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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瀲秋當時還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直到如今回到國內遇見林琅了解了他這幾年後,才忽然間想起紀滄殊給自己打電話的那個時間點。
他應該是也看到了林琅當時被爆出來的那個訓練視頻。
「如果是他的話,這倒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
稍作思考之後,黎冰終於抬起頭,對於沈瀲秋的提議,給出了自己的看法和意見。
而林琅也就在這時,與之一塊兒抬起了頭來,看著眼前的沈瀲秋,極其認真的說了一句。
「成交。」
沈瀲秋點了點頭,眼瞧著眼前的這個兩個孩就這樣確定下來,黎冰這邊也就開始打算要和國家隊那邊,上報沈瀲秋同意回國赴任冰刀設計師的事了。
「你真的考慮好,要留在國內,做國家隊的冰刀設計師了?沈氏那邊缺了你……也真的沒問題嗎?」
雖然知道沈瀲秋向來靠譜穩重,絕不是那種滿嘴跑火車不靠譜的小子。
但一想到沈家跟集團那邊,黎冰就不得不再親口問他一句,再跟他確認一遍。
可結果沈瀲秋張口就是一句沒有,將黎冰嚇得一瞬間臉都快綠了,而後才又淺笑著轉過頭來,對著他鄭重的說了一句。
「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棄沈氏,也不想要只單單成為一個國家隊的冰刀設計師,我看上的是國內整個冰鞋製造業猶如白板一樣的空缺。」
換句話來說,他非但不是要放棄沈氏,反而是要對於自家集團的領域做出一個新的拓展。
國內的冰鞋製造產業,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巨大的空缺,早年間沈瀲秋爺爺的沈氏冰刀廠曇花一現,東北三省幾乎所有冰場用的都還是國產的沈氏冰刀。
可如今沈氏冰刀廠倒閉,全國大大小小冰場的冰刀市場,再次被國外品牌搶占。
幾乎看不見有幾個孩子腳上還穿著中國品牌的冰刀,甚至就連如今國家隊裡運動員比賽用的冰刀,很大一部分都是其他國家打造的。
作為一個商人,沈瀲秋既是盯上了這一部分的商機與空缺,同時也是發自內心的想要改變這一點。
黎冰完全沒想到,只不過才這麼一會兒,沈瀲秋就已經考慮到了這麼遠。
站在一旁既興奮又驚訝,激動到雙手顫抖,幾乎說不出話。
只覺得好像看見這兩個孩子在自己眼前,就已經能夠看得見中國花樣滑冰的未來。
而事到如今還站在一旁的汪遠,他背後的冰場教練,以及這一切令人髮指的腌臢事情,卻險些將這個希望扼殺。
一想到這一點,黎冰就不由的緊緊攥起了拳頭,紅著眼睛,既是心疼也是生氣。
「既然這件事情已經安排完了,那剩下的就交由你們兩個自己商量決定吧。國家隊那邊我會去打招呼。」
「我這邊還有另外一件事,需要嚴肅處理,你,跟我過來!」
黎冰說著,抬手朝著林琅身邊汪遠的鼻子一直,語氣冰冷的讓人一聽就知道,他現在沒什麼好心情。
黎冰在省隊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嫉惡如仇。
今天汪遠和冰場的那位張教練落在他手裡,可以說前半生一切有關於花滑的努力,至此就全都算是徹底玩完了。
不過這也都是他們應得的。
林琅看著汪遠摔門走出更衣室前,衝著自己怒視不甘心的那個表情,有些無所謂的挑了挑眉毛。
這件事如果是真的發生在他十六歲的時候,他大概還會覺得義憤填膺,但如今他已經活到二十六歲,回來再看也就只會覺得也就那樣。
汪遠這樣的小跟班小嘍囉,甚至都不能在他心底激起幾分波浪。
整個過程中,林琅唯一有過情緒起伏的地方,大概也就只有在汪遠最後自食其果的時候。
說實話,這種場面還真是不論十六歲還是二十六歲看到,都會由衷的讓人覺得神清氣爽。
「我剛剛已經給紀滄殊打過電話,國家隊那邊其實也一直都有想讓他過去任職教練的意思。等到他那邊的手續一辦完,我們就可以直接過去。」
「大概也就需要一周左右的時間,正好我在這邊還有點事情,而你學校和父親那邊,也需要時間處理。」
沈瀲秋雖然願意暫時做林琅的監護人,替他解決成年以前,大部分的麻煩事情。
但涉及到轉學,進入國家隊這類事時,就免不了還是需要林琅法律上的那位父親到位,表示一下同意,走一個過場。
然而即便是重活了一世,一想到不得不要去見他時,林琅還是會忍不住的覺得牴觸跟噁心。
畢竟上一世,與他的所有接觸都不算愉快,所以使得林琅如今只想一想,就已經足夠覺得頭痛。
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這一次,他才剛剛坐在座位上因此皺眉。
就立刻有人言語堅定的看著他的眼睛對他說。
「別擔心,既然答應了做你監護人,那麼十八歲之前,這些事情安心交給我就好。」
林琅上一世一個人打拼獨立慣了,冷不丁聽到這個,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要說出一個謝謝然後回絕。
卻不想這話還沒說出口,走廊的盡頭,就突然間的傳出了一陣大聲的叫嚷。
「林琅!你在哪呢?給我出來!」
「你個小兔崽子,竟然敢打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