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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溫小婉完全不用那麼著急的,因為別說是她了,就是先她一步去的聶謹言,都不算真得看到好戲了。
好戲經過半天一晚,早就結束了,聶謹言去的時候,也連個尾巴都是沒趕上的。
龍駿只是想戲弄調/教莫緋漾一番,他可沒想過弄得莫緋漾精盡人亡的。
莫緋漾再如何的混蛋,也是聶謹言的師弟,就算真要解決掉,也輪不到他動手正法的。
龍駿取得是一個樂和舒解得一個鬱悶,也算是輾轉地替溫小婉和聶謹言出出氣。
聶謹言到達地牢時,就看到守在地牢門口的那個老獄卒,一臉通紅、滿身不自在地在厚厚粗礪的石壁上,蹭來蹭去呢。
老獄卒見到聶謹言進來之後,竟一時忘記行禮,先是眼神古怪地閃了一下,才記起眼前這人非是別人正是他們王府里的女婿、郡主的相公。
當然,他更知道這位是宮裡慎刑司的司主、人稱活閻王的聶司公。
老獄卒後知後覺,收起臉上那變來變去的神情,連忙給聶謹言行了大禮了。
聶謹言也沒空受老獄卒的禮,繞開跪在他面前的老獄卒,直奔了地牢裡面。
靖王府的地牢,就是路痴成溫小婉那副樣子的,都能找得到哪間是關著莫緋漾的。
誰叫這偌大個直來直去的靖王府地牢里,只有盡頭的那間上著鎖呢。
還有這充斥著整間地牢里的淡淡香味,真是……真是十步必殺啊。
聶謹言覺得也就他這樣身體的,挨過一刀的,能抵得住這薰香的烈性,這正常男人怕是來一個,得折里一個。
再一想想剛才老獄卒那古怪的神色,他不由得一陣苦笑,看來他還是來對了啊。
換個別的男人進來,老獄卒定會為其著想把之攔在外面了。惟獨對自己不聞不問,怕是也覺得依著自己這身體,進來也不會受什麼影響吧。
這確也是,除了溫小婉那劑人型春/藥,這世間任何人、事、物,對他……都沒有什麼作用。
關著莫緋漾那間牢房的鑰匙,就掛在外面不遠的牆上,聶謹言信手拿來,快步到了牢房門口,打開了厚重的鐵門。
裡面那股子薰香味道更濃,簡直是撲面而來,雖說這藥在聶謹言的身上,不怎麼見效,聶謹言仍是被熏的微微皺眉。
除了薰香的味道,還有一股子淡淡的腥味,夾帶著暖昧的氣息,使得這間厚厚硬石砌築的牢房,很能去媲美青樓頭牌花魁的屋子了。
石牢里,沒有任何物品,空空如也。所以,很容易就能看到牢房門惟一的物件莫緋漾。
莫緋漾那身體和這牢房一樣,都是一目了然的風格。
昨天龍駿來的時候,莫緋漾怎麼說還用他自己的紅衣衫,圍著腰、遮著私密處呢。
經過這半天一宿的折騰,那點子紅衣衫早就不見蹤跡了,而他也早沒有了之前的那份囂張,不是說就怎麼服軟了,而是氣焰被徹底滅了下去。
聶謹言進來的時候,莫緋漾披散著頭髮,周身抱成一團,依偎在牆角的地方,像個被父母遺棄的孩子、被主人拋棄的小狗,可憐巴巴地存在著。
他漆黑的頭髮,早被汗濕了幾次,直到現在也是潮乎乎的,披散在後背,勉強可以遮住他大半個光果如羊脂美玉的後背。
因著莫緋漾是抱成團的,聶謹言看不清楚他的前面到底怎麼樣了,只能從他黑髮的空隙里,隱隱透出些青紅交加來。
還有,莫緋漾露得只有兩指寬的側臉,紅得像是被煮熟的螃蟹,偏偏唇色蒼白得嚇人,還上下地哆嗦著。
那麼厚重的石門打開,他這種武林高手竟然也沒有反應,仍是倚在那處牆角,一動不動。
聶謹言又往前走了兩步,就可以清楚地看到,莫緋漾看著不動的身體,其實是微顫頭的。
好像是太冷凍得,又好像是太熱燙得,總之,瞧上去是十分痛苦的樣子。
聶謹言低低地喚了一聲,「小莫!」
這個名字,聶謹言多年沒有叫過了。那還是他幼年時,救了莫緋漾之後,常常叫他的。
說起來,他們師兄弟小的時候關係是極好的了,在他娘沒有把謹行生下來之前,他一直是把莫緋漾當成親生弟弟看待的。
那幾年在歸寧寺時,他是頗為照護莫緋漾的,莫緋漾就像個小跟屁蟲,跟了他好幾年,直到他被父親接走,回了京城。
這之後是他家裡出事,他們便再也沒有見過了。
☆、第120章 一片酸味
有些人,一輩子漫長著幾十年;有些人,幾天就是一輩子。
對於莫緋漾來說,他嚴重屬於後者。
他這一輩子怎麼活,也活不出他剛逃離開那座令他母親喪命的青樓,被聶謹言救起並帶回歸寧寺的日子。
聶謹言給予他的照顧是他年幼記憶里的第一次溫暖。那短暫的在別人眼裡,都不值一提的時光,卻是他心頭惦記著的一片好。這麼多年,都沒有忘記
與莫緋漾看著很張揚的裝扮不同,他的真性情卻恰恰是很低調的,他真正放在心裡的事,他從來不與任何人提起,甚至很少表露出來。
這麼多年來,連著開光大師都沒有看出來,到是被溫小婉一眼瞧出來了。
溫小婉並不是她被莫緋漾劫走這幾天才瞧出來的,這事很早很早。
早到她與聶謹言的關係還沒有現在這般好,早在皇太后薄氏六十整壽,在慈寧宮那場荒唐的行刺中,她差一點挨著莫緋漾那一劍時,她就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