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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宇心情複雜的看著手掐法訣煉器的沈希靈,同柳秋衣說道:「她是水木靈根,怎麼御火術也用的如此熟練?」
「你問我,我哪兒知道,那可是大師姐,入門十年就結嬰的存在,我還在金丹期蹉跎呢。」柳秋衣同鍾宇就沒說過兩句好話,此刻自然也一樣。
而且他聽著鍾宇的話,總覺得有些酸里酸氣,難道鍾宇輸給沈希靈之後,就嫉妒沈希靈天賦好了?
柳秋衣想著,應該不至於吧,好歹是劍峰的大師兄,難不成這點兒容人之量都沒有?
柳秋衣自己不在乎虛名,也不在乎地位,他自然也不知道,當一個自小就被當做下一任掌門培養的人,突然有一日失去了這種可能,心情會有多麼複雜。
尤其是他還輸給了一個從未想過的人。
煉器是很麻煩的事情,從祭爐到燒紅,再到熔煉淬火出爐等等,這一套下來,往往要耗費修士斷則十天半月,多則數月幾年的功夫。
主要難點在於火候的控制,以及溫度的把控,還有對各種煉器材料互相之間的相性融合。
但凡有一點錯了,那就是滿盤皆輸,煉器失敗不可怕,要是炸爐可就太可怕了。
在器峰時,沈希靈住的地方比較遠,依舊能不時聽見轟隆的響聲,這種時候,多半就是哪位同門炸爐了。
不光煉器會炸爐,煉丹也會,煉丹炸爐更頻繁。
好在沈希靈有海量的靈氣儲存,她不會有意控制靈氣的使用,當操控不當時,用靈力補救便是。
因此沈希靈不光炸爐可能性低,煉製法器的速度還快。
本以為要站著等到明天的柳秋衣三人,在天剛入夜時,就看到沈希靈說可以了。
靈火消散,餘熱霎時變為深夜的清涼,煉器爐落下,三足大鼎上器峰的圖案很是顯眼。
煉器爐大概半人高,沈希靈走到跟前,靈力推開上面的蓋子,露出裡面的東西。
散盡爐內餘熱後,一把平平無奇的斧頭和一條看著就很不一般的胳膊出現在他們面前。
「胳膊?我沒看錯吧,是人的胳膊?」
柳秋衣先湊過來看了一眼,先提出假設,接著自己推翻了。「不對,是妖獸的胳膊,沒想到這些妖怪心狠起來,連同類的屍骨都用。」
「妖獸骨頭和血肉本就可以入藥煉器。」沈希靈並不奇怪,那名為妖族第一法器的妖王血淚不就是妖王精血煉製嗎?
沈希靈仔細看著那條胳膊,白白嫩嫩的,讓人瞧著就想起了勁道美味的兔子肉。
她想吃紅燒、兔子了。
「不知道是何來歷,可要上報長老們?」鍾宇看了半天也沒從那一截胳膊上看出什麼章程來,他們看不準的東西,問長老總是沒錯的。
「什麼都要問長老,那多沒意思啊,歐陽峰主來幫我們就已經很不耐煩了,閉關修煉的長老們更不願意出山門,師兄啊,別忘了我們是在試煉,要學會自力更生。」
柳秋衣語重心長的教導鍾宇獨立自主的道理,鍾宇很無語,不說話了。
一個靠譜的都沒有,沈希靈有點兒懷念遲夢潭和夏熙,但凡這倆人有一個在,現在都能多一個拿主意的。
「天色不早,歇息吧。」沈希靈留下一句,收起爐子離開,順便帶走了斧頭和那截胳膊。
天色不早?看著剛剛從天邊爬上來的月亮,鍾宇疑惑。
風陌聽話的往自己的院子走,眨眼就只剩下柳秋衣和鍾宇了。
鍾宇這才逮住機會,他問道:「你們一路行來遇見了什麼?那個凡人是什麼情況?」
「此事說來話長,我就不與你長話短說了,說來說去也說不明白,你只需要知道,我們這位大師姐成長許多,再也不是以前單純天真的大師姐了。」柳秋衣感慨完,留下被他「說來說去」弄得更迷茫的鐘宇,揚長而去。
看著柳秋衣的背影,鍾宇沉默許久,自門內大比落敗後,好像所有人都在與他作對,曾經的幸運與順心都沒了,他每天都過的無比憋屈。
這不應該是他的人生,可他的人生應該如何?鍾宇自己也很疑惑。
第二日一早,秦渺出門,睡了一晚上的她精神煥發,渾身透露著一股子輕鬆,果然神魂受傷,唯有睡覺是最好的傷藥。
秦渺推開門,一抬眼就看到院中熟悉的人影。
「夏師姐!遲師姐!」
她驚呼一聲,快走兩步到她們面前,打了聲招呼,「見過二位師姐,兩位師姐怎會來百花城?」
這裡是有什麼魔力,竟然匯聚了這麼多崑崙丘的弟子。
「大師姐喊我們過來的,說是遇到了些麻煩。你受傷了?」
夏熙見秦渺臉色不對,擔心的問了一句。
秦渺點點頭,「是受了些傷,但已無大礙,夏師姐怎麼看出來的?我臉色很差嗎?」
遲夢潭聞言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夏師姐最近和陳酒學了一手好醫術,你有沒有病,她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不是很神奇?」
夏熙無奈的看了遲夢潭一眼,「別取笑我,我可沒有陳酒的本事,希靈在何處?」
秦渺搖搖頭,她才醒,不知道啊。
沈希靈正是此時從外面回來。
她路上還在想不知道夏熙和遲夢潭什麼時候到,沒想到剛步入院子,就見到她們了。
沈希靈將胳膊給見多識廣的遲夢潭看過後,遲夢潭非常肯定的說,這是妖王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