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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嘉嬪娘娘的貼身宮女,連勾引皇帝這種重任都委派給她了,會沒有告訴她,在她衣服上動過手腳?
「我那麼喜歡你,怎麼可能暗算你,我……」溫小婉緩了一口氣,「我哪裡會知道那種藥,對你……對你也會起作用。」
嘉嬪娘娘在她衣服上動手腳的事,她真不知道,但她此時說出的這句話,又是真心表達了她心裡所想。
——太監會中春-藥?
可等溫小婉說完,她也意識到她這話失言了。說人不說短,當著太監面,說什麼……性能力,說人家行不行的,要命啊!
果然,溫小婉馬上感覺到了她身邊氣溫連降三度,凍得她都要哆嗦了。她迅速收攏四肢,把自己抱成一個團。
聶謹言的目光冷如穿心劍,溫小婉連連擺動雙手,「你……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的,」
——不喜歡聶謹言,這滿宮裡,她還能喜歡誰。
除了皇帝就是皇帝的老婆和皇帝的媽,其他太監……,她這三天看到的,就沒有幾個有人樣的。
要不是她讀過原著,知道作者對聶謹言的描述,她已經找地方上吊了。
後宮禁衛森嚴,事情迫在眉睫,可憐她又不會絕世武功,逃不出去皇宮。
不知是溫小婉這句話起了作用,還是藥勁漸過,聶謹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漸漸冷靜下來,一字一句,語氣極緩,「夜來香,原產北寒苦地,百年開花百年結果卻只有一夜香氣,只有在這一夜時,把它的果香收集起來,提純之後,能侵入人的頭顱,起迷惑作用。」
原來,此夜來香非彼夜來香。差別竟這麼大。
溫小婉快速而又敏感地從聶謹言說的話里,捕捉到一處,「這香氣是侵入人的腦袋,從而起到迷惑動情的作用?」
應該是麻痹人的神經,產生幻覺,其作用和罌粟提純的毒品,有異曲同功之效果。
這麼說來,也就很容易解釋,為何聶謹言在聞到這個香味後,也會跟著動情了,原來它走的途徑不同啊。
溫小婉心中釋然,長長吐出一口氣來。她就說嘛,宮中就算有可能混進假太監來,也絕對不可能是聶謹言啊。
聶謹言從小在宮裡當差,還是在皇子身邊侍候的,皇太后親自指派。若說聶謹言如今在宮中勢力正盛,但他剛入宮時呢?從小到大,年年驗身,多來,如何能做得假?
「你好像很開心?」
聶謹言憑藉著多年積聚出來的察言觀色的本事,一針見血地挑破溫小婉剛剛冒出來的那點壞心眼小泡泡,嚇得溫小婉吐了吐舌頭,裝乖巧,搖頭。
「哪有,哪有,司公你多心了,奴婢對你一直都是懷著十分崇敬的心情愛幕著的。」星星眼,做害羞狀。
「奴婢和我,兩個自稱,你轉換得挺快啊,」
聶謹言漸漸擺脫了夜來香的控制,又恢復了之前溫小婉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模樣,眯起了細長的狐狸眼睛。
「咳咳……」溫小婉乾咳了幾聲,乾笑道:「我……我這不是沒把司公當外人嗎?才以我自稱,用司公稱呼時,則是發自心底對司公的敬慕。」
溫小婉睜著眼睛說瞎話,她見著聶謹言平靜下來了,她自己也不抱成團了,縮手縮腳地往聶謹言身邊湊過去。
「噢?」聶謹言挑眉,細長的眼眸跟著挑上去,「你主嘉嬪娘娘,野心不小啊。」
溫小婉額上青筋一跳,「主子的事,我們做奴才的也管不了,司公明白我的心意就好。」
在聶謹言面前,她必須劃清楚和嘉嬪的界線。畢竟,她目前無法得知聶謹言屬於哪一勢力派別的,又對原主的主子嘉嬪什麼態度——估計著即使之前還算湊合,經過『夜來香』一事,也好不到哪裡了。
「你的心意?」聶謹言掃過溫小婉鼴鼠一樣的神色,「叫本公怎麼信,一條腰帶一個荷包還是剛才的夜來香?對了,還有你敲了本公一下的擀麵杖。」
面對聶謹言不慍不火的責問,溫小婉豁出去了,她決定採取最原始的攻擊方式,只是不知道這招對太監管不管用?
溫小婉纖長的手指落到鈕扣上,緩緩的一粒粒解開。
她穿得本來就是跳舞的衣服叫霓裳羽衣,薄如蟬翼,幾乎是半透明的,盈盈飄渺、絲絲輕柔,隨意一動,帶出的都是一種禁慾的誘惑。
等到她解到最後一粒時,聶謹言的手伸過來,摁住了她,厲聲道:「你這是在羞辱自己還是在羞辱本公?」
聶謹言的手溫涼,忽然摁過來,哪怕溫小婉提前做過心理建設,也仍被這一下子電到,顫顫地抖過,她強抑心慌,說:「司公誤會了,我只是想讓你看看我心臟的位置。」
溫小婉垂下頭,尖俏的下頜延著聶謹言的手臂向上攀爬,杏眼裡閃過純淨的光,迎著聶謹言的狐狸眼眸說:「看看它跳動的節奏。」
這一次交鋒里,溫小婉終於占了上風。聶謹言古井無波的眼神里,首先了一絲驚慌。
就在溫小婉的下頜,貼著他手臂滑上去,沉到他的臂灣里時。
但是,溫小婉還未來得及高興,聶謹言摁著她手的手臂迅速收回,然後整個人從椅子裡起身,閃身落到門口處。前身衝著門,背影留給了溫小婉。
溫小婉那件長衣的最後一個扣子也因為聶謹言突然的動作,被帶累開來,長衣的衣襟整個全開,露出裡面嫩黃色繡著桂花瓣的抹胸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