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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臟跳得猛烈,而沒等他緩過神,畫面突然再次變幻,這一次被劍刺穿心臟的人換成了他自己,化作灰燼的人也成了他自己。
像是有火在燒,俞幼寧熱得要命,熱得要死掉了,他哭喊著什麼,心中好像有化不開的悲傷,甚至覺得心口發疼。
他模模糊糊地摸到心口,在先知前面出現劍痕的地方,好像又多了一道灼熱的疤痕,腐蝕著他的身體,意識,帶著毒一樣鑽進他腦海里。
俞幼寧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暈倒的,只知道醒來的時候,眼前是淡金色的床幔,而他躺在陌生的臥室里,被傅恆之環抱著。
玫瑰依然長在他身體裡,稍微動一動都要扯痛,讓他委屈地喊出聲,疼痛徹底喚醒意識,傅恆之吻他額頭臉頰,最後吻到唇時被他側頭躲過去。
腿上空涼,俞幼寧驚慌地躲開他質問:「我的衣服呢……」
他身上沒了遮擋,帶著花的樣子再次坦誠落入對方眼裡,像是特定的收藏品,價值連城的寶貝,要被輕輕地放在床中央欣賞。
傅恆之惡趣味,相當愛看他這樣兔子一樣竄逃,可跑來跑去還是會撞進他懷裡,能讓他得到極大地滿足。
於是他伸手拍拍俞幼寧的屁/.股,享受著落入滿手的軟糯觸感,被打了也不生氣,只是動動手讓玫瑰繼續伸展,叫俞幼寧不敢亂動,只幼犬一樣可愛地瞪他。
「凶什麼,這樣多好看。」
被瞪的感覺也不賴,看著漂亮聖潔的人發怒,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好像總有種特別的爽快。
傅恆之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不良嗜好,可仔細想想,也並非是特定的神態動作,而是發生在這個人身上的每一個反應都顯得可愛。
[當前高甜值36%]
系統音叮了一聲,俞幼寧一怔,反應不過來他只是暈了暈,怎麼會突然漲這麼多高甜值。
簡直是飛躍。
他眼裡有些迷茫,就跟著像小動物一樣微微側頭,覺得費解,傅恆之被他可愛的心臟亂跳,更惡劣地催發藤蔓,企圖看他出現更多的反應。
俞幼寧正想事情,猝不及防被撞得跪下去,半個身體都摔進傅恆之懷裡,男人自然而然地將他抱住,揉著他的腰窩,輕笑說他好乖。
這讓俞幼寧滿臉滾燙,差點被眼前的溫柔勾住無法自持。
他的確是喜歡傅恆之的,最先也許是被皮囊耽迷。
眉骨,鼻樑,唇峰,沒有一處是他不喜歡的樣子,所以他總是容易被抓住,落入溫柔的陷阱里。
開在身上的玫瑰又成了暗紅色,月光落下來讓這紅色越加靡艷,他被親吻,捧住臉頰交織呼吸,將他慢慢繞進去纏進去。
齒痕落在脖頸間,被咬疼的時候俞幼寧才清醒,拿開他胡亂摸得爪子深呼吸:「別……」
他拒絕的姿態很容易被擊破,俞幼寧儘量忽略著被引誘的本能,冷靜開口:「雷恩他們還在等我去吃晚餐。」
傅恆之眼底顯出一抹血色,按著深紅的珍珠說:「他們現在大概沒心情和你吃飯。」
俞幼寧吃了痛,拍開他的手坐起身,有些生氣地問:「你幹什麼了?」
他語氣有點嚴肅,帶著顯然的質問,傅恆之無從發泄的欲就變成了怒火,被徹底點燃。
「你覺得是我?」
俞幼寧聽他話音不對,克制情緒說:「我不是在懷疑你。」
話說完,傅恆之招來白色的袍子披在他身上,伸手將他抱起來,展起黑色的翅膀飛起。
「懷疑就懷疑,有什麼好遮掩的。」
傅恆之話里滿是酸氣,見俞幼寧只是著急地想要用袍子蓋好自己,沒有推開自己的預兆,這才滿意,語調傲慢地開口:「笨蛋,讓你看看這裡究竟都是什麼東西。」
俞幼寧被他勾起了好奇,從窗口飛走之前才想起什麼著急說:「你讓我吧衣服穿好啊……」
然而沒有什麼用,他早就被抱著飛到了走廊里。
整個空間泛起詭異的紅,安靜的可怕,就連蠟燭燃燒的聲音也沒有一絲一毫,而走廊兩側先前那些溫馨美好的畫像,此時變得猙獰可怕。
俞幼寧微微側頭,就看到畫框裡漂亮的戴花女神成了修羅,手裡持著血淋淋的刀刃,而被陽光照耀的河水成了漂浮殘肢的血河。
他心臟一抖,下意識就將臉埋進傅恆之懷裡。
說起來奇怪,他自己的話本身是不會怕的,可是有個人像抱著小baby一樣抱著他,膽子就變得笑起來,想要藏好不受污穢的侵染。
傅恆之拍著他肩膀低笑。
俞幼寧也不抬頭,悶聲問:「其他人呢,我不要看了,你和我講吧。」
傅恆之卻非要讓他自己去看:「到了,乖,你看一看。」
俞幼寧不知道到了哪裡,只是不高興地抬頭,接著就看到正廳內身後長出黑色翅膀的奧萊斯。
傅恆之俯身在他耳邊說:「這下你該知道,為什麼城裡死了人,這位城主大人還有心思與人偷/情。」
站在奧萊斯身後的雷利,雖然沒有翅膀,可頭上也有著象徵魔族身份的雙角。
俞幼寧抓住他袖子讓他快走,等飛遠了才問:「所以那個女人,是他們安排的?」
傅恆之點頭:「多半是吧,你們來這裡,看樣子要查很久,所以他們根本沒想讓你們活著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