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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欲擒故縱還是洗心革面了?如果是前者我只能說她段位真高】
【女配一直把玩這手串,難不成早就知道四皇子認錯人了?那她會不會把真相告訴四皇子呀】
【別做夢了,要是直接說了,那就大結局了,後面怎麼追妻火葬場】
顧休休被氣笑了,指尖挑起琉璃火珠,扔給隨從:「四皇子慎言,小女如今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兄弟妻,不可欺,想必這個道理您是懂的。」
這一句話,似是急於跟他撇清關係似的,聽見席間若有若無傳來的嬉笑聲,四皇子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情緒,又被拱出了火。
看著與方才判若兩人的顧休休,他俊美的臉龐上,眉骨微動,隱約能瞧見額間清晰的紫筋。
四皇子許是氣急了,伸手朝著顧休休抓去,掌心還未碰到她的衣袖,便感覺一陣凌風襲來,似是裹挾著尖銳的硬物。
他本能避開,幸而躲閃夠快,才沒有被擊中。可寬大的袖袍,卻被那物什劃出一道口子,松垮垂在半空,略顯狼狽。
他俯首尋去,四處什麼都沒有,只有地上落著一顆孤零零的石子。
四皇子怒極反笑,沒想到在北宮中,竟有人敢當眾暗襲他,怕是嫌命太長了!
他正要呵斥侍衛,卻聽見背後傳來木履悠然落地發出的『噠噠』聲。
這聲響不大不小,每一步都踩在絲竹琵琶音調上,仿佛披星踏月而來,如風卷舒雲,悠然自得。
是太子殿下。
顧休休抬眸看去。
燈火籠罩在元容身上,他原是一道漆黑的影,而後離她越來越近。
明明是九月的夜,他卻身著朱色大氅,骨節修長的手捧著紫銅手爐,烏髮垂散在肩後,神情舒朗且倦懶。
蒼白微微帶著病態的臉龐上,含著淺淡的笑意,元容踏著足下的步履,如閒庭信步。
「子燁,她是孤的未婚妻。」
他說話時,看著顧休休,低聲在笑。
她原本因惱怒而微白的臉頰,此刻頓了一下,騰地紅了起來。
太子聽到了?
是了,他定是聽到了她方才未婚妻的說辭,那話語中分明有戲謔她的意味。
顧休休拿他做擋箭牌,只不過是想與四皇子撇清關係,省得旁人聽了那一聲阿休到處亂傳。
她看過太多打臉虐渣的言情小說,知道除了女主以外的任何女子,跟男主有牽扯,必定沒有好下場。
顧休休才沒興趣拿自己和家人性命,陪著他們玩戀愛過家家,既然其中有誤會,那她又不是沒長嘴,說清楚便是。
只是沒想到,她說話的聲音那么小,太子殿下又離得那麼遠,竟然能聽到她與四皇子的對話。
被人當場抓包的感覺,真是尷尬的腳指頭都能摳出魔仙城堡了。
顧休休別過臉,感受到四面八方投來的炙熱目光,儘可能平靜地笑道:「見過太子殿下。」
四皇子慢半拍反應過來,聽見元容喚自己的小字,眸底泛起一絲嫌惡。他很快斂住眉眼,指尖拂過被石子劃破的衣袍,嗤道:「皇兄說笑了,八字還未有一撇。」
聽著他冷嘲熱諷的語氣,元容卻面上毫無波瀾,仿佛一拳打在了軟棉花上,被忽視的感覺,令四皇子心中又氣又惱。
他垂眸瞥見地上孤零零的石子,想起什麼似的,略帶狐疑地看向元容。
劃破他衣袍的物什便是那顆石子,可到底是誰膽大包天敢用石子暗襲他?
石子是從身後飛來,元容又如此巧合地突然出現在他背後,怕不是瞧見他拉扯顧休休,元容便惱羞成怒了?
不,不該如此。
東宮有他的眼線,傳回來的消息道,前兩日夜裡,元容又嘔血不止。
瞧那蒼白的面容,分明是半隻腳踏進鬼門關的人,怎麼可能有這般深厚的內力,能在眾人面前神不知鬼不覺用石子暗襲他?
四皇子皺了皺眉,正想說話,卻被顧休休打斷了。
她指著隨從手裡捧著的琉璃火珠,低聲道:「方才見您頻頻投望此物,想必您是喜歡此物。但小女這串手珠乃族妹顧佳茴的家傳之寶,只是前些日子小女身子不適,族妹才將此物借於我。」
「回去後,小女還要物歸原主,您若是實在心喜這串手珠,可拜手帖到永安侯府尋族妹一敘。」
顧休休好像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話音未落,彈幕已是炸開了鍋。
【好吧,我承認我剛剛的聲音有點大了,顧休休我給你道歉】
【真是蠍子拉屎獨一份,女配竟然直接把手串的主人給說出來了】
【爽啊,終於不用看誤會來誤會去的狗血無腦劇情了,長了嘴的女配yyds】
【這是什麼劇情走向,沒人覺得越來越離譜了嗎】
【我開始有點喜歡顧休休了】
【不會吧不會吧,難道只有我覺得女配有點茶嗎?四皇子表白的時候怎麼不拒絕人家,喜歡太子倒是早說呀,搞得四皇子尷尬死了,現在又開始裝好人了】
【就是,到底誰是女主啊,我看女配就是想當眾出風頭,享受被兩個男人追捧的感覺罷了,真下頭】
【男主能看上女配是她的福氣,不知好歹】
【樓上在狗叫什麼?女配又沒做錯什麼,後面又是被滅族又是被送給其他男人欺辱,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