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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對象了。」郁月生趕緊摸摸臉,拿著選好的衣服朝試衣間裡面走。
齊倦倚著衣架,懶洋洋笑著。
怎麼說的好像不是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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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衣間的門被人抬手攔了一下。
郁月生根本沒想到會有人進來,差點夾到齊倦的手指。
「怎麼不出聲?」郁月生皺著眉,看到齊倦及時收了手,並未傷著,這才說,「你要進來還是出去?」
齊倦指了指試衣間裡面的長凳,眼神也懶懶散散的:「夾到手就訛你嘞。逛累了。老師,我想在那邊坐一會——」
郁月生無奈地將門開得大了一些,讓齊倦側身進來。
他的臉頰還是有些燙。
回想剛才在外面的時候,齊倦說著說著似乎偷親了一下他的臉。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幸好是有層層衣架遮擋。可是好像有監控啊,也不知道監控那端有沒有人?
在郁月生換著衣服的時候,齊倦就歪靠在長凳上,低著頭玩著手機,漫不經心地繼續說:「順帶來看著你呢,免得老師被人偷走了我還不知道。」
郁月生正在扣著衣扣:「這裡不會有別人進來。」
齊倦依舊在咬著吸管,聞聲抬起眼:「那我?」鬼?
郁月生:「你是例外。」
沒人像你這麼黏人了。
「例外這個詞真讓人感覺高興。」齊倦將手上的藍格領帶拿給老師,歪靠著牆面說,「獎勵你的例外。搭老師的襯衣。待會可以套在毛線衣服裡面。」
郁月生伸手接過去。
不得不說,齊倦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挑選的領帶剛剛好配他。
齊倦依舊邊喝著果茶,邊看寶貝似的盯著他。長腿舒展地抻放著,果茶喝得咕嚕咕嚕響。
領帶繞過去的時候,齊倦將果茶放在身邊。忽然站起身,整個人頓時高起來,慢條斯理地從郁月生手裡接過領帶。
「我幫你。」少年在他面前低語。
「會系?」
齊倦不說話,動作慢得像是慢鏡頭播放,視線卻一直落在郁月生臉上。
試衣間裡的光線有些昏暗,郁月生並未抬頭,都能感覺到對方目光的灼熱,像是被某種熾燈燙著一樣。
齊倦微微傾身,瘦長的手指繞著領帶的時候,指骨不經意地碰到了他的頸側。
涼得郁月生縮了一下脖子。
「冰到你了嗎?」齊倦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又緊盯著他微微顫動的眼睫,「那我注意點。」
後面確實更加細緻一些,衣料窸窸窣窣響。
「……」郁月生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偏過視線說,「我臉上有髒東西?」
齊倦抿抿唇笑了一下,打趣道:「男朋友的目光算是髒東西嗎?還是我是髒東西?」
郁月生不是這個意思,也沒說什麼。
鏡子裡面,能照出兩人的身影。均是瘦高挺拔,顯得試衣間裡很是逼仄,快要能聽到對方清淺的呼吸和心跳。
郁月生抬眼,就能看見鏡子裡齊倦毛茸茸的後腦。齊倦的聲音有一些低黏,在他耳畔拖腔帶調道:「系好了。老師看看行不行——」
郁月生對上鏡子。
「……」
然後愣住。
看起來好像很規矩,可是這個領結怎麼越看越奇怪?郁月生又好氣又好笑:「你是在給我系紅領巾呢?」
下一秒,齊倦卻忽然搗亂似的扯了一下那根系好的領帶:「我好像挺喜歡哎。」
郁月生並沒預想到,忽地被他帶得傾身,支撐似的伸手按了一下牆壁,齊倦的後背也哐當撞上去。
動靜不小。
「兄弟沒事吧?!摔著了?」隔壁的試衣間傳來關切的聲音,順帶敲了下隔板。
咚咚咚。
齊倦咬著指骨,憋著笑。其實病症到了晚期,他需要鎮痛而吃的藥量變得更多,每天都小臉蒼白的,愈發襯得眉眼漆黑如墨。
郁月生被他弄得心臟咚咚跳,尷尬地回應了隔壁那位一句:「沒事……」
齊倦咬著聲音說:「有事。」
聲線很低。
然後偏過頭親吻郁月生的頸側,瘦長的手指按著他的後腦。種顆草莓是跑不掉了。
郁月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齊倦推倒在長凳上,是齊倦堅硬的膝蓋牢固地抵在他的腰間,炙燙的呼吸噴張在頸側。是一隻小狼崽在咬著他,從喉結描摹到耳骨。
郁月生聲線顫抖:「回家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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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到及時回家,兩人試完衣服出來的時候,就被小店員攔下了:「嗨。兩位帥哥,感覺你們穿這件衣服很好看啊。請問一下我們可以拍張照做宣傳嗎?發在朋友圈裡。」
齊倦看了眼郁月生,郁月生還在不自在地裹著圍巾,試圖遮住愛痕斑駁的頸部。
齊倦點點頭:「可以拍成一張嗎?我跟他合在一起拍。」
說著這話的時候,齊倦還在看向郁月生,注意著他的表情變化,老師似乎沒有什麼不悅。
小店員激動道:「當然可以啦!那樣最好。」她小聲嘀咕著,「只是我剛才沒敢提。」
……
小店員舉著手機,呼喊著:「看這邊,左邊的帥哥笑一笑哦,不要總是冷著臉哦。對對對,再靠近一些,屏幕裝不下哦,再近一點近點——」
她指揮著。
咔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