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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謹行瞧著躲不過,不敢再動了,整個人如一隻風中顫抖的蘑菇球,透出一股淡淡的憂鬱來,瞬時擊中了賽玉環的心。
賽玉環一把抓過在她身邊站著的狗頭軍師小伍子,「你看看他,你看看他,他像不像畫裡畫得潘安?」
小伍子是賽玉環十六歲時從前一任老寨主也就是賽玉環的親爹手裡接任,做了赤峰寨的山大王之後,就跟在賽玉環身邊的謀士,如今也將近十年,深知賽玉環的心意。
文墨半點不通的賽玉環,在赤峰寨的閨房裡,卻掛著十幾幅水墨丹青,清一水的人物畫,從古到今的美男子,一個不少。每天晚上睡覺之前,必然巡視一番,否則,一定睡不安穩。
因著她這點特殊愛好,顏控程度太深,直到現在,她芳齡二十有三,還待字閨中,未嫁出去呢。
沒辦法啊,這山上但凡她能看得順眼點的雄性下屬,都是寧願認她做乾娘,也不要娶她的。都是老少幾代跟著她父親混江湖的,她也不好強迫人家。
那些想娶她的,除去心懷不軌的,剩下的那些都慘不忍睹,她只要看到那些人,連山大王都不想做了,只想出家當尼姑。
小伍子眉飛色舞地從旁應道:「回寨主,依小的說,潘安也是比不上他的,不如……」
小伍子這邊把提議含蓄地吞在口裡,賽玉環已經心滿意足地笑出來了,把這漂亮小子抓到山上去,今天就把大婚之禮行了,剛好能給她那個最近幾年總是頭疼腦熱的老爹沖沖喜,也省著她老爹總是哀聲嘆氣地說她嫁不出去,依著她的身份地位,她還用嫁嗎?她是可以搶的。
賽玉環打定主意後,看著聶謹行的目光越加濃厚起來,聶謹行對這種目光最為敏感,下意識地想找地方躲,可四周都被嘍囉兵圍著,他根本無處可躲。
他想迫著自己鎮定下來,顫聲道:「我……我……我沒有多少……多少銀子,這……這些你們都拿去吧。」
多少年不與陌生人接觸,聶謹行的表達能力,用很差來形容,都有些對不起『很差』這兩個字。
誰知賽玉環就愛這種,她自己雖長得人猿泰山了些,但強悍的外表下面,竟有一顆愛慕溫柔的心,就喜歡聶謹行這種美得一灘水,遠遠望去憂鬱成煙的男子。
瞧著聶謹行小白兔似的模樣,那些個嘍囉兵們,一個接著一個地笑了出來,更有甚者開始起鬨,吼著叫聶謹行脫衣服,說他那身衣服也值錢,也得交出來。
聶謹行急得臉都白了,光潔的額頭上,早已經汗濕了一片,頭幾乎要埋到胸口去了。
賽玉環哪見得她看上的人,被人欺負,抬起蒲扇一樣的大手,起鬨的聲音立刻壓了下去。
「公子勿要見怪,他們都是粗人出身,不懂禮術,嚇到公子了。」
賽玉環難得拿捏出一派溫和的語氣,卻還是叫聶謹行不可避免地聯繫到戲文里的場景,這話聽著耳熟,只是……只是好像……性別不對呢。
這不是打劫的山大王對著那被搶的小娘子說的呢?怎麼如今竟出現在他的身上,這……這有點不對頭啊。
聶謹行也顧不得害怕了,連忙抬頭看去,與他說話那人的臉,整個闖進他的眼眸里。
饒是他的眼睛與他哥哥聶謹言的不是同一形狀,隨著母親長得桃花瓣的模樣,大而圓潤,也仍是很難把眼前這張臉全部裝進視線里。
他嚇得退後一步,吞了一口唾液,勉強說道:「這……這位好漢,麻……麻煩你……」
好漢?賽玉環聽到這個稱呼後,臉都黑下來了,她大聲打斷聶謹行,「你,你眼神是有多不好,叫什麼好漢,你看不出來我是女人嗎?」
「啊?」聶謹行忽被打斷,一時反應不過來,竟應道:「沒……沒看出來……」
賽玉環的臉,不只是黑了,用任何語言都不太好形容了,她森森地冷笑一聲,「既然公子眼神這麼不好,出門必然十分危險,不如隨著妾身山上一趟,妾身保管公子你一個時辰就學會如何分辨男女。」
聶謹行只是看著呆了些,卻一點不傻的,他很快反應出賽玉環是什麼意思來,他連手裡緊抱著的包袱都不要了,連連擺手,「不,不用了,我……我自己……」
「你自己什麼啊?」賽玉環一步步逼進到聶謹行的身邊,「到了床上,翻雲覆雨後,公子你就一輩子忘不掉什麼是男人什麼是女人了。」
這種情況太可怕了,聶謹行下意識就要跑,可他的腳還沒有邁出去呢,賽玉環的一隻大手已經摁到他的肩膀上了,在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竟一把把他扛到肩頭,一馬當先地往山頂走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凍死我了,原本還想再寫一章的,但五片感冒藥進去,頭腦就有些不清醒了,這幾天的留言以及抓蟲都壓周日了,哎,周日下午還要練節目,年會什麼的,傷不起啊。番外基本都是配角的親親我我。再有下章番外,就是聶小白的初次和他哥對弟媳婦的無語了。
☆、第127章 懷孕爬床
過年這段時間,晉安國上下不管是哪個地方哪個部門,同樣都是一片忙碌。
與往年的忙不同,今年年前年後增加的喜事也多,先是敏宜長公主與胡虜國的婚事,其後緊接著就有睿親王龍麒與薄國公的掌珠薄彩婷的婚事,然後是靖王府世子龍駿與怡親王府瀟瀟郡主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