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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少了怨天尤人的情緒。
看著幾個弟子在那裡說笑,司空不著痕跡的勾動唇角,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這才是崑崙丘真正的模樣。
在他剛要說幾句話的時候,他感覺到了妖氣。
「戒備!」
司空喊了一聲,所有弟子都拿出了法器,看向前方。
在這條路上,布置著重重關卡,除了獸峰的人以外,其餘幾峰都派出了實力強大的峰主長老與弟子,但就是這樣,也被妖族給攻破了第一道防線!
那些妖族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在他們動手之前,崑崙丘的弟子們甚至都不知道那些人是妖族。
因為他們身上,赫然披著熟悉同門的人皮!
音容笑貌均是熟悉的人,被後背捅刀的時候,弟子一臉吃驚。
「為、為什麼……」
有個弟子死不瞑目,最後都看著反手一劍刺破金丹,又貫穿自己心臟的昔日好友。
「為什麼?到地底下問你的好友吧!」
披著人皮的妖族獰笑一聲,又撲向另一個被同門相殘的一幕驚呆了的弟子,那弟子勉強反擊幾下,也被實力高一個台階的妖怪輕易殺死。
「所有弟子退後!長老在前!輔助長老殲滅敵人!用明心鏡!保持距離!」
統領全局的劍峰峰主高喊一聲,能使用靈力的正牌弟子都掏出了明心鏡,注入靈力,護持己身,而那些妖怪則不行,這一下就看出誰是妖怪,誰不是了。
就算分清楚誰是妖怪,那些弟子還是無法動手。
面對自己昔日熟悉的面容,誰真的能狠下心來動手呢?
第一個出手的是風陌。
風陌一劍刺穿了同門師兄的「人皮」,露出了底下顯得格外扭曲的妖怪身體,那人皮有了一個破洞,就好像是壞掉的杯子,而裡面的人,就如同水一般,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人皮衣,是妖術!」風陌眼神一厲,再不收手,直接對那些無法使用明心鏡的「同門」下殺手。
很多弟子並不知道何為人皮衣,但是他們聽到了妖術二字,知道這是妖怪的手段,如此也不再心軟了。
雙方廝殺在一處,很快人皮衣就全都破了,露出了底下藏著的妖怪真身,這次來的妖怪里,修為最高的有分神,在分神期妖怪的帶領下,能勉強和崑崙丘這邊的長老相抗衡。
不過妖族總體實力還是比較差的,若不是長老們需要護著些弟子,一個照面估計就敗下陣來了。
在自家打架,作為戰場,就是這樣畏手畏腳的。
不敢放開了大,真要是把哪兒的陣法給轟破了,那些實力更低一些的弟子,就會淪為犧牲品。
在戰場上金丹期以上,不到元嬰出竅的弟子,都是為了護佑那些陣法,和保護修為更低的弟子。
高尖端的戰鬥力有他們的戰場,他們戰鬥的餘威,對修為低的修士來說,都是事關生死的波動。
妖族漸漸敗退,這一接手不過一刻鐘,竟然就要分出勝負。
在長老即將聯手將那分神妖怪斬殺的時候,對方突然精神一震,妖力也恢復過來了。
長老們面面相覷,不知道對方是用的什麼妖法,有個弟子突然喊了一聲。
「他們身上有一條紅線!好像是連在後山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所有長老面色一沉。
後山的血陣,是以鍾宇的血為祭,鍾宇還活著,就在白途的手裡。
若是白途以鍾宇的血為引,在這些妖族身上做一些手腳,讓妖族可以藉由血陣,吸取萬魔古窟中的魔力為己用,也不是不可能。
那畢竟是傳自上古的血陣,有許多神奇之處。那是天外天的陣法,只有天外天的魔族和那些有傳承記憶的妖魔能弄明白,普通修士很難理解貫通。
有長老立馬傳音給掌門,讓鍾永山儘快動手,清除血陣!只要血陣消失,一切自然可以變回原來的樣子。
可是真的如此嗎?
隱藏在人群中,往明心鏡里注入靈力的白途,在看到有崑崙丘的長老傳音後,滿意的笑了,就是要儘快,不然等沈希靈趕到,那魔陣還沒建成,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他一番好心?
「我總覺得不太對勁。」司空拉住一個劍峰的長老,「先別給掌門傳音。」
「司空峰主,能有什麼不對勁?他們來此,不就是想要阻止我們清除血陣嗎?好不容易給他們一個翻身的機會,他們不願意錯過罷了。」
真要是有那麼簡單就好了,可是妖族蟄伏千年,今日傾巢而出,為的難道就是阻止他們清除血陣?
若是今日那些妖族在此地死傷大半,即便是阻止了他們,恐怕,妖族也沒有能力在魔尊降世後,報復他們吧?
畢竟魔尊即使進入山海境,也會被天道壓制,縱然可以以一敵百敵千,也不可能將整個山海境所有修士屠滅。
而且魔尊肯定更加向著魔物,向著天外天的魔,不可能向著妖族,妖族急著認祖宗,人家魔尊可不認他們當孫子。
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但是無論司空如何想,他都想不到不對勁之處在哪兒。
只能眼睜睜看著同門連發好幾條傳音給鍾永山,催促他快些開始。
鍾永山猶豫了一下,他看到了於竹月和沈希靈給他傳來的話。
「若後山陣法中有一縷魔氣,仙陣倏然便會變為魔陣,魔氣供給血陣,魔尊必將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