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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們下馬跪拜,俞幼寧磨磨蹭蹭地從那花里爬出來,跳到地上的時候,全身都跟著抖。
異感讓他想要呼叫,可卻只能咽回嗓子裡。
於是他只擺擺手沒說話,雷恩察覺般走到他面前,蹙著眉去摸他的額頭:「殿下,您有什麼不適嗎,臉很紅……」
他的手剛碰到,俞幼寧就察覺身上的花活動起來,立刻扭頭躲開:「沒有,我沒事!」
果然躲開後,邪惡的花就安靜了不少,俞幼寧雙腿發顫,很想直接將那藤整個扯下來,可眾目睽睽之下卻什麼也不能做,還要裝得正常。
站在一邊的精靈抱歉地說:「森林不會傷害我們的朋友,只是太喜歡殿下了,抱歉給殿下帶來了驚擾。」
雷恩面色難看,正要說什麼,俞幼寧伸手打斷:「我沒遇到什麼危險,走吧,羅素伯爵。」
這話果然安撫了雷恩,再看過去,俞幼寧似乎仍然是原本那種聖潔無暇的模樣。
可不知道為什麼,雷恩總覺得此刻的聖子整個人散著與往常不同的韻味。
像是嬌艷的玫瑰沾染了露水,讓人……
這想法掠過一瞬,雷恩瞬間清醒,察覺到自己在想什麼,扭過頭不敢再看了。
回去的路上無比艱難,俞幼寧只覺每一步都像折磨。
他心裡罵了傅恆之成千上萬次,直到他們重新啟程,他躲進車裡才吐出口氣,不用再端著那副清冷樣子。
坐是坐不住的,俞幼寧只好跪在地上,半個身子趴在座位上。
他顫著手指念魔法咒語,試圖用光明的力量驅散邪惡的纏繞。
可試了幾次都是徒勞,那藤賴在他身上不走,越想拔除越扎得深,最後那花甚至繞著他的左肩肆意的開,用花朵親吻他的側臉。
他徹底沒力氣了,只能趴在地上呼吸,眼梢通紅,可看看高甜值沒漲半分心裡更氣得厲害。
而這時候,那花卻又不安分起來,繞著他涌動。
車也搖晃,俞幼寧被推得跪不穩,詭異的快意攀襲,兩種力量的折騰下,竟讓他得到了另一種享受。
被注視的感覺越加清晰,不停描摹著他的軀體,俞幼寧心跳如鼓,呼吸也亂掉節奏,更受不住整個人都顫著,忍不住蜷縮這弓起身,咬著衣袖抑制聲音。
直到眼前的白霧散開時,他的眼尾通紅。
車繼續往前走,看不見的城市證明路途尚且遙遠,外面的人很多,騎士們騎著馬匹,環繞在車四周。
而他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被傅恆之用一朵花推上雲霄,不知恥地披著白色神袍遮掩。
俞幼寧睜大眼,感覺很迷幻。
他明知道始作俑者就在這裡,卻抓不到他的影子,只能自己生悶氣。
這讓他又氣又羞恥,委屈感瞬間蔓延,鼻子一酸,眼淚就不要錢的往下掉。
在傅恆之面前哭好像變成了理所應當的事。
俞幼寧徹底沒了心理桎梏,反正能看到他哭的只有傅恆之,氣不順了就是要鬧給他看。
淚珠掛在長長的睫毛上,看起來可憐得讓人心顫。
他慢騰騰地換掉衣服,滿臉可憐地抹眼淚,和那藤較勁這麼長時間都沒用,倒是掉起眼淚灼傷了花朵。
不出幾分鐘,那藤就慢慢爬回了原本的位置,驟然一空,俞幼寧差點喊出聲。
他害怕被發現,趕緊捂嘴,心裡卻在變著法罵人。
緊接著他聽見系統音響起,高甜值一下子跳到了13%。
俞幼寧氣呼呼地揉屁股,心裡也沒覺得有多高興。
最後覺得太累,就這樣掛著眼淚睡著了,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
等他睡著,黑色的人影隱隱浮現,趴在他身上仔細地看。
可等他伸出手想去碰俞幼寧的唇,手指卻透明地穿了過去。
傅恆之陰鬱地盯著自己的手指,赤紅的瞳孔讓他看起來顯得可怕,又很快消失不見。
夕陽落下時,隊伍停在了波米爾鎮。
小鎮上的人們蜂擁而出,看著聖子華麗的車馬讚嘆,虔誠地向他禱告祈福,希望能因此得到一份好運。
他們住進了愛德華男爵的莊園裡,受邀停留一天,參加今晚的舞會派對。
愛德華男爵是雷恩的舊友,雷恩得到了俞幼寧的肯首,高興地答應。
晚宴之前,俞幼寧換上了新的禮服,終於脫掉了他白色的神袍。
過於華麗的藍色禮服襯托得他膚色極白,唇卻殷紅得漂亮,暗紅色的寶石胸針讓他多了一抹艷色,眼神卻是清冷的。
過於漂亮精緻,如同被苦心栽培的花。
俞幼寧看著鏡子,滿意地勾了勾唇,他是很樂意看欣賞自己的,甚至有點自戀的覺得很帥。
而他剛換好衣服,雷恩便敲門進來。
他換下鎧甲,穿起了華美的紳士禮服,看起來少了野蠻顯得斯文,高大的身材完美,一看就是認真打扮過。
可即便如此,當他看到俞幼寧的時候還是開始後悔,自己沒有再好好挑一挑禮服,因為他們的衣服看起來並不是很搭配。
這讓雷恩有些沮喪,只是很快他又被迷住,沒心思再想其他事,最後眼神落在俞幼寧被包裹完美的腰線上。
那麼細的腰,多麼適合被抱住。
俞幼寧沒有仔細看他,只是轉身出門,他們在女僕的指引下穿過花園走到了宴會廳里,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