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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封羿遲,他的水元素被擠壓蒸發,需要耗費更多靈力才能召集出水柱水龍。
若是持久戰,封羿遲必然被靈力耗盡拖死。
封羿遲判斷一下現場局勢,果斷放棄水系術法,他主修的是金系,拿出望朔銀槍,直擊姬棄忱命門。
雖然姬棄忱是家族重點培養對象,但他到底太嫩了,完全擋不住這凌厲殺意。
「呵!」他被震退數步,落在陣法之外。
封羿遲掀起濃密的眼帘,斜眼望向壓陣的幾人,正要斬殺他們破掉陣法,這時——
左側方傳來許礫平一聲大喊:
「楚溪蘭,吃我一招!」
原來是他找到了楚溪蘭藏匿身形的假山,她真身是一灘露水,可以不著痕跡,但若細細查找,還是無處可躲。
許礫平朝她亮出殺招。
封羿遲衣袂飄然一動,倏地朝那邊閃身而去,銀□□向許礫平。
許礫平不僅不躲,反而改變方向迎著銀槍撲來,拼著自己受傷的代價,也要把赤蟾溶液撒在封羿遲身上。
他這招聲東擊西,且不顧自身安危,到底是得手了。
『嗤』!
液體灑落封羿遲胸膛,被灼燒一般冒起煙氣,聲音聽的人頭皮一緊。
而許礫平,捂住流血的手臂,露出得意的笑容:「受死吧!封羿遲!」
假山上趴著的楚溪蘭,聽聞喊聲回頭,只來得及看清許礫平轉換方向偷襲封羿遲,什麼都阻止不了。
她現出人身,迅速過去扶住封羿遲:「這是什麼?!」
「我無事……」
封羿遲咬牙,五臟六腑被洶洶灼燒吞噬,逼得他眼角泛紅,甚至眼珠子都透出赤色。
楚溪蘭急了,瞪著許礫平罵道:「你這卑鄙小人,使了什麼毒計!」
「哈哈哈哈他死定了!」
許礫平非常高興,甚至還想上去補刀。
姬棄忱捲土重來,搭上六象星弓,對準封羿遲的心臟。
楚溪蘭向前一步,擋在封羿遲面前,揚聲道:「你們不是想知道他為何殺人麼?」
「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仇恨,我可以告訴你們,姬令熵做過什麼!」
楚溪蘭不贊成封羿遲背負反派名頭的做法,他應該得到公道,惡人更不能帶著美名死去。
她不再隱瞞,把在彌海龍宮宴杉那裡聽說過的事情,盡數道出。
今日鳳凰族喜宴,賓客眾多,大家聽在耳里,不由捲起驚濤駭浪,紛紛震驚不已。
竟然……有如此醜聞?
為了一己貪念,背叛姻親家族,為世人所不齒!
姬令熵當真那般道貌岸然麼?
眾人譁然,議論紛紛,一些老前輩已然信了大半。
千年前,龍族死得蹊蹺,當初被推出來頂罪的是魔帝重廉,他被一群『義憤填膺』之士剿殺。
事情傳開後,也沒鬧清楚重廉為何滅掉龍族,他區區一個魔帝,又如何與那樣強悍的一族對抗?
重廉已死,事情成為未解之謎,隱隱有多股勢力在消除龍族的潛在影響。
即便如此,卻依然留下了不對勁的蛛絲馬跡。
比如當時圍剿重廉的那群人,莫名有了傳承寶物,又比如,他們漸漸避世,減少與個掌門宗主的會面交際。
如今結合楚溪蘭的證詞,疑心者不禁恍然大悟,只怕是所謂的『正義之士』屠殺龍族,而後嫁禍給魔帝,再殺人滅口。
讓魔帝永久背鍋,不可謂不毒!
這群人有違修行之道,恐怕心魔漸生,姬令熵這才急於培養下一任族長……
一切都對上了。
然而更多的人卻是不信楚溪蘭所說,大笑其荒謬滑稽。
姬棄忱不肯移開他的箭頭:「無憑無據,你說的龍鱗鎧甲,我們都不曾見過。」
「而族長的死,卻是擺在眼前的!」
楚溪蘭輕哼一聲:「你當然不會看見,姬令熵做賊心虛,他敢拿出來麼?」
甘鴻浩敢把四合琴放在明面上,姬令熵不敢,因為他辜負了龍族的信任,他親手下的潰靈散。
那可是鳳凰一族的親家。
「不必跟他們廢話了……」封羿遲斜靠過來,一把摟過楚溪蘭,喚聲望朔,立即遁走。
望朔銀槍是靈器,槍靈可以離體,必要時候助一臂之力。
它與封羿遲配合著,甩出數道月牙光芒,朝著四個方向划去。
包圍的人群不得不各自躲避劍芒,就這一眨眼的功夫,封羿遲帶著楚溪蘭逃之夭夭。
楚溪蘭只覺眼前風景嘩嘩而過,等到停下來時,已經不知道竄出多遠。
「我們離開梧桐崖了麼?」
「還沒有。」封羿遲鬆開手,捂住胸口,緩緩坐下,眉頭緊皺。
楚溪蘭擔憂的望著他:「你是不是中了很厲害的毒,我要怎麼辦?」
封羿遲的臉色很不好,他被赤蟾溶液灑到的地方,已經燒出了血窟窿!
楚溪蘭一股腦把儲藏戒存著的瓶瓶罐罐拿出來,「我不懂這些,你看看有什麼能用的?」
「沒用。」他低聲答道。
楚溪蘭急了:「怎麼就沒用呢?毒物定然有解藥,或者其它可以緩解的東西……」
「先找個地方藏身,他們很快會追來。」
「你去躲起來,我回去找解藥。」
楚溪蘭拿出飛行器,扶著封羿遲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