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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琅的記憶里上一世,似乎疼痛就是最先由胃部而起。
賽前練習的時間很短暫,只有寶貴的六分鐘,沒有足夠的時間在意這些問題了。
林琅盡力平復著自己的思緒,站在在冰場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始了滑行,而後加速,起跳,在所有觀眾驚訝的吸氣聲中,摔倒在地。
一共六分鐘的練習時間,對於4A整整三次的嘗試,沒有一次是成功落冰的。
這麼狼狽的情況,可以說自從林琅站在賽場上那天起就沒有出現過。
以至於讓看台上那些原本就已經緊張到不行的粉絲們,更是攥緊了拳頭,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
「哇哦,這4A練的,看起來和沒練過好像也沒什麼差距嘛。」
身後的那個刀疤男一邊說著,一邊頗為得意的吹了個流氓哨。這副明擺著侮辱人的態度,惹得前面好幾排的人,都紛紛轉過頭來瞪圓了眼睛怒視著他。
然而很顯然這樣文雅的反擊,治不了不在乎臉面的人。
那刀疤男感覺到來自周圍人的怒視,非但絲毫不覺得不自在,甚至還更加平添出了幾分得意來。
那些來自大學應援團的同學,雖然坐在離他最近的地方,但也幾乎都是敢怒不敢言。
「不會吧,真讓咱們幾個說中了,林哥真要在這一次冬奧上4A啊。不過看現在這情況,真的能行嗎?」
賽前練習時林琅在冰上屢戰屢敗的景象,使得即便是身處應援團的他們,也不由的開始懷疑起了林琅這一次的成功率。
只有那個親眼見過林琅在訓練時跳出4A的小少爺,還依舊將目光死死的盯在冰場上,堅定的相信著林琅一定會成功。
——
「我林哥他還好吧,沒出什麼事吧。」
林琅賽前練習剛結束,郁桐就恨不得立刻撲過去找人聊天,結果還不等靠近,就先一步的被沈瀲秋攔了下來。
早在前幾天,他就已經發現了林琅狀態上的不對勁,也曾經多次試探著了解情況,替人開解。
可事實是不論沈瀲秋用何方法最後都還是收效甚微,這件事的癥結,只怕在林琅的心裡已經藏了許多年。
其他人再怎麼幹預,最終也都還得是他自己走出來。
「給他留點時間吧,現在這個狀態,我想他應該也不太希望身邊有其他人過多的干預。」
沈瀲秋還是了解林琅的,作為一個運動員賽場上的事情,他更喜歡一個人消化。
也有這個自信,可以在正式上場前將自己的情緒完全調節好。
其他的事情就全部交給老天,即便真的今天就要死,那也得是在他跳出4A之後。
林琅站在冰場前,閉上眼睛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隨即睜開眼睛,堅定的踏上了面前的那一片冰場。
與上一世同樣的時間地點,同樣的冰場同樣的燈光,不同的是,這一世的他遠比上一世時更強。
也許是想要從中突破些什麼,林琅這一次刻意的選擇了與上一世同樣的曲目,只不過換了一個節目編排。
上一世林琅以最擅長的勾手四周跳作為整個自由滑的第一跳。
而這一世他的第一跳則是直到現在都一直沒人挑戰成功過的4A。
伴隨著耳邊呼呼的風聲,林琅站在冰場上不斷的做著動作,隨著音樂的不斷起落,林琅在場上滑行的速度也在不斷增加著。
直到曲子的第一個高潮,原本正在高速滑行著的林琅也終於隨之起跳,旋轉,然後落冰,繼續滑行。
過於令人驚訝的場景使得現場的觀眾們,幾乎是集體都愣在了原地,直等到林琅的4A都已經完成了幾秒。
全場才又剛剛反應過來一樣,激動到整個沸騰。
而那個之前碰巧看過林琅訓練的大學生,更是直接激動到直接站起身來,目光直直的盯在冰場上,甚至就連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哭出來的都不知道。
一直到比賽結束,林琅再一次的登上領獎台,他都好像魂游一般,就只呆呆的坐在那兒,目光就只粘在林琅一個人的身上。
甚至到了離場的時候,都還是要同伴們叫他,他才有反應。
「周哥,走了啊。」
「啊,好,我先去趟洗手間。」
方才那樣的景象實在是太過於讓人震撼,那人獨自走到洗手間內,用涼水洗了幾把臉稍微緩過了點神來,才又走門出去,打算與他那些朋友們回合。
卻不想他才剛剛出門洗手間的門,就看見之前坐在他們身後的那個刀疤男,正靠在洗手間旁邊的角落裡,不知道與誰正通著微信。
「啊,那個4A果然還是讓他跳出來了,一個花滑選手做到他這樣,估計他也能算是死而無憾了吧。」
對話的內容很奇怪,他本想站在那兒再聽一會兒,不想朋友卻在這個時候轉過頭來叫他,他沒有辦法,即便是心裡覺得不對勁,卻也就只能跟著一塊兒走了。
——
「我靠,太絕了吧,奧運三連冠,除了我林哥牛逼以外,真說不出別的了!」
「走走走,這必須找個地方,給我林哥好好辦場慶功宴!」
郁桐帶著幾個人和紀滄殊一臉興奮的走在前面,反倒是做出了成績的林琅,一個人若有所思的走在最後。
自從比賽結束以後,在林琅的心裡就一直隱隱的有著一個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