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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鵬懶得搭理他,鼻子裡哼了一聲,真是丟人,他奶都說了想吃什麼自己動手,千萬不要不勞而獲,唐大寶這個樣子,跟懶蛋有什麼區別?
唐大寶一心只想著斑鳩,走路眼睛都直勾勾的盯著斑鳩,一不留神,褲子被勾住了,但他沒注意到,繼續往前走走。咔嚓一聲!一道布料撕裂的聲音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唐大寶低頭一看,他的褲子被刺蝟樹勾破了,眼淚瞬間嘩嘩的往外流。
「哇哇哇,都怪你們,要不是你們,我的褲子也不會破,你們賠我一條褲子,不,賠我一隻斑鳩!」
咋又哭了呢,大鵬煩躁的不行,「是你自己走路沒長眼睛,還怪起我們了,你褲子刮破也是你的事,跟我們沒關係。」
唐大寶覺得他這下完了,褲子弄破了,他娘一定會跟他爹說,他爹肯定會打他的,想到他爹兇狠的臉,唐大寶真的害怕了,但要是弄到斑鳩了,說不定他爹還會看在斑鳩的面子上,放過他一碼。
唐大寶跑道唐果面前,威脅道:「你要是讓他們把斑鳩給我,我就不給我娘說奶今天給你黃瓜吃。」
唐果覺得很好笑,「我奶奶給我黃瓜吃怎麼啦?」
「那是我們的黃瓜,以後奶奶老了,也是需要我養活的。你要是不讓他們把斑鳩給我,我就跟我娘說奶偏心,到時候我娘肯定不會輕易的放過奶。」
唐果覺得唐大寶已經完全受他娘的影響了。很自私,只考慮自己。
而且她不覺得今天她答應了他,以後奶奶就會有好的生活,說不定還會連累奶奶,最重要的是她早就下決心,以後要照顧奶奶終老。
於是,唐家村的人們就看到了這一幕,三個孩子在前面走,唐大寶跟在後面哭哭啼啼的。
林芳看到他兒子哭著回來,心裡一慌。
他兒子在唐家村,只有欺負別人的份,從來沒有受欺負的份,如今,哭著回來,肯定有什麼事情。
「大寶,你咋了?咋哭了呢?」走近一看,唐大寶褲子上面破了那麼大一個口子,李芳的心裡都在肉疼,她氣的一巴掌直接拍在他屁股上,「我讓你亂跑!你個催命的!好端端的褲子被你弄成這麼大一個口子,你說你是不是存心想氣死我?」
氣的太很,用的是她發腫發脹的右手,一巴掌下去,她自己疼的滿眼冒金花,
「不是我,不是我的錯!是唐一山和大鵬,還有唐果,是他們的錯。」
李芳一聽還有唐果,「到底咋回事,快說!」
唐大寶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把事斷斷續續的說了。
「走,娘給你做主去。」她兒子破了一條褲子,怎麼著也得把那隻斑鳩要回來。
李芳說著就拄著拐杖,讓唐大寶在前面帶路。走在路上逢人就說,唐一山,大鵬還有唐果,把她兒子的褲子弄破了。
眼瞅著圍觀的人多了,她站在大隊的路上,指著那幾家罵,罵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大鵬娘,還有她婆婆聽到了,怒氣沖沖的摔門而出,「李芳,嘴被茅坑熏過了?咋說話這麼難聽!有本事你再罵一試試。」
李芳看他們出來了,指著兒子的褲子就說:「這是你們家大鵬害的,把我兒子的褲子都弄破了,你說我不罵你們,我罵誰?」
大鵬娘看了眼褲子冷笑了一聲,「你憑啥說是我們大鵬弄的?我們大鵬下午是去跟果果還有一山玩,又沒有跟你兒子一起玩。」
「我家大寶都點名道姓了,你還想抵賴?我也不說別的,今兒這事兒,你們得賠了做新褲子的布。」
大鵬娘驚呼一聲,「新褲子?李芳,你這會兒回去睡覺還能趕上白日夢,夢裡面想穿啥樣的新褲子都有,現在你想穿新褲子,自己扯布買去。」
李芳翻了白眼,「那我不管,反正是你們的孩子把我們家大寶的褲子弄爛了,你們就得賠。」
這會兒劉蘭也來了,她手裡拎著斑鳩,「來來來,我跟大傢伙說說是怎麼回事?今兒我們家一山跟他們家大鵬還有果果一起上山去打班鳩,沒想到呢,唐大鵬就一直在後面跟著他們,而且這孩子特奇怪,斑鳩在哪,他就站在那個樹下面,我一想這不對啊,站在樹底下很容易被石頭砸到啊,聰明點的孩子都知道要躲開吧。
我一問才知道,原來他這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他就是用這個法子幾個孩子手裡拿了一隻斑鳩走,今天還想用這樣的法子,也不知道是誰教的。
至於這褲子是咋破的勒?是他自己勾搭那個刺蝟樹了,把褲子給勾破了!你知道這叫啥嗎?這叫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李芳,你會不會教孩子?想吃斑鳩就自己去打呀,他要是不行,就讓他爹去打,這樣跟個二皮臉一樣,簡直是太難看了。」
圍觀的人紛紛小聲的議論著,「誰說不是哪?說不定就是李芳教的,你們還記得上次她找到村長非得讓唐家和告訴她野味的點嗎?咋感覺他們一家子都是這種想不勞而獲的人。」
「那也沒辦法,男人不行,唐家定跟幾個人一起上山打東西,人家各個都打到東西了,就唯獨他沒打到,估計他們一家子想吃肉想瘋了,看唐大寶小,就教了他這個方法。」
「這鬧的,這叫什麼事兒啊!還有臉來找事兒,要是我羞得門都出不了。」
李芳聽到了他們的小聲議論,但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問題,「上次你們兒子打斑鳩打到了我們家大寶的頭,我都沒找你們算帳,咋的,你們覺得那一隻斑鳩就夠了?我們家大寶的頭可是疼了好幾天,今天這褲子又是因為你們的緣故破了,無論如何?你們都應該做出一點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