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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訴江魚:「師妹,你知道太清仙宗,元嬰境界以上的修士,有多少嗎?」
江魚:「這個我知道,足足有三萬之多!」
這畢竟是值得驕傲稱道的事,亦是太清宗門底蘊的有力佐證,宗門典籍上面都會提到。
姬長齡又問:「那你知道,三萬元嬰修士裡面,有道侶的修士,有多少嗎?」
話本子可不會提起這個,江魚搖了搖頭。
姬長齡告訴她:「不過七百餘人。」
江魚神色奇異地看著他:「這麼偏門的事情,師兄你怎麼知道的?」
「……」
好在姬長齡已經習慣了江魚清奇的抓重點能力,很快解釋:「你知道,我因為舊傷,休養了二百餘年。這段時間裡,將藏書閣的書籍幾乎全部翻閱過一遍。」
江魚點點頭,才終於將注意力轉移到方才聊的話題上,嘆服:「不愧為太清仙宗,寡王如此之多。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談戀愛影響我修煉的速度嗎?」
「談戀愛影響修煉的速度?」姬長齡思索這句話,搖頭,十分嚴謹,「這話不對。除非修行無情道,否則,動情並不影響修煉。」
見他一本正經解釋,江魚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姬長齡又說道:「不止是太清,各大仙宗,皆是如此。」
江魚好奇道:「為何?是因為修煉境界越高,越發心如止水,清心寡欲了嗎?」
聯想到那麼大一個太清,連個膳堂也沒有,江魚覺得自己的猜測不無道理。
「確實是有這方面的因素,但並非全部。」
姬長齡說道:「我之前也看過一些凡人的書籍,常人十幾歲少年慕艾,情竇初開。修士亦是人,年紀越輕,是最易動情的時候。」
江魚想到自己剛來這個世界,了解到的太清弟子的日常,忽然就懂了。
她接口:「但是能進太清的弟子,無一不是經過考驗,道心堅定的。他們在最容易動心的年紀,全部的心神,都被修行占據。」
「師妹真是聰慧。」
江魚將這些太清弟子代入那些事業型強人,幾乎沒有區別。
哦,當然還是有區別的。
「一個是師妹所言,修行境界越高,越難動七情六慾。二來,修士對環境敏感,私人領域意識極強。」
江魚懂:「一個人生活久了,會越來越喜歡一個人生活,不喜歡生活被人打擾。」
姬長齡沒有否認。
江魚思考了一下,高階修士一個人確實是很爽。沒有年老孤獨的恐懼,永遠年輕,充滿活力,一個人愛怎麼玩怎麼玩。
若不是真的遇到一個命定的,令自己心動的人,誰會刻意去追求所謂的情愛呢?
江魚忍不住看向了姬長齡:「師兄,我客觀評價一下自己,雖然長得不錯,性格也挺招人喜歡,但各方面綜合起來,並不算是多麼出色。」
尤其和太清仙宗許多女修比起來,完全不出彩。
她歪著頭,一眨不眨地盯著姬長齡看:「你這顆凡心,是怎麼落到我身上來的?」
姬長齡幾乎沒有思索,道:「我不知道。」
「等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無法將目光從師妹身上移開了。」
明明是這樣甜蜜的情話,他偏偏說得正經又坦然。
江魚臉有點紅:「我就不一樣了。」
「嗯?」
江魚也很坦然:「我對師兄的第一好感,是來自師兄的美貌啊。」
第98章
姬長齡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句話,失神片刻,又想,這確實是師妹會說出來的話。
她總是這樣坦率,古靈精怪。
仙門大比的情況比江魚想像中的要激烈許多。
弟子們進去的古戰場,幾乎相當於一方小世界,每個弟子遇到的情況都不盡相同。
她看到有人剛進去不久,就誤闖了一位陰靈將的領地,不到一刻鐘,便遭受重創,不得不捏碎傳訊玉符傳送出來,提前出局。
江魚看到他出來的時候渾身是血,很快就被提前安排等候在此的藥修抬走。
這樣的人日日都有,江魚不免為楮靈香感到擔憂。
好在靈香已經順利與幾個一同歷練的弟子會和,自保能力大大增強。
江魚還發現了顏燦,她的身邊環繞著幾個恢復原形態的靈獸。
江魚把自己的朋友一個個說給姬長齡聽。
這幾個人姬長齡都知道,不過還是很認真地聽江魚介紹自己的朋友。
「等她們比試結束,我正式將你介紹給她們。」
江魚補充了一句:「以未來道侶的身份。」
姬長齡亦道:「等此次回太清,我也攜你回一趟劍峰。」
他的師尊的劍峰的游劍真君,是一位合道期的劍修尊者。
「咦?」江魚在最中央的靈光鏡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含柔。
畫面中,身量幼弱的小姑娘闖入一處寒潭之中,獨面一條幾乎要化蛟的銀色巨蟒。
江魚忍不住握緊了手,雖然含柔做過令她不喜之事,但畢竟她只是一個這麼大的小姑娘,那條巨蟒,單單蟒首,就幾乎有她整個人那麼大。
無論如何,江魚都不希望她出事。
察覺到她的緊張,姬長齡問:「你認識她?」
江魚點頭:「有過一面之緣。」
姬長齡握住她的手:「安心,她是太虛仙宗的弟子,莫要以貌取人。何況,若真有危險,她也可捏碎傳訊玉符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