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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謹言冷冷的一道眼神看過去,「嫻嬪娘娘這話,當著屬下說說就好了,萬一傳出去,是要掉頭的。」
聶謹言後面一句,一字一頓,抑揚頓挫,話音落,發冷的目光也收回來了。
嫻嬪娘娘卻覺得比被剛才死盯著的時候,更冷了。
若溫小婉剛才用『老鼠』說她,是暗罵她心腸歹毒,那她此時咒老鼠『死絕』,簡直就好像……
這滿宮裡,誰不知道太后娘娘是屬鼠的。這滿宮裡,又有誰不知道還有十天不到,就是大後娘娘的六十大壽了。
這個時候說『老鼠死絕』的話,要是被有心人,傳到太后娘娘那裡……,嫻嬪直覺脖頸發涼。
作者有話要說:費死大勁闖進來的,也不知道是我的瀏覽器有問題了,還是系統有問題,不過,總算是進來了,哈哈,謝謝親們的支持,會努力的噢。
有什麼好玩意的東西,都飛來吧……
☆、氣不死的
在聶謹言一派義正言辭里,嫻嬪柳芳菡敗退如潮,溫小婉看得目瞪口呆,對聶謹言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在嫻嬪柳雲菡領著那兩個挑刺的宮女走後,聶謹言緩緩回身,淡淡的目光落到溫小婉略顯白痴的臉孔上,微微皺眉後,又很快舒展。
——他竟然能忍到現在,沒有除掉這個女人,也算得破天荒了。
在溫小婉看向他時,他衝著溫小婉招招手,溫小婉撲騰了一下身上的灰土,屁顛顛小跑了過去。
「相公,」既然聶謹言已經幫她了,那麼他們兩個之間的對食關係應該已經確定下來了吧,再叫『司公』什麼的,顯得太見外了。
此處無人,該有的親昵還是要表現出來的——因為除了用嘴,溫小婉真的很難在別的地方展現她做為對食,應有的溫柔和應盡的義務了。
比如:憑她的針線水平,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像宮裡其他對食那樣,送聶謹言一件衣服或是鞋子之類的,更別提是聶謹言身上穿的那種做工精細的華美錦服,而她做飯的水平僅在她用針錢的水平之上的一點點——好吧,她會煮方便麵,還能煮出二十四種吃法,可惜這裡沒有方便麵。
溫小婉覺得自己改口改的很流利、很正確,卻沒想到這聲『相公』叫得聶謹言一個踉蹌。
明明站得好好的,如遭雷劈,狠晃了幾下,好不容易在溫小婉走過來時,穩住。溫小婉又把頭湊了過來,離得他很近,逼得他生生地退後了半步,與溫小婉拉開了一步的距離。
溫小婉無知無覺,竟然還要跟上來。聶謹言連忙出聲,「你站在那兒就好了,別靠我太近。」嫌惡地瞄了瞄溫小婉側衣襟處灰撲撲的印子。
溫小婉毫不在意,都怪那兩個挑刺的宮女,把她弄得灰突突的,誰還沒有點潔癖。她很乖很聽話地站到了聶謹言指定的位置,笑嘻嘻地說:「相公,你是不是早早就來了?」
溫小婉這副小白兔模樣,很有欺騙性,連老奸巨滑的聶謹言都瞞過了,竟下意識地點頭,隨後覺得不對,正想改口時,小白兔翻臉比翻書還快。
「啊,啊,」溫小婉不爽地尖叫起來,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抬起白嫩嫩的手指,在聶謹言的臉前點指著,她咬牙切齒地問著,「那你為什麼才出來?」
聶謹言很淡定地看著溫小婉跳腳的樣子,理所應當地說:「本公想看看,你被人踹了屁股會是什麼樣子,可惜那女人比你還笨。」
聶謹言這話一半是逗弄溫小婉,一半也算真的,真假摻半。他想看看溫小婉如何處理這種事情。在深宮之中,誰也不可能總跟在誰的身邊,最基本的自保難力,總是要有的。
這幾天裡,在溫小婉看不到的地方,他是派了人手跟著溫小婉的。談不上是保護,大部分還是監視。
今天上午,他陪著晉安帝龍耀下過早朝後,他派去監視溫小婉的小太監回他說溫小婉出永孝宮了。
聶謹言尾隨在溫小婉的身後,皺緊眉頭看著溫小婉無頭蒼蠅似地亂撞,連他這個自小在宮中長大的,也猜不出溫小婉這是要去哪裡。
直到溫小婉繞到慎刑司牆外面,遇到嫻嬪主僕,這才算停下凌亂的腳步,也算間接挽救了聶謹言凌亂的神經。
明明看出溫小婉身上集中著太多疑點,聶謹言卻無處捅破,他又不能把溫小婉抓來慎刑司嚴刑拷打,像溫小婉這種說話不靠譜,做事不按規則出牌的人,嚴刑之下問出來的,不定都是什麼鬼話呢。
聶謹言本身是個不苟言笑,十分嚴肅的人,從不與人開玩笑。自從碰到溫小婉,這性格竟無形之中變了那麼一點兒,連他自己都沒有覺察出來。
溫小婉額上的黑線鋪得厚厚一層,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啊,都說『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沒想到沒了下身成了太監,他們一樣靠不住。
幸好自己夠聰明機靈,連躲兩劫,若真指著聶謹言這混蛋,自己早就零碎了,完全忘記了之前聶謹言幫她趕走嫻嬪柳芳菡的事。
還有牆角那無人注視的小石子,孤零零地證明著什麼,印記著就在剛剛之前,它剛被人用過,打掉了一個人的手,救過一個人的臉。
溫小婉氣鼓敼、盈起粉嫩雙腮,狠狠地白了聶謹言一眼,「那真叫你失望了,哼,白白浪費我一片真心惦記你,哪曾想你只盼著我被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