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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明章道:「但你做的不止是秘書的事,這一年來李藏秋節節後退,損失了多少?他不風光,渡桁就跟著下坡,還有李桁和楚小姐擱淺的婚事,李藏秋恐怕對你懷恨在心。」
楚識琛這兩天旁敲側擊地問過錢樺,他以前有沒有得罪過人,錢樺說應該沒有。
倘若真是李藏秋,楚識琛惻然地想,人為了利益,真能做到傷天害理的地步?
忽然,花園裡傳來一陣說笑,似乎有客人來了。
楚識琛走到窗邊一看,說曹操曹操到,李藏秋和李桁從車上下來,還帶著第一次登門的年輕妻子。
兩家關係僵冷數月,楚家女眷多,帶太太來講話方便,李藏秋明顯是為了破冰。
項明章拍了拍褲腿的褶痕,起身道:「我正好餓了。」
楚識琛說:「那我們出去,會會客吧。」
作者有話要說:
Alan:薩瓦迪卡
第90章
楚太太沒想到李藏秋會突然登門,並且一家人都來了,她滿臉笑容地迎接,其實略有一絲尷尬。
李藏秋的現任太太還不到四十歲,初次來楚家,笑起來嬌滴滴的,主動說:「早就想和楚太太認識一下,可他們爺倆太忙了,過年才有空帶我來拜訪。」
楚識繪從二樓下來,她和李桁聯繫漸疏,都不記得上一次約會是幾月份了。自從周恪森回來,她傾向分明,也等於和李藏秋劃清了界限。
李太太說:「這是小繪吧,真漂亮。」
李藏秋環顧道:「識琛沒在家麼?」
話音剛落,楚識琛從會客室出來,身邊一起的還有項明章。
李藏秋神情微滯,隨即儒雅地笑起來:「我還說花園裡怎麼多了一輛豪車,原來項先生也在呢。」
項明章道:「要是知道李總會來,我就多帶一瓶酒了。」
楚太太沒有邀請李藏秋,怕項明章誤會,不露痕跡地表明:「來得巧嘛,放心,家裡的酒絕對夠喝。」
當初李藏秋任意驅使楚家的車輛,今天不請自來,那份霸道根本沒變,不過他拖家帶口地來示好,就吃准楚家會笑臉相迎。
楚識琛輕抿著嘴唇,被吮破的小傷口癒合了,透著一點粉色,說:「大家別站著了,去客廳坐吧。」
一杯咖啡的工夫,寒暄了些無關痛癢的場面話,餐點妥當後,楚太太招呼大家入席。
項明章給楚家每個人都送了禮物,包括唐姨和秀姐,滿桌飯菜極盡豐盛,他是賓客里唯一道謝的:「辛苦二位張羅。」
秀姐沿桌布置杯碟刀叉,說:「項先生帶的食材好鮮,處理一下的事,不麻煩的。」
唐姨在分熱毛巾,玩笑道:「項先生不要客氣,多吃一點,不要像有的人總剩半碗飯,乾脆喝露水好了呀。」
楚識琛:「……」
李藏秋坐在長餐桌對面,聽出短短几句話中的親切,他以為楚識琛和項明章只是在公司配合緊密,看來私下的交情也不一般。
隔著花瓶燭台,所有人舉杯共飲,楚太太在頂頭的主人位子,活躍氣氛問道:「李桁,瘦了哎,年前太忙了嗎?」
渡桁下半年業績萎靡,傍上智天創想打算在文旅項目搏一把,結果慘敗,李桁臉上無光,避重就輕地說:「忙完閒下來了,小繪呢?」
楚識繪倒是繁忙,實習一結束就是期末考試,開學後要舉行設計展,她既沒空約會,也沒精力糾纏感情瑣事。
李藏秋道:「女孩子家不用那麼辛苦。」
楚識琛握著刀叉,不論李藏秋是不是幕後主使,有一件事是肯定的——李藏秋反對真正的「楚識琛」賣掉股權,是因為無知紈絝好控制,那年紀尚輕、未步入社會的楚識繪是不是更容易掌控?
按照李藏秋曾經的盤算,如果楚識繪嫁給李桁,成為一家人,那亦思的資源給渡桁豈不是光明正大,外人誰能置喙?
父子同心,李桁大概率是認可的,那他對楚識繪究竟有幾分真心?
楚識琛放下餐刀,意有所指地說:「學業就這麼幾年,辛苦是應該的,別的事耽誤一下倒不要緊。」
項明章附和道:「社會這麼現實,不辛苦哪有回報。」
李藏秋來破冰,沒反駁,誇獎地說:「小繪將來一定有出息,估計和識琛不相上下。」
「李叔叔抬舉我了。」楚識琛道,「我混日子而已,只圖老實不惹是非。」
「都是自家人,你不用謙虛。」李藏秋調轉話鋒,「當了一年總裁秘書,你有沒有本事,項先生最清楚。」
項明章斯文地拆了一隻珍寶蟹,將多半蟹肉分到楚識琛的盤子裡,擦著手說:「識琛當然有,跟著我太委屈了。」
李藏秋眸光閃動:「果然傳言不虛,識琛要高升了。」
項目組升職的不止一個,楚識琛功高,必定得到嘉獎,但職位變動在公布前是保密的,項明章笑而不答。
楚太太察言觀色,說:「什麼升不升啊,不要給我兒子壓力,他好好上班我就已經知足了。」
大家一笑而過,楚太太貌似嬌憨,交際的時候就成了萬金油,她拉著李太太把話題岔開,從護膚到養生,又聊到假期。
楚太太說:「藏秋平時那麼忙,放假沒陪你出門玩嗎?」
李太太道:「我們兩家人一起怎麼樣,人多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