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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好,楚識琛脫下外套把貓裹起來,等項明章開了車,一起把貓綁架出了園區。
先找了一家寵物醫院,貓莫名其妙地洗澡打針,做了身體檢查,兩位主人挺富裕,也大方,又買了一大堆養貓用的東西。
後來去了縵莊,楚識琛有幸在白天看一看莊園的景色,深綠漸消,秋意正濃,庭院牆頭瀰漫著桂花的香味。
項明章有日子沒來了,白詠緹雖然沒主動聯繫,但心裡牽掛,聽見引擎聲響主動出來看,樣子也比上一次高興。
楚識琛每次都不邀自來,慚愧得很,問候道:「伯母,我又來打擾了。」
白詠緹和藹地說:「明章又讓你加班了?」
楚識琛道:「沒有,是我勞煩項先生照顧這隻貓。」
白詠緹信佛,講究對萬物生靈心存善意,讓楚識琛不用不好意思,進了會客室,項明章說:「媽,先讓它在這兒玩,你煩了就放南區養著。」
白詠緹看他掛著黑眼圈,問:「最近公事很忙?」
項明章是喜憂都懶得報的個性,天沒塌下來就不會跟人訴苦,塌了下來就更不必浪費口舌。
不過他昨夜通宵,又開車近兩個鐘頭,實在有點餓了:「沒打招呼就過來,有我們的飯嗎?」
青姐端來茶水點心,笑道:「當然了,白小姐每天都叫後廚預備著呢。」
白詠緹問:「小楚,你愛吃甜的嗎?」
楚識琛回答:「愛吃。」
項明章說:「他喜歡吃荔枝和甜品。」
白詠緹驚訝地笑了笑,她從沒見過項明章關心哪個人細枝末節的喜好,對朋友沒有,對下屬更沒有。
楚識琛誤以為白詠緹在笑他,補充了一句:「我不挑食。」
結果項明章又道:「芝麻大的胃口,沒等挑已經飽了。」
楚識琛:「……」
小餐廳里,後廚提前來布菜,一道八寶冬瓜盅,一道黃杏雪花雞片,一道純素菜秋末晚菘,每人一盞時令甜品桂花蜜梨。
上次楚識琛誇了蒸餃好吃,白詠緹叫廚房添了一份鱈蟹小籠包,稍微換一下口味。
項明章說:「這一餐就當給你出發踐行。」
楚識琛吃了十二分飽:「嗯,那我必定馬到成功。」
飯後,項明章帶楚識琛在西庭院散步,幾顆山楂樹掩著一間透明的休閒室,四方落地玻璃投映著半熟果實的青紅。
兩個人在沙發上坐下來,項明章掏出手機,把掌握的周恪森的資料發給了楚識琛。
這些年,周恪森在一家規模不大的私企工作,和老闆是高中同學,楚識琛看了看公司的各項資質,說:「實在屈才,他不該淪落至此。」
項明章道:「李藏秋在業內的人脈很廣,而且周恪森是被誣陷走的,根本沒有大公司願意請他,逼不得已才跑到那麼遠。」
楚識琛聯想到任濛,從一開始任濛就決定辭職後去國外,因為他見識過得罪李藏秋的下場,明白留在國內不會有好出路。
楚識琛瀏覽到最後,看到一張周恪森的照片,不確定是哪一年拍的,身形高大,微胖,一張堅毅的國字臉。
不同於李藏秋的清瘦儒雅,只看外表,不了解的人會以為李藏秋是秀才,周恪森是兵。
昨天爭論時,項明章有句話楚識琛記在了心裡——方案的根基是技術。
這些年亦思的研發部門太傷了,退款機制是第一步,找回主心骨實行大改革才能重新振作。
周恪森有過硬的技術,豐富的經驗,還有一班被公司蹉跎的忠臣舊部,請他回來,對亦思意義重大,也是對楚喆的一個交代。
楚識琛將資料全部保存,一抬眼,項明章撐著額角犯困,忙了整夜一定很疲倦,他輕咳一聲,說:「項先生,我該走了,你去休息吧。」
項明章打起一點精神,問:「明天什麼時候出發?」
楚識琛說:「上午九點的飛機。」
項明章道:「那最晚七點半就要出門了。」
楚識琛「嗯」了一聲,心底莫名有種預感,他靜候了片刻,然而項明章並沒有多餘的反應。
楚識琛暗自尷尬,轉移話題道:「對了,小貓的名字叫靈團兒。」
項明章:「姓凌?」
楚識琛說:「靈巧的靈。」
吃飽喝足,久留太沒禮貌,楚識琛跟白詠緹告別後就回家了。
明天一大早出發,行李還沒收拾,四朵金花又來幫忙。
楚識琛說的是出差,唐姨道:「南京北京哈爾濱,一次比一次遠,你們公司的業務蠻廣闊的,下次要去莫斯科了。」
秀姐在衣帽間一通翻找:「羽絨服只有薄款,不夠穿的吧?」
「到了先買。」唐姨叮囑道,「還有棉鞋,腳凍傷了後半輩子都要遭罪。」
楚識琛說:「沒到冬天,不會那麼冷。」
「你懂什麼。」唐姨說,「降溫就一晚上的事,你落過海,千萬不能著涼,記住!」
楚識琛聽她們嘮叨,一點不覺得煩,只覺貼心,楚太太期期艾艾的,他道:「媽,別擔心。」
楚太太說:「是楚家虧欠了老周。可他的脾氣,我又怕他為難你。」
楚識琛道:「再為難也抵消不了對方當初的委屈。」
楚識繪說:「媽,你別鬧了,哥早該去給森叔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