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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路上的計劃都是沈嘉和安雲兩人親自定下的,顯然沈嘉的聲音也沒有避諱前面車上的人,今天的修整節點也是一早定下的。
安雲聽到後面的聲音,喊道:「東家,根據路線我們還有一刻鐘就會到達陳家村,我們今晚就在這裡休息。」
「事嗎?安管事,你知道的可真多。」
若說許昭第一傾佩的是沈嘉,那排第二的就是安雲,這個教會自己合理利用自身神力的師傅,只可惜安雲並不願意認下這群徒弟。
前面的車上也傳來驚詫的聲音,顯然大家對安雲的了解還不多。
隨著一行人慢慢靠近陳家村,天色也越逐漸帶上一層灰濛濛的面紗,沈嘉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村子,今天好似過於安靜了。
他們這麼多人趕著牛車出現在村口,也沒有一個人上前探問,還真的是有點奇怪。
隨著不斷深入,幾人總算是看到一處亮光的屋子,前車上的馬奇匆匆跳下車,用力敲著房門喊道:
「你好請問裡面有人嗎?」
「催催催!用你的老命催嗎?這麼快回來幹什麼?吃飽喝足了嗎?我們家隨了禮錢可不能吃虧。」
裡面的人好像並沒有聽見馬奇的聲音,而是以為是自己的家裡人在敲門,一松門栓,就看見一個人高馬大的人物出現在自家門口。
自知多言的婦人趕緊停下自己的嘴巴,結巴地問道:「請,請問幾位是有什麼事嗎?」
馬奇就當作自己剛剛沒聽到那些話,解釋道:「我們是路過的行商的,天色已晚,想著來村子裡找個休息的地方,不知道嬸子家可有空房,我們只需要兩間就行。一晚房費30文,不知道嬸子意下如何?」
能賺錢陳月不同意就有鬼了,趕緊把六人迎進來,「好說,好說,我們家還正好有兩間空房,兩位姑娘住小的那間,四位住大的那間足夠了。請問諸位是否需要洗漱?我可以去燒點熱水來。」
安雲把自己腰間的荷包扔過去,「打點洗臉水,再給我們的牛吃點豆粕就行。其他的不需要嬸子忙活,我們也就是一群粗人。」
現在陳老太才看清楚,她們居然有五個人的身上都配了刀劍,看起來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剛才想說的話全部都被塞在喉嚨里,忙不迭地說:「是是是,我這老婦人能有什麼見識,這就去,這就去。
這就是貴客今晚的住房,你們自便自便啊。」
說著拿著安雲扔出的荷包就躲進廚房裡,看見裡面是比30文還多了幾文,她就覺得自己是賺大發了。
看來神婆說的沒有錯,自己去喝今晚的喜酒會撞邪,還是留在家裡比較好,這不今晚就有送上門的錢,還不用自己管吃管喝,白賺三十多文。
洗漱之後,舟車勞頓的一群人就要入睡,就在這時家中的去吃喜酒的人回來了。
一進門就對著房門興高采烈地大喊:「娘,娘你知道今天陳大財家擺的架勢有多足嗎?聽說今天喜宴上的東西都是徐老爺準備的,我看陳大財有了這麼一個親家,以後就可以在村子裡橫著走。」
「就是,娘你是不知道其他人和餓死鬼沒差別,你不去我們家完全就是吃虧了。」
聲音大到陳老太想不出來都不行,她一陣小跑出現在院中,對著回家的幾人惱怒地說:
「小聲一點,說話給我小聲一點,今天家裡面可是來了貴客,要是打擾了貴客休息,看我不削你!」
被劈頭蓋臉一頓訓斥的陳大壯不明所以,還是他的妻子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問道:「是有多少人?給了多少借宿錢?」
一聽到自己的大兒媳提起錢,陳老太立即皺起眉頭,「說這些幹什麼?家中的錢財都是我管的,你們只需要小聲一點就行。
話說你們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就算是婚事不同尋常,回來這麼晚也不怕徐老爺的兒子碰見你們?
快快快,廚房給你們燒了去晦氣的藥水,都給自己身上灑灑,我早就說別帶大寶二寶去,要是沾上髒東西可怎麼辦?不過還好今晚人應該就送去了,以後我們家也沒什麼關係。」
說著就要抱過兒子手中的乖孫子,抱著孫子親自去廚房洗洗。
只留下站在原地的夫婦,陳大壯只覺得自己的娘越來越神神叨叨,又肉吃不帶上一家子那就是虧心好吧?
更何況徐老爺的兒子又不是自己害死的,自己只是去吃頓喜酒而已,就算要找那也是去找自己的新婚妻子。
想著撇撇嘴還是和自己的妻子一起進了廚房,不然還不知道待會兒他娘會怎麼念叨。
原本就只是半夢半醒的沈嘉,立即被這個聲音驚醒,聽話里的意思是這次的婚禮趕在夜晚進行就是因為它是一樁並不怎麼光彩的冥婚,又或許是特殊婚事的要求。
她只感覺自己渾身發冷,沒想到自己竟然遇上一樁活生生的冥婚,聽意思是新娘子今晚也已經死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意識到這件事有什麼不對,最多就是怕自己沾上晦氣而已。
翌日沈嘉早早就叫醒其他人,在天色還沒有大亮的時候就離開,她很擔心自己再待下去會不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就在一行人經過出村口的大路時,突然聽到一群人大喊:「仔細看看那邊有沒有?你去前邊,你去左邊,務必給我看清楚,別讓這個小賤人給我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