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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承認她在不要臉這方面,確實不是莫緋漾的對手。在這一領域,莫緋漾可以獨領風騷了。
晚上,聶謹言從宮裡回來,溫小婉已經站在門口等著他了。
「相公,你辛苦了!」
Cosplay,她今天穿的是櫻花碎小和服,雖然日他國人品不怎麼地,但傳統服飾還是真心美滴,偶爾扭幾次小碎步,也很有情趣呢。
可惜,有人不給面子啊!
「腳扭到了嗎?」
聶謹言張口就是這句,還轉身伸手去扶溫小婉,心疼得長眉緊皺,「腳傷到了,就不要穿木頭做的鞋了,換個軟底的。」
溫小婉覺得這是時空相隔的代溝,無需任何註解。
等換過衣服,湊到圓桌旁,準備用膳時,聶謹言隨口提起了宮裡的事,「薄國公夫人又去慈寧宮門口求見太后了,太后沒有見她,她在慈寧宮外面哭罵了一天!」
薄國公夫人這哭喪的戲碼一個月一次,比某些女人的大姨媽還准,瞧這架勢,薄國公夫人要是不噁心死皇太后薄氏,誓不甘心啊!
晉安帝龍耀以薄國公夫人在皇后小薄氏去世時受了些刺激、皇太后薄氏心寬大度等等場面上的話,使得這場月月舒牌好戲,得以持續上演。
皇上都不管,哪個敢管,一起陪著看戲就是了。
溫小婉還看過一次呢,薄國公夫人果然不負她多年悍名,哭嚎起來,非常人能比啊,她都要挑大拇指了。
溫小婉最佩服的還是皇太后薄氏,在這般轟炸之中,竟然還沒有被氣死,這得是什麼肚量。
後來,溫小婉才知道,早在睿王龍麒被賜死的消息傳到慈寧宮時,皇太后薄氏就精神失常、老年痴呆了。
別說薄國公夫人在慈寧宮外面又鬧又嚎,就是在她眼前又鬧又嚎,她也只會以為那是在給她兒子的哭喪。
這麼一想,就很無趣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好比皇太后薄氏,好比……開光大師。
「龍駿嘴裡沒個實話,他說他親眼看到開光大師跳崖了,派了三千兵士去崖下面搜,又搜不到開光大師個毛,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嘛,他什麼也沒搜到,還草草收兵,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這個疑惑折磨溫小婉一年了,追根刨底真不是什麼好習慣,但放到誰看了一半兒的福爾摩絲,不把尾巴追完,都會受不了吧。
「誰知道呢,許生許死,對於他來講,沒有區別,」
聶謹言這話說得比龍駿的做法,還令人百思不得解呢,溫小婉又一次頹了。
等著第二天,溫小婉和莫緋漾念叨這些時,莫緋漾的臉色慍慍不變,過了好久才說:「你只當他已經死了!」
至少在他們心裡,已如死了一般。
經歷這一場生死大劫,莫緋漾早就看清了一切,也看輕了一切,人生不過短短數十年,幹嘛要糾結過去的痛苦,還是好好地向前看,好好生活吧。
這世間,本來就有許多事情,點到為止,說得太透了,反而不像是人世間了。
溫小婉是很難理解聶謹言以及莫緋漾對開光大師複雜的情感關係的,但既然他們兩個都說生死等同了,她也就真沒什麼可問的了。
等著莫緋漾完全恢復後,他又開始重新練功。因著之前開光大師教他武功時沒懷好意,是以他之前的武學路術,不能重新撿起,只能另起門灶。
聶謹言沒空一招一式地教他,就淘了不少的武學秘籍給他。
莫緋漾本就是武學奇才,學起這些自然不費力氣。費力氣的是小九,他非要一起跟著學。
「你給爺唱一曲,爺就教你!」
莫緋漾做出一副痞子樣,伸手去搭小九的下頜,笑得一臉的淫/盪斐然。
小九還真順著他的德性,張口就吟了一曲梅調,唱得一旁巴眼的溫小婉,好一陣牙酸胃疼。
這般你儂我儂地學了下去,莫緋漾的武功沒見長進,梅調到是會哼了兩句。
那次,聶謹言去看他,他還給聶謹言唱了兩句,唱得聶謹言臉黑如鍋,之後的兩個月沒踏莫緋漾的小院一步。
「相公,你彆氣,像你這麼勵志的,古今中外、各個時空全翻一遍,也屬鳳毛麟角,找不到幾個的。」
溫小婉一邊給聶謹言捏肩放鬆,一邊全力治癒聶謹言被弟弟們折騰得心力憔悴的心。
人家說養兒成孽,聶謹言這輩子是難有親生兒子了,但他長兄如父,下面的弟弟實在是讓他太操心了。
「你就別安慰我了,我這一生,除了你,就沒有滿意之事了。」
聶謹言趴在床上,後背露給溫小婉,那兩塊弧線優美的蝴蝶骨,撐出這世間最動人的旋渦,吸引著溫小婉義無返顧。
「相公,你什麼時候會說情話了呢,」
溫小婉把唇印在兩片蝴蝶骨的中間,反覆婆挲著,溫暖的呵氣,在那裡反覆地滾動。
「情話?什麼情話?」
聶謹言忡愣間,翻了一個身,把趴在他後背上的溫小婉,摟在懷中。
「沒,沒什麼,」不是刻意說的情話才是真的情話,溫小婉喜不自勝,「相公,我好愛好愛你啊,好喜歡你!」可以發一萬遍誓言的那種。
聶謹言的渾身一下子滾燙起來,雙頰飛出火一樣的神彩,整個人似要燃燒起來,他緊緊扣住溫小婉的腰,重重地壓了下去。
小院門口,莫緋漾拉著小九鬼鬼祟祟地在門口蕩漾,黑夜裡,像兩隻小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