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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只有葉錦安叫聲的客廳里,現在都是陸曜低沉有磁性的求救聲。
「昭昭,我倒了。」
「昭昭,我爬進廁所里了,你來救救我。」
「昭昭,我又倒了。」
「昭昭……」
在陸曜不知道第幾次叫虞昭昭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罵了聲:「丘音不就在你旁邊嗎?!」
陸曜睜眼說瞎話:「她那邊有人,沒空管我。」
丘音從來就沒這麼無語過,這遊戲打了一兩年,她還是第一次碰到陸曜這麼矯情的玩家。她去扶過他,結果他愣是爬著打斷救援,一邊爬還要一邊叫虞昭昭。
最後,陸曜還是因為沒被救到成了盒。
「不好意思,太遠了沒救到。」虞昭昭沒多少愧疚地繼續找裝備,順便舔一個沈淼打出來的盒。
「沒關係。」陸曜毫不在意地把手機遞給葉錦安:「我知道你盡力了。」
虞昭昭撿裝備的手抖了一下,看陸曜的眼神就想看一個妖怪。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今晚的陸曜好像特別不要臉,讓她覺得他在憋什麼壞屁。
葉錦安已經麻了,渾身雞皮疙瘩消都消不下去。
吃過飯後,一群人又坐在一起聊天,因為主人家在這裡,他們聊天的話題便都圍繞著季渝臨和沈淼轉。
混的熟了,幾個人說起話來就沒個門把手,尤其是葉錦安那種一喝酒就大嘴巴的。
「沈淼,我偷偷和你說,我以為季渝臨這種人這輩子會找不到女朋友。」他不顧陸曜的阻攔,揮著手把人推到一邊,隨即想到了什麼似的哈哈大笑:「前幾年我們一起去酒吧,他在廁所差點被一個男人占了便宜,當時他就把那人的手給折了。」說著葉錦安自己先倒吸了一口冷氣:「太殘暴了。」
接著他迷糊著眼睛嘀咕:「不過你也不比他差,不知道你們倆打一架誰更厲害……」
「你別看季渝臨這小子長的白白嫩嫩的一副小白臉的樣子,以前打起架來比陸曜這野狗還凶!」
在場的人忍不住笑。
葉錦安顯然喝醉了,一群人里他的興致最高,把季渝臨拿來當裝飾品的酒都開開喝了。
陸。野狗。曜一巴掌打在了他後腦勺:「……閉嘴。」
都說酒壯人膽,葉錦安已經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他一把掙脫陸曜的鉗制,指著他的鼻子警告:「陸曜是吧?你給我小心一點,再得罪我——」他壓低了聲音:「小心我告訴虞昭昭你喜歡她!」
所有人:「……」
陸曜臉一沉,腦子都空了一瞬。
偏偏葉錦安這個豬隊友還沒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錯,眯著眼睛靠在沙發上,嘴上還吐槽著:「暗戀這麼多年都沒敢說……唔!」
陸曜單手緊緊地捂著他的嘴,恨不得把他悶氣在這裡似的。
兩個當事人都在現場,自然少不得一陣起鬨。
陸曜小麥色的皮膚由里透出一抹紅,尷尬地想逃:「他喝醉了,我先送他回去了。」
丘音接話:「那昭昭呢?你不送昭昭回去?」
陸曜老臉更紅,下意識地道:「葉錦安和昭昭不順路。」
話說出口,其他人愣了,他自己也愣了。
虞昭昭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誰讓你送了?我自己開車了。」
一群人:「……」
陸曜恨不得抽自己嘴巴,於是乎他把這些罪加在了葉錦安頭上。
如果不是葉錦安嘴巴不牢,他也不至於說出這麼沒腦子的話。
沒過多久,葉錦安像條死狗似的被陸曜拖走。
時間不早,其他人也不好再多留,也跟著離開了。
作為主人家,季渝臨和沈淼把人送到了樓下,當然更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悶熱的房間裡待太久後,沈淼想吹會風清醒一下。
這個小區很大,高聳的樓房擋住了吹來的風,因為溫度低時間晚,樓下沒幾個人,顯得很清淨。
「冷嗎?」季渝臨拉著沈淼的手,牽過來揣進自己的大衣口袋。
他一年四季手都是溫涼的,口袋也不是很熱,不過比起沈淼的冰冷又稍微好了些。
「不是很冷。」沈淼回。
她慢悠悠地走著,偶爾抬頭看看路燈。
這種生活,緩慢又靜謐,是她一直以為都期待的閒適,不過和她期待的不同的是現在多了一個人陪她。
口中呼出的熱氣在空中散成白霧,沈淼心情愉快地眯了眯眼。
「季渝臨。」她藏在季渝臨口袋裡的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心,「你真的會打架嗎?」
「嗯。」
季渝臨把她亂動的手握緊,三言兩語地解釋:「以前學過一點,高中的時候那兩人愛熱事,打不過就會找我。」
說得很清楚,我不惹事,我只是幫兄弟兩肋插刀。
沈淼笑得眉眼彎彎,忍不住停下腳步看他,眸光中帶著挑釁:「我也很會打架,要不要打一架?」
季渝臨低頭看她。
雪還在不大不小地下,落在她烏黑的發頂,許久沒化,還有一片極小的雪落在她長翹的睫毛上,隨著睫毛的扇動跳躍。
他忍不住抬手弗落了那幾片雪。
「可以。」他微沉的嗓音裡帶點笑意:「但不是在這,我想換個地方和你打。」
「什麼地方?」
「床上,我能打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