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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盤子挪到小傢伙的面前。
「哎?我紙巾呢?我紙巾放哪兒了?」
「你們誰偷偷拿走我餐巾了?」
「我沒拿。」
「我也沒拿。」
「樂樂,樂樂,你別光顧著吃啊,幫我找找我的餐巾。」
「再跟服務員要一張就好啦。」
喬安年將紙巾拉高,擋過他跟賀南樓兩個人的大半身體,聽著一桌的小麻雀嘰嘰喳喳的,他轉過頭,笑眯眯地跟小糰子咬著耳朵:「今天出來玩,有沒有很開心?」
賀南樓漆黑的眸子望著少年眼底盛滿的笑意,小嘴吐出兩個字,「沒有。」
又補了一句,「很無聊。」
喬安年:「……」
乖崽,你這樣很容易把天聊死,你造吧?
…
幾個小孩在外面瘋玩了一天,一整天都不著家不說,就連電話也沒打一個回去。家裡的長輩哪裡放心,沒等他們吃完牛排,家長就打來電話,一個個地開車來接。
大家紛紛預定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出去玩。
尤其是蔣若依跟程雲溪兩個女生,一再提醒喬安年,下次一定要記得再帶小樓一起出來玩,聽得喬安年是哭笑不得。
喬安年跟賀南樓兩個人走得最晚。
張倩柔的車堵在路上,賀惟深跟她一起過來。張倩柔是在臨出門,接到賀惟深的電話,讓她在家裡等他,他們一起過去接兩個孩子。這也是為什麼在她結束跟喬安年的通話之後,沒能及時趕到劇本殺店的原因。
接到張倩柔的電話,喬安年帶著小糰子下樓。
早上下了那麼大一場雨,黃昏的晚霞卻是很艷,把天邊映得黃橙橙的。
有風,雖然有太陽,還是很冷。
喬安年跟賀南樓兩人從牛排館出來,在空調室里待久了,臉上都紅撲撲的,被街上的風一吹,頓時有點冷。
「冷不冷?」
怕小孩兒冷,喬安年替賀南樓把帽子下拉,連同耳朵一起遮住。
賀南樓沒說話,視線盯著某一方向。
喬安年順著小孩兒視線的方向,看見了從馬路對面走過來的張倩柔。
在來的路上,張倩柔有一堆的問題想要問,真的見了兩個孩子,那些話卻又都堵在了喉間。
她怕自己會跟上次一樣,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了孩子。
張倩柔她先是仔細看過賀南樓的臉色,確定小孩兒臉上沒有任何傷痕,臉上的表情也不像是受了兒子的欺負,多少放了心。她低聲地對兩個孩子道:「年年,小樓,惟深在車上等你們。我們先上車再說吧。」
賀惟深的那輛黑色的加長版勞斯萊斯,就停在對面的馬路。
過了馬路,張倩柔牽著喬安年的手,輕聲地吩咐道:「等會兒你賀叔不管問什麼,你都要實話實說。還有,不可以跟你賀叔頂嘴,知道嗎?」
司機打開後駕駛座的車門,坐在后座的賀惟深轉過頭,朝兩人笑了笑。
賀南樓視而不見,選了后座對面的位置。當然,不是正對著賀惟深的那個空位。
喬安年看了小糰子一眼,果斷放棄賀惟深的空位,坐到了小糰子的身邊。
對於兩個孩子,誰也沒有選擇坐在自己身邊這件事,賀惟深似乎是一點也沒有在意,他唇角噙著笑意,「今天玩得開心嗎?」
小糰子將頭扭向窗外,完全把什麼叫視若無睹,充耳不聞發揮到了最高境界。
喬安年:「……」
喬安年猜測,網上動靜鬧得這麼大,賀惟深不可能一點也不知情。從張倩柔的語氣來判斷,賀惟深應該是知道網上的事情的,而且他今天之所以破天荒的過來接他跟小糰子,應該也是跟喻美心的事情有關。
要說今天玩得開不開心,他其實挺開心的。他跟小糰子就待在房間裡,吃吃喝喝玩玩。
但是,喻美心既然報警,說是他拐走小糰子,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得,他要是回答玩得很開心,是不是有點不大合適?
喬安年想了想,想了個折中的回答。
「還好。」
張倩柔坐在副駕駛,不自覺地放緩了呼吸,仔細地聽后座的對話。
賀惟深聽了少年的回答,笑了笑,不疾不徐地問道:「說說看,昨天晚上,你為什麼會跑到你喻阿姨那裡?」
這個問題,警方也問過。
「我當時在給小樓發信息,發了好幾條,他都沒回。過了很久,他發了條語音過來,告訴我,他媽媽跟叔叔出去了,我當時就很擔心,所以我讓他把定位還有小區單元樓信息給我,我就打車過去找他了。」
喬安年的回答跟他回答警方是一樣的,不同的是,賀惟深顯然沒有警方的耐性。
在喬安年給他看他跟賀南樓的聊天記錄時,賀惟深擺了擺手,他左腿疊在右腿上,直接進到了下一個問題:「小樓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張倩柔的心倏地一提,唯恐賀惟深會為難於兒子喬安年。
喬安年:「我給他洗澡時看見的,我問了小樓,是喻阿姨動的手。」
賀惟深似笑非笑,「所以呢?你看見他身上的傷,對他產生了同情,覺得他是個小可憐。於是把事情曝光給媒體,報復你喻阿姨?」
喬安年注意到,在賀惟深提及「小可憐」三個字時,身旁的小傢伙握了握小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