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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好餐廳,彭昕去邀請項明章。
項明章有自知之明,他去了員工肯定不自在,便囑咐彭昕帶大家好好玩,他負責報銷。
彭昕又去邀請楚識琛,入職以來楚識琛私下和同事交際甚少,他有意參加,但項明章不去,萬一有事吩咐他不能不在。
楚識琛只好回絕,準備留下加班。
結果項目組剛走了一刻鐘,項明章瀟灑地拎包下班了。
楚識琛自認倒霉,去辦公室關掉智能系統,收拾東西回家。
他從辦公大樓出來,遠遠望見園區大門堵得水泄不通。
走近聽見爭吵,貌似有人在故意鬧事。
園區大門外,一輛大悍馬橫停擋在路中間,門衛從勸說到驅趕,車主就是死皮賴臉地不肯走。
司機載項明章下班,被堵在門內,正打算報警,悍馬車主突然跳下了車,大喊一聲——「楚識琛!」
楚識琛經過一旁,不由得停下。
錢樺跑到他面前:「可讓我逮住你了!」
四周眾目睽睽,楚識琛顧不上尷尬,壓低嗓音問:「你來這兒幹什麼?」
「找你啊。」錢樺不滿地說,「約你怎麼那麼費勁?打電話敷衍我,發信息不回,你要跟我絕交啊?」
楚識琛說:「那你也不能堵在公司門口。」
錢樺頑劣一笑:「我提前發微信了啊,說來找你,你又沒說不行。」
這時司機下了車,走過來說:「楚秘書,能不能讓你朋友把路讓開,不然我只能報警了。」
「呦,一個司機這麼硬氣。」錢樺透過擋風玻璃朝車廂內張望,「後面坐的誰啊,是不是項總?」
車窗降下一截,項明章偏頭露出半張臉,神情眼色儘是傲慢,他大伯項琨和錢樺的父親有點交情,他對這個腦殘也有點印象。
錢樺招了招手:「嗨,項總,我來接哥們兒happy hour,一起啊?」
楚識琛個子高,把錢樺吊兒郎當的身體一拎,低聲警告:「別胡鬧了!」
錢樺扭了扭:「怎麼了,我好客,項總肯不肯賞光啊?」
上次在夜店一夜不歸,估計就是和這個腦殘泡在一塊,項明章說:「不了,別妨礙你們花天酒地。」
楚識琛聽出十足的諷刺,抬眸對上項明章目光,那麼輕蔑,仿佛他已經和錢樺不堪地鬼混在一起了。
錯過聚餐,被這麼個大麻煩找上門,被一眾人議論圍觀,再被項明章鄙視,楚識琛的薄臉皮沒經歷過這麼豐富的考驗。
他心底激起些微慍怒,只想趕快離開現場。
索性不管了,為了讓錢樺消停,楚識琛大步走到悍馬門前,問:「走不走?」
錢樺屁顛屁顛跑來:「走著!」
項明章冷眼看楚識琛坐進副駕,轟鳴傳來,悍馬調轉車頭飛馳不見了,他升起車窗,隔絕了大門口未散的尾氣。
司機問:「項先生,直接回公寓嗎?」
項明章忽然想打一場搏擊,說:「去俱樂部。」
悍馬拐出街口,楚識琛抬肘搭在車門上,手掌撐著額角,頭疼。
手機響,南京那邊的主辦方發來通知。
楚識琛看完答覆,正事耽誤不得,他切到通訊錄,腦中浮現出項明章在車窗內的表情,稍頓按下了通話鍵。
接通了,楚識琛利落交代:「研討會的時間定下來了,下周一。」
項明章道:「訂車票和酒店。」
楚識琛不確定項明章是否一個人前往,問:「要不要帶助手,我發通知。」
剛說完,錢樺靠過來:「我今晚給你介紹一個尤物!」
項明章聽得一清二楚,在人前沉穩端莊,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讓他差點忘了楚識琛以前是什麼操行。
他握著機身,不經意間譏諷脫口而出:「憋壞了吧。」
耳邊靜了須臾,楚識琛說:「什麼?」
項明章道:「在風月場上保存點體力,周一別耽誤正事。」
楚識琛顧不上分辯前半句:「你的意思是?」
項明章說:「這次出差,我帶你去。」
第17章
掛掉電話,楚識琛曲起手指按了按太陽穴,十字路口紅燈,他趁安靜說:「我今天還有事。」
錢樺:「少糊弄我,你有屁事。」
楚識琛聽不慣粗鄙之語,蹙著眉,錢樺來項樾堵他下班,估計沒那麼容易脫身,他退而求其次道:「那先說好,我不去夜店。」
「不是吧你——」
楚識琛斬釘截鐵地補充:「也不需要什麼尤物。」
錢樺大張著嘴,被楚識琛嚴肅鄭重的表情弄得一愣,心裡莫名犯怵,把急吼吼的反駁全堵在了嗓子眼。
那表情實在滑稽,楚識琛感覺在嚇唬傻子,說:「我請你吃晚飯吧。」
錢樺笑起來,又開始嘚瑟:「我請吧,我最近投資了一家餐廳,在試營業中,打算正式營業了再告訴你呢。」
悍馬半路改道,錢樺載楚識琛到了一家餐廳,極繁華的地段,布置得有格調、氣氛足,服務生西裝領結,一個個跟模特似的。
餐廳目前不對外開放,今晚沒別的客人,他們挑了臨窗的好位置,樓下的商業街熙熙攘攘,巨幅的GG屏換了新一季的成衣海報。
楚識琛覺得門店的招牌有些眼熟,朝下望著。
錢樺說:「我記得你不愛穿這牌子啊,他們月底辦秀,在我這兒訂了一周宴會包場,你要是感興趣,咱們去秀場湊個熱鬧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