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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穆春來反擊時,她總能以意想不到的方法逃脫刀訣的鎖定。
刀氣與劍氣在擂台上升起,那些沒有打中人的刀劍全都斬在了擂台上。
因為有一些是衝著底下觀眾而去,叫觀眾陣陣驚呼,好在崑崙丘的擂台上都有防護陣法,這才沒有讓底下的觀眾受到無妄之災。
「天啊!嚇死我了!我只是正面看到一道刀氣,就被嚇得汗毛豎立,感覺跑都跑不掉!沈師姐是怎麼做到能全躲掉的?」
「不光能躲掉,還能和穆師兄打的有來有往,誰能想到沈師姐之前曾十年不入築基啊。」
「那一定是在打基礎,可惜我已經築基了,不然我真想學學沈師姐,慢一些築基,好生打基礎。」
「連築基都沒有,就沒有自己的道,你打基礎是打的哪門子基礎?要我說就是以前沈師姐沒有找到屬於自己的道,入了無情道後,修為一日千里,可見選擇適合自己的道,是多麼的重要啊。」
「如果不是看見告示上寫著沈師姐出身器峰,我都要以為師姐是劍峰的了。」
「是啊,這一手劍訣,怕是劍峰也沒有幾人能在金丹期時如此熟練。」
聽著一旁崑崙丘弟子的議論,那些不明所以的其他門派弟子牢牢記住了「沈希靈」三個字。
能讓一眾崑崙丘弟子都心悅誠服的天賦,日後成長起來,必定是不得了啊。
柳秋衣是越看越心塞,他最後趴在了風陌肩上,就差沒掩面痛泣了。
「我的小師妹,我天生劍骨的小師妹啊,就這麼沒了,便宜給器峰的小氣鬼了,師弟,你可一定得努力,一會兒你上去打,要打的比沈師妹更精彩才行啊。」
風陌握緊腰間劍柄,沉默點頭。
他沒有說話,但是眼底的光出賣了他此刻內心的洶湧澎湃。
他很興奮,他的戰意已經被台上的戰鬥勾起來了。
不好對付!
穆春來和沈希靈對過幾招後,心中就有些煩躁了,沈希靈就像是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每一下她都能躲過,而她的攻擊又像是一條暗中伺機而動的毒蛇,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來,狠狠給他一口。
讓人應付的心神俱疲。
劍峰是教不出這樣的徒弟的,因為劍峰的劍要光明正大,像沈希靈擅長的這種劍,會讓他們覺得走歪門邪道。
刀劍乃是兇器,而比賽就如同與敵作戰,能贏能活下去才是最主要的,什麼歪門邪道?
能助她活下去的,均是正道!
真正的邪門歪道,沈希靈也不會去碰,就好像她只會憑藉自身變得強大,而不是像妖魔一樣,通過吸取他人性命,而壯大自身。
「真是煩人的傢伙!」
幾回合過後沒有占到半分便宜,甚至還被沈希靈的劍氣劃破了衣角的穆春來,暫時停手後退。
他後退,沈希靈也沒有追,短兵相接,兩人已經摸清對方底細,靠刀劍是不可能分出勝負的。
哪怕穆春來手中的刀是歐陽淑曾經的佩刀,也無法敵過沈希靈手中遲夢潭煉製的浮游。
不是法器的問題,是穆春來發揮不了刀的全部威力。
「你配不上它。」沈希靈實話實說,白途是半妖,而那把刀是為斬妖而生,讓一個半妖去掌控斬妖而生的刀,他配嗎?
他體內本就流淌著讓刀厭惡的血。
而他自身,更沒有乾淨到哪兒去!
穆春來的眼睛更紅了,人不喜歡聽實話,所以他怒了。
不光他怒了,高台上的周倩蓮也是臉色一黑。
她剛要嘲諷沈希靈大言不慚,就被收到了歐陽淑警告的眼神,叫她不得不閉嘴。
「他確實是無法發揮那把刀的威力,不知為何,我總覺得白駒在他手中,似乎很是憋屈。」
白駒,是那把刀的名字。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郤,忽然而已。白駒本為快如閃電的一把刀,此刻卻在穆春來手中慢悠悠的划過。
可不就是憋屈嘛。
於竹月不知更深層次的原因,但她和沈希靈一樣,覺得穆春來配不上這把戰功赫赫的刀。
「他總有成長之日。」歐陽淑也覺得不太合適,但是她覺得以後穆春來更強,也就能發揮白駒全部的實力了。
此刻白駒上紅光愈勝,那是從刀身透出的血光,全部是屬於妖的血。
穆家刀訣,就要靠兵器自身的凶煞之力來攻擊,穆春來在催動穆家刀訣,沈希靈收斂心神,更加嚴肅的對待起來。
她腳下輕點,飛入空中,左手撐傘,右手執劍,指向地面的穆春來。
穆春來身上已經有一層血氣環繞,刀身的凶煞之力乃是一層層黑煙,飄散在空中,像是入魔一般。
但是這是正常的刀訣催動場面,場上場下的修士都沒當回事,只有站在穆春來地對面的沈希靈能發現那雙通紅的眼睛裡,有多少妖意。
淡藍色的靈霧環繞在沈希靈周身,轉瞬形成一層看不清她面容的水簾,象徵著勃勃生機的綠意也悄然生長於水中,在裡面編織出生命的奇蹟,長出層層草藤,叫這層防禦更加堅固。
穆春來喊叫一聲,腳下一蹬,腳下擂台地面層層碎裂,灰石飛起,全數飛向空中的沈希靈,隨後被沈希靈的水木結合的盾輕而易舉的擋下,但那不是穆春來真正的殺機。
他的殺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