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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幼寧跟著低頭看,這才發覺自己右腿.內/側被青蛇尾巴纏出許多淤紫,看著著實嚇人,但被冰涼的泉水泡過,竟然也不疼。
只是現在看到了,就又絲絲綿綿地疼起來。
俞幼寧盯著這位置,不合時宜的後怕,虧得沒再往上些纏,不然他怕是堅持不到傅恆之來,小半條命都要丟在這了。
而他的想法傅恆之不懂,他只是敏銳地察覺俞幼寧似乎突然變得拘謹起來,像是被自己的神情嚇到。
簡直像只小兔子。
白蛇在心底亮出毒牙,忍住想一口咬上去的衝動。
面色清冷的仙君隨手變出了什麼藥/膏,俞幼寧恍悟他的意圖,不太好意思地想起上個世界的荒唐畫面,試探著開口:「我自己來吧。」
傅恆之推開他的手,搖了搖頭,俞幼寧不敢多說,順從地回過頭趴好。
他抱著眼不見為淨的逃避心態,卻沒想到看不到會加倍的放大觸覺,傅恆之的指尖輕揉,將藥暈開,似乎又注入了靈力,讓刺痛感有些加重。
俞幼寧沒有看,卻能輕而易舉地想像到傅恆之骨節分明的手指,混著藥/膏揉成水質,藥被靈力推進了肌.膚,偏這位置得肉太軟,絲毫受不得碰,讓他一個勁地想要逃走。
他實在忍不住想回頭了,卻又被傅恆之拍了一下屁/股,驚得差點跳起來,可沒等他起身又被這人點了腰/眼,酸澀感傳遍四肢,瞬間老實了下來。
「好……好了吧。」
俞幼寧實在被他磨怕了,突然覺得這人的溫柔刀比瘋起來還難招架,光明正大地占他便宜,還叫他沒法說什麼。
傅恆之手上還有藥,順手拍了他一下,在他褲子上留下了手印,看著有種說不出的意味,他移開眼,又將俞幼寧的衣衫理好,這才將他從石頭上拽起來。
可只這麼一會兒工夫,俞幼寧已經又被他揉得滿身汗了,腿上的觸感尚存,離開了水池體內熱度又跟著燒灼,持續啃噬著他的理智。
於是他穿好衣服遮擋慢慢又浸透布料的水/痕,急著問傅恆之:「我吃這個解藥,總覺得汗流不止,可不吃又冷得刺骨,簡直要被凍死了,長陵君既然知道這個毒,那你知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解除這個後遺症。」
傅恆之抿唇,繼續搖頭。
變成蛇奴的過程是不可逆的,這期間無論男女,都會變成雌蛇一樣放出蛇香,引誘雄蛇交/和。
白日毒不發作,俞幼寧只會覺得汗流浹背,但到了晚上,蛇香會先摧毀他的神志,讓他主動尋求蛇類。
所以使用蛇奴的訓蛇人,會先馴化蛇奴,或以蠱毒控制,或從小當成雌蛇養起,讓人以為自己也是供人驅使的牲畜,乖乖聽話,再以蛇奴不斷誘蛇,控制蛇群。
這本就是相當殘虐陰毒的法子,自然不會給蛇奴留回頭路。
俞幼寧見連他也沒辦法,失望地嘆口氣,心道看來還是要先吧高甜值刷起來才行,於是跟著他回去的路上都沒有說話。
傅恆之這次下山買了很多東西回來,包括那盞紅燈籠,也做好放在了俞幼寧的房間裡。
他重新畫了牡丹,塗上金粉,這次的更漂亮些,傅恆之往前推了推,抬眼看向俞幼寧,似乎在詢問他喜歡不喜歡。
俞幼寧其實並不大喜歡古香古色的東西,對他來說,這種東西遠不如打兩把遊戲好玩。
但這是傅恆之親手給他做的,在物品本身的價值上多了幾分道不清的情誼。
他抬頭看看傅恆之,見他滿眼期待,輕笑說:「好漂亮,原來這是送我的,我很喜歡,謝謝。」
傅恆之似乎放心,跟著淺淡地笑起來。
高甜值漲到了13%,看來是真的很開心,俞幼寧撐著下巴看他,目光描繪著眼前人,竟然有些不想移開眼睛。
都怪這人笑得太純了,眼睛都亮亮的,像是沒被人誇獎過一樣。
俞幼寧心底打定了主意要刷高甜值,態度也就更好了起來,察覺到這人似乎並不討厭自己跟著,就一直粘著他。
可不管說什麼再討好他,高甜值又是死活不動。
俞幼寧有些鬱悶,對自己的魅力產生懷疑。
直到夜色降臨,那種深入骨髓的冷再度侵襲。
俞幼寧只覺自己活在冰火兩重天中,忍著冷意沒吃解藥,最後卻冷得連指尖都不敢動,像是整個人都要凍結了。
他這下不敢再忍著了,忙吞下了解藥。
熟悉的熱度便又漫出,趁著尚還清醒,抱著傅恆之送給他的燈,迅速跑到了白天泡過的山泉處跳下去。
青蛇的屍體早隨著水流被沖走,池水很淺,他坐在水裡,即便是暈過去也不會淹住口鼻,冷意讓他能夠保持清醒,虛弱地趴在池邊忍受煎熬。
紅光透過燈籠映照,這山中起了許多聲響,俞幼寧有些忐忑,卻又不敢回去,也不太敢去找傅恆之。
大約過了一刻鐘後,熱度越來越強,他似乎又聽到那奇怪的聲響也變大了。
山林里像是有著無數駭人的野獸,隨時要向他襲來。
他心裡知道竹屋附近應該有結界,別說是野獸,現在地上連只蟲子也沒有,卻還是隱隱擔心。
不過這擔心很快就被磨人的癢意擠走了。
俞幼寧心跳加速,他終於察覺了身體似乎在迅速地變化,他現在相當想要有人伸手抱住他,身體也似乎空得可怕,想要什麼東西來填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