溪蘭嘴上看似安慰,實則幸災樂禍。
姬棄忱忽然朝她走近幾步,氣哼哼道:「你說,我要是攪和掉你和封羿遲之間的關係,他該做何反應?」
「我和他什麼關係?」楚溪蘭後退兩步,保持安全距離,道:「你別看到一男一女站在一塊,就腦補他們是一對好不好?」
「你們不是?」姬棄忱狐疑的打量她,「那他還那樣緊張你?」
楚溪蘭聞言,心臟忽的停滯一秒,緊接著猛烈跳動,她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
「他……他很緊張我麼?」
姬棄忱道:「我猜他定然會上梧桐崖,我們早已布下天羅地網。」
「天羅地網……」楚溪蘭微微蹙眉,開啟嘴炮模式:「冤冤相報何時了,本就是你們族長欠了龍族許多,以他一人性命難以抵消這份罪孽,封羿遲都沒有對你整個鳳凰族起殺心,仁至義盡了。」
「胡說!」姬棄忱不信,惱怒道:「當著鳳凰族的面殺掉族長,至我們闔族顏面於何地,真當我們好欺負麼!」
「顏面?所以你為姬令熵報仇,並非深信他為人,而是為了面子?」
楚溪蘭也是長見識了,還真有人臉面大過天的。
姬棄忱撇撇嘴,道:「與你這種人多說無益。」
他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楚溪蘭聽著腳步聲離去,心裡稍稍鬆口氣。
雙目失明,乍然面對一個不熟悉的人,挺沒安全感的,令她渾身不適。
她側了側耳朵,確定周圍很安靜,只她自己的呼吸聲,才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