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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折寒教養良好,吃東西矜貴優雅,從未這麼狼狽,外殼碎渣掉了一書桌,仿佛被餓死鬼粗暴對待一樣。
還要被老婆吼:「你不能捏輕一點嗎?」
棄神對於自己的勞動成果比較珍惜,感覺被糟蹋了。
怎麼什麼東西到霍折寒手裡都掉馬甲啊?人也是,點心也是。
霍折寒只好用另一隻手托住,吃了史上最狼狽的一次點心。
鍾侓蓋上點心盒子,懇切道:「葉羨雲也幫忙做了,今天的事你就不要計較了。」
霍折寒:「那我這一口還挺貴。」
鍾侓啪啪打開塑料蓋子,湊到霍折寒嘴邊:「那你還我。」
霍折寒一口把剩下的咽進肚子裡,擦了擦手,道:「我不計較。」
點心有些干,他端起水喝了一口,恢復從容:「但這一切的根本原因在什麼,你知道嗎?」
鍾侓回答:「葉家人太壞。」
「根本原因是你在外面說我們要離婚。」霍折寒微微俯身,看見教育家耳朵上有蹭到的麵粉,伸手幫他擦乾淨,「下次在外面不許這麼說了。」
鍾侓猛地往後躲,差點把塑料盒子灑了,耳垂紅得要滴血:「知道了知道了。」
他把點心盒重重撂在書桌上,快步回主臥。要是早發現協議,他哪裡會把離婚掛嘴邊!
霍折寒一垂眼,看見裡面的點心被震得七零八落,有點惋惜。
鍾侓回屋裡,立刻就把耳機戴上了,今天四小時遊戲還沒打。
四個人很快集結四排,卓飲親親熱熱地叫隊長,直接把另外兩個人喊懵了。
卓飲解釋:「早晚是隊長。」
宗政暉捂住收音口,對卓飲道:「隊長屍骨未寒,你好像個叛徒哦。」
卓飲:「……」
鍾侓:「我聽見了。」
宗政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被卓飲那邊收進去,頓時尷尬得漲紅了一張老臉:「我、我沒別的意思。」
鍾侓:「哦。」
這一聲跟隊長一模一樣的語氣,宗政暉感覺自己晚上會做噩夢。
到十一點,鍾侓四小時限制時間到了,不打招呼直接下線,生怕被卓飲問「聽說你老公只讓打四小時遊戲,真的嗎?」
說曹操曹操到,霍折寒敲門道:「有事說。」
「什麼事?」鍾侓堵著門,警惕地看霍折寒有沒有拿什麼英語卷子,好不容易早上靠睡懶覺賴掉一次輔導,等霍喻上學了他才敢醒。
這個家危機四伏。
霍折寒風度翩翩:「葉羨雲母親損害我的名譽權,如果你討厭她,我可以起訴她給你出氣。」
鍾侓眼睛一亮,靠腦補爽了一波,裝作大方:「算了,畢竟是親媽。」
有律師就是好。
鍾侓突然想起他其實也有律師——遺囑執行律師,只是跟現在的他沒什麼關係。
霍折寒摸摸他的頭:「那以後不要因為這種人生氣了,不值得,早點睡。」
說完,他佇立原地,期待鍾侓能邀請他共枕。
「謝謝,晚安。」鍾侓把門關上。
翌日。
WN基地。
卓飲一起床就看見宗政暉在拜關公,見怪不怪地問候:「今天又是什麼日子?」
初一還是十五。
宗政暉面容嚴肅,沒有回答。
卓飲練著五禽戲,餘光猛地看見門口一盆燒成灰燼的紙錢,差點扭了脖子:「你這一大早給誰燒的?」
「給隊長。」宗政暉滿面憂愁,「我昨晚夢見隊長說他缺錢。」
有些人雖然死了,但他還活著,卓飲眼睜睜看著宗政暉開始虔誠地折金元寶,感覺按照暉哥這深刻的信仰,給重生的隊長燒紙錢,多多少少有點不吉利。
宗政暉疑神疑鬼:「你最近總是無緣無故出基地,你在外面談戀愛了?哦!是不是因為你不好好訓練,隊長看不下去了給我託夢?!」
卓飲:「那個……我給你說件事,你別燒了。」
宗政暉:「你說,不影響。」
卓飲:「隊長不要冥幣,要人民幣。」
宗政暉:「啊?」
……
二十分鐘後,卓飲慚愧地給鍾侓打電話:「我沒忍住,跟暉哥說了。」
鍾侓一睜眼就聽到這個消息,閉了閉眼:「滾。」
「就暉哥沒見過你了,他想見你,不然以為我在騙他。」
卓飲小心翼翼:「你老攻在家嗎?我們現在過去合適嗎?」
鍾侓眼皮直跳:「不合適。」
卓飲掛斷電話:「合適,走。」
宗政暉還處在傻掉的狀態,突然間有種其實他才是基地最相信科學的那個人。
怎麼會呢?
卓飲狠狠掐他粗胳膊:「你不會是葉公好龍吧?」
「痛痛痛!」宗政暉冤枉道,「沒有!我才是最早相信的人好不好!從那條簡訊開始我就信了!」
「那你這什麼見鬼表情?」
宗政暉迷茫道:「隊長他當豪門太太了?」
比重生更加不科學的事情,同時發生了。
宗政暉作為隊裡的老實人,不會像卓飲一樣跟隊長插科打諢,對大魔王Abandon的威壓無比敬畏。
「隊長明明修無情道!」
卓飲突然明白鍾侓的擔憂,人太老實了就愛說大實話,某個豪門太太聽了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