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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珩正在看病歷,陽光透過身後的窗戶灑在他身上,修剪圓潤的指尖鍍了一層朦朧的光,清透如玉,指節修長又乾淨。
聽到小周的話,聞珩抬起頭來,一雙眸子裡有著連光都難以融化的冷。他「嗯」了聲:「縫了幾針?」
「梁醫生說縫了十針,」小周說道,「他說病人說是見義勇為傷到的,是刀傷,還挺深。」
也不知道梁正秋怎麼跟他說的,小周眉頭皺得很深,一副牙疼樣。
聞珩頷首,示意知道了,他指指手邊的一份病歷:「這是607病房三號床的病歷,你去看一眼。」
話題跳得這麼快,小周愣了下應聲。
他出門時多看了一眼伏案工作的聞珩,心下拿不清楚對方的想法。
讓他找宋潯南,難道不是關心對方嗎?怎麼從剛才的態度上看聞醫生並不是很在意對方?
小周想了半天沒想明白,索性不想了。結果剛一轉頭就看到快步走來的院長。
「院長好。」小周站定問好。
院長一臉焦急:「聞醫生在裡面吧?」
小周點點頭,他看著院長進去了,很快門後就傳來院長痛心疾首的聲音。
「聞醫生,以後遇到這種事你可千萬要保護好自己。」
「你可是我們院請來的坐診專家,這要是出了點什麼事我都沒法跟醫科院交代。」
「手真的沒事?可別是傷到骨頭了啊。」
小周抽抽嘴角,但也能理解院長的心情。
聞珩本科畢業於b大,這對很多人來說是遙不可及的終點,但對聞珩而且卻只是牛x人生的開始。
他出國留學於國醫頂尖學府,在深造階段得到醫學界巨擘的青睞,成為了他的關門弟子,年紀輕輕就領導國際頂尖醫學團隊做課題研究,在s等刊物上發表論文。
聞珩在三個月前回國,直接被醫科院當人才引進,一來就是高規格,領導團隊做課題,平時也會到醫院坐診。
院長簡直拿他當吉祥物看,絕不允許聞珩磕著碰著,一有點事就著急上火。現在一聽聞珩竟然遇到了醫鬧,還跟人正面衝突了,一秒鐘都坐不住就找過來了。
小周剛來實習時知道自己被分在了這位大神的手下做助理,差點頂不住壓力直接請辭。相處了一段時間發現聞珩性子冷了點,但脾氣很好,從沒見他發過火,待人也禮貌。他有些出神的想著那些事。
「小周,你站在那幹什麼?」路過的護士喊小周。
小周被點醒了:「啊?哦哦,我去一趟607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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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潯南在醫院門口打了輛計程車回的宋家。
這個點家裡沒人,他直接上樓回了房間。
房間還是原來的樣子,好似沒有被宋溪占去又搶了過來,就連桌上小擺件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宋潯南站在原地看了會,想著他要是搬走的話該帶上什麼東西。最後看來看去,發現沒什麼東西是值得留戀的,乾脆到時候全留給宋家處置,賣了燒了隨他們,愛咋咋地。
自己呢,就趁這段時間選選房子,他對生活的品質要求還是比較高的,一定要選一個自己滿意的才行。
這樣想完,他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後宋潯南拆下纏在手臂上的塑料布,趁著麻藥還沒消退換了次藥。
剛把紗布纏上門就被敲響了。
孫叔的聲音傳來:「少爺,大少讓你下去一趟,下面有人找。」
宋潯南擦頭髮的動作一頓:「嗯,馬上。」
客廳里,警察和一位看上去略胖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沙發上。
宋恆軒說:「您說是來找宋潯南做筆錄的?」
一位警察說道:「是的,本來應該當場做筆錄的,但是宋先生當時受了刀傷,直接去醫院了,我們只抓了另外的幾個當事人送去派出所做筆錄。」
宋恆軒皺眉,「他是不是打架了?」
他下午見客戶回來的早,身上還穿著深灰色全套西裝,帶著淡淡迫人的壓力。
做筆錄的小警察心有害怕,但並不尊重宋恆軒。
正常親人聽到剛才那句話第一時間不是問受了什麼傷,嚴不嚴重,為什麼要進醫院嗎?怎麼話一出口就是要問責的意思?
不過這是人家的家事,小警察不好多說什麼。
「什麼事?」宋潯南從樓梯上下來。
他剛洗完澡,上身穿著件白色短袖,頭髮還在滴水,浸濕了衣領那一圈的布料。
手肘上的繃帶分外刺眼。
宋恆軒視線一直落在那裡:「宋潯南,是不是你只要一出去就能給我闖禍?」
宋恆軒很少叫宋潯南的全名,一旦叫了就表示他現在十分生氣。
但這兩天他一直叫的都是宋潯南的全名,可見氣得不輕。
宋潯南已經習慣了宋恆軒這樣的態度,畢竟他前世之後的幾年都是這樣。
上一世的宋恆軒一般是採取無視的態度,無視他在宋家的處境,無視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遇到了這種事都是讓助理處理,自己是不肯紆尊降貴來聽一耳朵的,嫌髒。
宋潯南甚至有心情反問宋恆軒一句:「我要說我不是打架,是見義勇為呢?」
宋恆軒冷笑:「你要是閒的沒事見義勇為,宋總的位置你來坐好了。我還不了解你?除了闖禍你能幹什麼事?」
這話說的,跟「你要幹了我就空口吃鍵盤」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