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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也沒有什麼,畢竟聶謹言在開光大師身邊學藝,不過幾年的光景,還都是年幼時。
可若是她沒有記錯,上一次她看到聶謹言與莫緋漾過招時,明明這兩個人的輕功招術,如出一轍的啊。
難道這次是聶謹言故意在開光大師面前,避開以前在開光大師膝下學武的事實?連著他教的招術都不肯用了嗎?
「大師玩笑了,大師是方外之人,哪能受我這世內俗人之禮。」
聶謹言沒有半分的客氣,在開光大師擋住了他之後,再次起身,意欲跨過開光大師,他的目標只是躺在床上的溫小婉。
開光大師哪裡能順他的心意,再次攔在他的前面,如此反覆了兩次,聶謹言終於忍不下去了。
「大師出家之人,做這等事情,不好向佛祖交待吧?」
如果不到最後,聶謹言真不想和開光大師撕破臉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這一生也只認過這麼一個師父,雖在以後做不成師徒了。他也不願意做欺師的事。
開光大師或許做過許多對不起他們聶家的事,但他年幼的時候,開光大師救過他命,確是事實的。這無論歲月怎麼斗轉星移,都是沒有辦法否認的。
「貧僧向佛祖不好交待的事情,到底有多少,別人不清楚,你做為貧僧的愛徒,難道還不清楚嗎?」
開光大師說得相當邪魅狷狂,聶謹言一陣無語,連著躺在床上的溫小婉,都覺得開光大師這一瞬里,很有藐視天下的氣勢。
但是,開光大師的氣勢只在這一瞬間裡。畢竟藐視天下,不是說說就行的,那個藐視他的人,在他幾番擋著聶謹言的時候,已經衝進石室里。
龍駿這根著名神棍,並不是個話嘮,他在關鍵時候,通常是動手不動口的。
龍駿一出現,立刻以一招鍾南山道家獨創的攻擊性招術,向著開光大師的面門襲來。
開光大師感覺到了忽來的殺氣,立刻閃身過去,躲開龍駿向他撲來的那一招,卻也鬆開了擋在聶謹言面前,阻止他見溫小婉的路。
「還不快過去,看看我妹,」
龍駿就是以裝神弄鬼出身的,他在看到開光大師後,並沒有一般人看到開光大師的反應,哪怕他也微有震驚。
聶謹言與龍駿配合默契,龍駿在攻擊完開光大師後,聶謹言在他話音未落時,已經飛身到溫小婉身邊,一把把溫小婉從床上撈起,穩穩又緊緊地抱在懷裡。
「相公,」溫小婉把頭歪到聶謹言的懷裡,一直忍著沒哭的淚水,終於流了出來,氳濕了聶謹言的衣服。
聶謹言心頭一酸,險些也沒哭出來,讓溫小婉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遭了這麼多的罪,他這個相公做得真是太失職了。
「別怕,我來晚了,對不起!」
聶謹言的手掌撫到溫小婉的後腦處,掌心的溫暖透過溫小婉厚厚的頭髮,暖過溫小婉從頭頂到腳趾的每一個地方。
溫小婉之前凍僵的全身,總算得以舒緩了些。比著她自己剛才的幾番努力,都有效果。
「你沒對不起我,是我讓你擔心了,」溫小婉把頭深深地埋到聶謹言的懷裡,用額頭蹭了蹭聶謹言的胸口,如願聽到聶謹言一聲綿長的呼吸。
那是聶謹言的敏感地帶,這件事普天下間,只有她知道。她為了可以知道這個秘密榮幸之至,甜蜜著她的所有,甜蜜著她的以後。
聶謹言抱著溫小婉你情我儂,緊密得不可分開,龍駿卻與開光大師,已下兩個回合了。
龍駿的武功身手,開光大師在此之前聽說過,今天還是第一次與龍駿真正交手,等著交上手的時候,開光大師不得不承認後生可畏。龍駿的武學所成,再假以時日,必定是龍駿的師父虛無道長都不能及的。
龍駿與開光大師交上手後,也覺得開光大師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不僅僅是剛見面時的容貌舉止,還有開光大師這套武功路數。
若是他得來的情報無誤,開光大師出家在歸寧寺,歸寧寺是北方以禪意聞名的大寺,全寺百十名僧人里,護寺武僧不足十個。
這不到十個武僧的戰鬥力,別說比不得龍駿比不得聶謹言,基本也就等同與溫小婉那三腳貓的武功。
這種寺廟護寺僧的基本水準,怎麼可能教出像開光大師這種高水準的武功呢?
龍駿對於武學的痴迷,比著對道家的某些學問,更加上心。
這世上但凡有的武功,他都知道,哪怕是極偏門的武學路術,他不能說是門門清,卻是門門知的。
開光大師此時用的武功路術,說是武功更像是一種舞蹈,他的姿態過於優美,使出的招術與其說是殺人的殺招,不如說是一種縹緲靈動的舞姿的展現,如天外仙子,破塵而來。
這樣的武功路術,在江湖之上,是極其少見的。若他沒有記錯,像開光大師用的這種武功招術,只在一本極古老的殘本里有過記載,好像叫做優遊神功。
只是這種優遊神功,已經失傳幾十年了。
龍駿清楚記得這種優遊神功,發源於一個叫白蒼的小國皇室,而這個白蒼小國,早在幾十年前,就被先帝武皇帝帶兵滅掉了。
白蒼小國的皇室人員,皆數覆滅,無一倖存。整個白蒼國皇宮,也被一把火付之灰燼了。支言片語皆為流行傳出來。其一國惟皇室人員才能學習的秘密武功,又怎麼可能流傳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