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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手上一空,卻還是鬆了口氣:「我剛過來,就聽僕人說您走失了,現在城中還有血族藏在暗處,殿下還是不要亂跑。」
俞幼寧點點頭,跟著他往外走。
不遠處已經有車在等,雷恩先跳上去,轉頭伸出手來接人。
俞幼寧順手搭上去,沒等雷恩攥緊,就察覺腰上被什麼東西抽了一下,正打在他腰眼,讓他整條腿都軟了幾秒。
顯然是玫瑰花在作亂,俞幼寧鬆了口氣,心說傅恆之果然沒事。
雷恩將他抓緊拽上來,那花又沒了動靜,只是探出一截藤蔓有氣無力地盤在他衣服里。
換做之前雷恩坐著離他這樣近,傅恆之肯定要跳腳出來搗亂了,現在卻安安靜靜地,反倒叫人心疼。
俞幼寧摸摸肚子,拍了拍藤蔓安慰,可花還是一動不動,像是枯萎了一樣。
這讓他心裡開始著急,回到了城堡里就說自己累了,溜進了房間裡,迅速地脫掉衣服。
腰上的黑色圖騰再次浮現,黑色地藤蔓繞在他腿上,卻好像失去了靈魂般平靜,任由他拉扯。
反倒是心口的劍痕再次消失無蹤。
俞幼寧站在鏡子前,撫摸著平滑的肌膚,心裡奇怪。
他確實累了,躺在床上好一會,藤蔓既沒有縮回圖騰里,也沒有再開花生長。
直到僕人前來敲門,說城主與羅素伯爵正等他共進晚餐,俞幼寧才從床上爬起來,心事重重地換衣服。
換到一半卻突然想起什麼,甩掉衣服又爬回床上藏進被窩裡。
俞幼寧眼神飄忽,他半靠著坐穩分開雙tui,伸手將纏在腿上的藤蔓扯下,糾結了好一陣,最後還是狠下心,自己將尾端潤濕,忍著異痛一點點努力地吃了進去。
第97章 飼魔
暗色的花微微顫動, 終於像是重新被喚醒。
白色的光點逸散, 籠罩在他們周圍,又慢慢被染成黑色吸收,花朵終於長大,向上攀附, 像是樹與藤緊密不可分。
被勒緊的感覺總讓人害怕, 俞幼寧深吸口氣,覺得有些迷幻般的暈眩, 被撐得眼尾發紅。
他小聲讓玫瑰不要再長了,最後被嚴嚴實實的卡著,僕人還要敲門催促他前去晚宴。
俞幼寧緩過了最初的不適, 才站起身換上禮服。
黑色的藤被藏起來, 扣住半邊身體,讓他不可抑止想到落入黑色蛛網的自己。
鏡子裡的他因為這不好的聯想皺眉。
送來的衣服太顯身形,俞幼寧不敢穿,還是穿上了自己原本的衣服,披上了白色的外袍。
看起來是很正常的打扮,只是眼裡的水痕未散, 殷紅的唇落有齒印,帶著無限春情。
藤漲得太快, 像是很努力地在吸收他的能量賴以生存, 這導致俞幼寧走路很吃力, 眼睛裡的水霧越積越濃。
然而城堡巨大,他心裡偷偷抱怨著, 走了半路就喘不過氣, 差點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
引路的女僕見他停住扶著牆壁, 疑惑地問:「聖子殿下, 您有什麼不適嗎?」
俞幼寧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在一個女孩子面前丟這種臉,忙擺手說:「沒事,我只是……」
女僕微笑說:「殿下,這裡有休息室的。」
她說著,伸手推開旁邊的門,裡面是一間整潔的客臥。
俞幼寧本想拒絕,可難以言說的熱讓他微微發抖,走動時燃起的不止是火,還有讓人喉嚨發乾的渴。
他現在恨不得狠狠坐在哪裡才好,讓花更深的開進去,反正不會有人知道……
理智與欲拉扯,他站不穩了,腦子也不太清醒,直到女僕伸手過來抱住他手臂才反應過來什麼,揮手甩開。
「你做什麼?」
女僕舒展了身體,她長得很漂亮,是偏美艷的漂亮,身材撩人,她輕笑著湊近,試圖伸手圈住俞幼寧的脖子:「殿下,難道你沒有覺得熱嗎?」
是熱的,熱得他發瘋。
俞幼寧從始至終都帶著藤蔓,所以即便覺得不對也沒往其他方面想,這會兒終於反應過來,是這女人動了手腳。
他被這話說得既羞恥又憤怒,皺起眉毛打開女人的手:「滾開!」
可這樣說著,他已經幾乎要被燒化了。
情緒翻湧加速了藥物的催發,很快讓他像喝醉了一樣感到天旋地轉,女人揉了揉被打到的手背,勾唇輕笑,唇畔若有似無地露出尖銳犬齒。
那不是人類會有的牙齒,俞幼寧幾乎瞬間知道了她的身份,戒備地往後退去:「你是血族。」
女人仰起頭,她的髮絲散落,海藻般地落在肩膀上,又垂到身後,柔順得不可思議。
她沒說話,代替回答地是她瞬間化成純黑的眼珠。
濃如墨的黑色,那是血族的瞳孔。
緊接著她撲過來,輕而易舉地將俞幼寧撞倒在地,張口咬向他的脖子。
俞幼寧試圖用咒術擊退她,而在這之前,黑色的影子在她身後顯現,傅恆之抬起手,迅速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拎到半空中。
女人掙扎著,雙腿胡亂的蹬,嗓子裡發出亂七八糟的赫赫聲,這一刻她看到了傅恆之,看到了正威脅自己生命的人是誰,眼睛裡流出巨大的恐懼。
她像是想要求饒,然而沒等她真的說出口,就在傅恆之的手裡化成了灰燼。
俞幼寧眼睜睜看著她在眼前化成煙,腦海里突然湧現出另一個場景,一把劍穿透傅恆之的心口,而傅恆之也像眼前的血族一樣,化作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