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
隱秘而洶湧的羞惱感讓他不敢進去,直到他盯著星星發呆,忽然輕飄飄地浮起來,又被白紗裹住了腰,輕而易舉地被扯到了傅恆之身邊。
白紗如同長尾一樣藏起,傅恆之終於抬眼看他,提筆寫字:怎麼不進來?
俞幼寧落在傅恆之身邊,離得太近,聽著聲音瞬間臉紅,小聲說:「我,怕打擾到你。」
天氣太熱了,他服下解藥後本就汗流不止,現在也沒過了藥勁兒,身上越來越濕沉,輕薄衣料黏答答的貼附在身上,將腰線顯得一清二楚。
這讓俞幼寧更覺得尷尬,但傅恆之看著他的眼神冷淡,似乎並沒有發覺他的異樣,搖搖頭接著寫:不會。
俞幼寧被他的反應放鬆警惕,終於忍不住伸出手腕給他看:「長陵君,我是想來問一件事,你也知道我中了毒的,其實我有在服用解藥,只是吃了解藥以後,我身上就總是流汗,而且粘粘得很不舒服,難道是這個解藥有什麼問題嗎?」
他握住拳,小貓一樣彎著手腕往前伸,果然有些水痕打濕紅衫,又好奇地看過來,俏與媚融在燈火里。
傅恆之看了一會,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推開被沾濕的布料,手臂映著水光露在暖色的燈火下,散出悶在。
俞幼寧本想躲開,可奇怪的是,他竟從傅恆之的指腹感到一種讓他忍不住發抖的舒適清涼,讓他體內的餘熱都降下許多,猝不及防地加重了呼吸。
要不是他及時閉嘴,說不定要發出什麼丟人的奇怪動靜。
俞幼寧理智上想抽回手,可身體卻貪婪的沒有動作,甚至想讓對方又更過分的動作,恨不得貼在他身上才舒坦。
這樣的想法讓他覺得驚悚,而傅恆之毫無察覺,他抓著俞幼寧的手腕,俯身去聞,自指尖嗅到腕骨,又將他的袖子推到上臂。
室內的香氣變得更濃郁了,因為俞幼寧太緊張出了汗。
直到傅恆之終於放過他的手腕,卻又伸手撥開他的衣領,揉沾著鎖骨上的水跡。
他動作並不逾越,甚至是內斂的,眼神也始終保持著清冷,可不冷靜地變成了俞幼寧。
他現在有種抓著傅恆之的手往自己身上放的瘋狂想法。
好歹理智尚存,他開始疑惑自己吃的到底是什麼藥。
傅恆之很快收了手,寫道:是解藥,沒錯。
「沒錯?」俞幼寧皺起眉:「那我要這樣到什麼時候啊,不會就一直這樣吧?」
雖說他肯定不會在這個世界太久,可是這麼一天已經讓他覺得很難受了,這種濕並不是只有水跡,而是黏滑得怪異,活像是在他身上澆了蛋液,就要送到鍋里烹飪一樣。
而且他身上反映出來的副作用似乎並不止如此。
俞幼寧盯著傅恆之的手指,心底生出極其羞恥又強烈的渴望,他像是患有皮膚饑渴症的病人,瘋狂地想要與人觸碰。
被水沖淡的藥力似乎又慢慢湧上頭,俞幼寧身上的熱度瘋漲,香氣溢散,他揉揉眼,只覺得喉嚨也跟著燒灼。
傅恆之卻像看不見一樣,終於寫完了字,推給他看:解藥沒錯,但缺一味藥引。
「藥引……」
俞幼寧歪頭看他,已經難受得忍不住抓傅恆之衣袖:「什麼藥引,現在有什麼辦法嗎,我好難受。」
傅恆之垂眼,從他的眼角掃視到腰肢,被紅帶繫著的地方緊密貼合,也是被最先打濕的,遇水變成偏暗的殷紅,與衣領露出的白皙相差巨大。
想了許久他終於又提筆,卻只寫完半個蛇字,落成了蟲,就被俞幼寧神志不清的身上抱住。
他抱得太緊,口中念念有詞:「別動別動,讓我抱一會吧……」
於是傅恆之沒動,放下了筆,坐直身體任由他掛在自己身上。
可偏偏俞幼寧像是喝醉了酒,滿腦子只知道面前的人摸著舒服,其他什麼都想不出了,不停地收緊手臂不算,又伸手去碰他的臉。
他動作亂,手肘碰掉了剛做好的燈籠骨滾到地上,而那金粉牡丹的燈面沒幹透,也被他蹭了一手,又擦到自己臉上。
金粉被燭光映襯,泛出點點流光,比起依然端坐在原地的白衣修士,俞幼寧倒是更加妖異,像是山中走出迷惑人的精魅。
傅恆之伸手將他攏進懷裡,眼中卻無比純澈,他歪了歪頭,被懷中人身上的香氣勾得發暈,忍不住低頭去嗅,將臉埋在俞幼寧肩頸。
白色的蛇尾不知不覺地又探出來,勾勾纏纏繞住俞幼寧的腿。
傅恆之眼中泛起奇異的色彩,學著人類的樣子用手拍拍俞幼寧的背,果然被很受用的蹭了蹭手掌。
[當前高甜值26%]
[當前高甜值28%]
[當前高甜值30%]
山中又傳來蛇潮的動靜,如此濃郁的香,就連長陵君都為之心動,普通的蛇自然無法抵抗。
蛇群瘋狂躁動,像是要踏平竹屋,卻又被白霧逼退,畏畏縮縮地躲在白霧之外。
傅恆之聽著外面躁動的聲音,心底的煩躁加重,想到這個人走出竹屋會面臨什麼,突然又反悔了三天就讓他離開的事。
他一定要讓這個人留下,留在這裡。
俞幼寧動了動,他眼裡似乎有些清醒了。
然而傅恆之沒有給他清醒的機會,他捧著俞幼寧的臉對視,牙尖顯露,使人致幻的毒液送進了他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