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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不算是偷情?
這個詞在腦中一閃而過,楚識琛不禁驚顫。
「嘶……」項明章終於肯停下,氣息大亂,喘著,「怎麼每次都咬我的舌頭?」
楚識琛薄唇磨得水紅,目光又飄向大門:「你起來。」
項明章道:「我也腿麻,起不來。」
楚識琛當然不信:「你在耍賴麼?」
項明章再次低頭去親,預設楚識琛會推他,溫柔了些,免得把楚少爺的手臂也累酸了,然而描過嘴角和唇峰,楚識琛始終沒有反抗。
項明章得逞與得意參半,說:「不想要為什麼不推開,你在欲擒故縱嗎?」
楚識琛指間燃著雪茄:「我怕燙到你。」
茄芯冒著火星,項明章眼底卻淌過一股風波,他奪下雪茄,拋進茶桌上的菸灰缸,另一隻手捏住了楚識琛的領帶結。
胸膛起伏著,楚識琛呼吸不勻,項明章單手解他的領帶,還要假惺惺地扮斯文:「太緊了,鬆開一點。」
楚識琛還未應允,項明章已經將他的領帶抽開了,然後是襯衫扣子,一顆,兩顆,三顆,他按住項明章的手背:「項先生,別太過分了。」
項明章一掙,更過分地撥開楚識琛的衣襟,露出一塊皮膚,白瓷似的,項明章收了手,吻著楚識琛的耳鬢一路向下。
楚識琛推了推項明章的肩膀,蚍蜉撼樹,未動分毫就癱在臥榻上沒了力氣。
項明章停在他胸口,埋著,聲音都變悶:「把你抱上樓好不好?」
太過火了,楚識琛霎那覺得,他一點都不冤,他也是一個放浪形骸的紈絝,攫住殘存的理智,他說:「不行……」
項明章沒有威逼利誘,抬起頭說:「也好,我不喜歡這棟房子,以後我帶你去縵莊。」
楚識琛道:「我不去。」
項明章早有招數拿捏他:「那隻貓你不要了?叫什麼來著,靈團兒?」
楚識琛說:「你把貓還給我,我自己養。」
「太遲了。」項明章道,「我讓人給那隻小東西專門弄了一間屋子,有它快活的,他恐怕樂不思蜀。」
楚識琛後知後覺:「你當初提議一起養就沒安好心。」
項明章笑起來,英俊的臉上終究是霸道比溫柔多:「對啊,我說了,姓項的男人沒有好東西,你可要提防著點。」
走廊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有人來了,楚識琛的襯衫領帶沒一樣整齊,瞪大眼睛只余慌亂。
項明章把人搞成這樣,自己卻衣冠楚楚,他脫下外套蓋住楚識琛,起身站在榻前擋著。
茜姨出現在門口,說:「你在這兒啊,如綱叫人到處找你。」
項明章不耐煩道:「讓他別忙活了,我沒空搭理他。」
「明白。」茜姨張望了一眼,「楚先生也在呢,是不是睡著啦?那單獨準備的餐食還要嗎?」
項明章說:「弄一點吧。」
茜姨下樓去了,沒一會兒用托盤送上來吃的,荔枝話梅和龍躉燉蛋。
書房的門關緊落鎖,楚識琛安心吃東西,第一次來的時候錯過了,沒想到隔了這麼久還有機會吃到。
項明章把地毯上的殘棋拾起來,搬了把椅子坐在榻邊,棋盤白格右下,擺好陣營,問:「要不要好好來一局?」
楚識琛含著荔枝應戰,太甜,鬆懈了防備,話梅又偏酸,咽口水的工夫被攻略城池,他在外甥那裡的威風恐怕要被舅舅討回去了。
勝負將分,項明章問:「想贏嗎?」
楚識琛道:「不過是怡情,輸贏有什麼要緊。」
項明章最欣賞他從容不迫,說:「幸虧不是豪賭,否則你這種心態要輸多少錢。」
楚識琛順口而出:「未必,我以前梭哈十局九贏。」
項明章挑起眉峰,每每這個表情都充滿了審視意味,楚識琛不單是抽雪茄的老手,原來還擅長梭哈?
楚識琛自覺失言,他舊時應酬玩過,籌碼贏得多了總被調侃,說他們開銀行的心思密、手眼快,勝過出千。
他怕項明章細究,移動棋盤中的「國王」走錯一步,換了話題:「我輸了。」
項明章拆穿:「我本來就能贏,你故意錯一步反而叫我勝之不武。」
窗外隱有人潮躁動,到了出發去酒店的吉時。
楚識琛整理好衣服和項明章一起下樓,賓客走得差不多了,沒看到楚太太,他們剛出花園,項明章的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孟燾」,項明章接聽「餵」了一聲。
楚識琛頓在一旁,試圖從項明章變幻的微表情中分辨出情緒,電話一掛斷,他立刻問:「孟總監在醫院有情況?」
項明章回答:「新的技術組長定了。」
楚識琛:「是誰?」
項明章說:「胡秀山。」
北京動員會的前夜,楚識琛查了官方人員的詳細資料,他回想起來「胡秀山」這個名字,本市文旅部門的一把手,別說佘主任,比選型組的總經辦人的職位都要更高。
這太超乎意料了,楚識琛問:「這算空降嗎?」
項明章捏著車鑰匙在太陽穴上敲了兩下,說:「空降指的是兵,這是空降了一位司令下來。」
花園裡的人幾乎走盡了,項明章去別墅車庫開了一輛跑車,楚識琛坐進副駕,引擎發動,走靜浦的側門抄了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