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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聽著靖王妃提起,她敏感地覺察到這裡面似有隱情,她微微蹙眉道:「小燕妃?是先帝的嬪妃嗎?」
後面一問,這是肯定的了。溫小婉主要是關注前面的。
在聶家這個案子上,她雖然不知道全部,但是因著總有人枝節末梢地提起,她大概知道個輪廓。
不過,小燕妃這個名字,還是第一次聽到。她以前聽到最多的是三王案以及現在還活著的那位勤王。
這小燕妃又是哪位人物?這怎麼還牽扯到後宮去了呢?這可就更加複雜了呢。
靖王妃也愣了一下,她忘記了溫小婉並不知道這些,小燕妃的事情也算是後宮秘密之事了,當年在後宮鬧得很大,又被快速壓了下來。
她能知道這些,還是托她有一個在後宮當嬪、卻不愛爭皇寵又總能聽到過多陰私的表姐,後來也因為這事嚇破了膽,沒出半年,人就沒了。
「先帝在後宮男女之情方面,雖不是個長情的,但也不是個濫情的,後宮佳麗三千,他幾十年來,能算得獨寵專寵的,一隻手足夠了,」
「打在最前頭的那位就是敏宜長公主的母妃慶貴妃了,慶貴妃後幾年纏綿病榻時,還有一位慧貴妃,可惜也是個短命的,三年獨寵沒到頭,人就沒了,還沒熬過慶貴妃呢,先帝也著實傷心了一段時間,然後就是這位小燕妃,」
提到小燕妃時,靖王妃的眼睛亮了亮,她是有幸見過一次這位獨寵冠霸後宮的小燕妃的,當真是絕世美人、姿容若仙。
「因著她的姐姐燕嬪先進的宮,在世時,雖未封妃,但過世後,先帝追封成妃,所以小燕妃這個燕妃的前面,就被人常常掛著小字了,哎,先帝為了她……險些廢后啊!」
溫小婉聽到這裡,心頭一跳,「廢后?」
先帝時的皇后,豈不是如今的皇太后薄氏嗎?不知怎麼地只要是牽扯到皇太后薄氏,溫小婉總是有些不放心的。
憑著皇太后薄氏的城賦和野心,她怎麼可能放著宮裡有這麼一位帶給她如此巨大威脅的人存在呢?
「是啊,不過到最後還不是沒有廢成,鐵打的皇后流水的妃子,晉安國建國以來,還沒有廢后的先例呢,開始的時候,我覺得先帝也就是這麼一說,」
「直到後來,小燕妃有了身孕,先帝竟下旨封小燕妃為皇貴妃,這在晉安國是絕無僅有的,副後的位置從來都是空懸,除非皇后失德鳳印移位或是那位極受皇寵的妃子久病將要不愈,」
「太祖帝的時候,就有過一位晨貴妃在得了重病,將不久於世時,才封為皇貴妃,得了封號,沒過三天,人就病逝了,像這種有著身孕被加封為皇貴妃的妃子……這是在活生生地打皇后的臉……」
靖王妃默默地停了下來,溫小婉領悟到其中深意。
就算真如靖王妃所說,開始時先帝只是隨口一說,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何況小燕妃剛懷上,就被封為副後,這要是生個皇子,以後的變數就不好說了。
依著皇太后薄氏的狠辣,這種後患必除,但後宮之事,怎麼會牽扯到前朝了呢?還牽扯到聶家上了呢?
☆、第103章 找點樂子
關於聶家的案子,溫小婉想知道更多的細節,靖王妃卻不清楚了。
靖王妃也只知道宮裡的一些不連貫的瑣事,有些是聽她原先在宮裡當嬪的表姐說的,有些卻是在蓮觀庵代發修行時,聽去那裡上香的貴女們,私自念叨著的。
靖王妃這一耳朵進來時,不覺如何。溫小婉留了心,起頭問著,靖王妃才扯出這麼多的碎片來。
溫小婉覺得這些碎斷子很有用,到了晚上,她和聶謹言摟到一張床上時,連著滾床單都暫時放下,與聶謹言一一說著。
「王妃娘娘是疼你的,我看得出,她瞧你時的那眼神,帶著親近,待咱們家的案子也上心,才會與我說這麼多的,」
溫小婉原先說聶家的案子,都是『你家你家的……』,與聶謹言這一番肌膚相親下來,再提起就都是『咱們家……』——誰叫她已經和聶謹言是一家子了呢。
「那宮裡的事,想必是她覺得有些蹊蹺,又不好親口與你說,這才通過我的,你在宮裡,定要多留意些前朝小燕妃的事,只怕這事久遠,又是經著太后娘娘的手處理的,些許痕跡不好尋了。」
皇太后薄氏的手段了得,若她真是這事的幕後黑手,二十年過去了,再想去查,真不太好弄了。
聶謹言聽得一片沉默,他為了他家的案子,這二十年來,沒過過一天的人日子,就是想著快些了結,把謹行帶出苦海,叫他可以過正常生活,娶妻生子、光耀門楣,他也算對得起父母了。
自從與溫小婉在一起,做了夫妻,從對著吃飯到對著睡覺,日漸情深,他這才算看到了活著的光亮,卻沒想到自家的案子,反而越查越黑,越查越見不到底了。
三王案,他經多年努力,剛查透亮,這又出來一個小燕妃的事來,他早就知道他們聶家,當初不過是給皇權做了炮灰。
他以一己之力翻案,是為著謹行,是為著成全聶家在晉安國幾世承下來的忠義,也是為著父母九泉之下含笑。
若是只他自己,他什麼都可以不顧,早反出晉安國,恨不得親眼看到這個國家毀掉,才能澆息埋藏在他心中多年的怨恨。
「相公,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