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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莫緋漾吐血後,整個人一直昏昏沉沉的,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十個是睡著的。
聶謹言瞧著很著急,已經派了心腹去小刑村,綁刑四爺過來了——用『請』已經不行了,聽說已在回程的路上了。
小福子手裡捏著那半個桔子,哪裡捨得吃,很是感激溫小婉不忘當年的那點子情份,聽著溫小婉問他,他連忙道:「莫公子昨天晚上的時候,醒了一會兒,奴才著得當的下人,問了莫公子些粥,也僅喝了半小碗。」
「半小碗?」溫小婉皺眉,這……這是絕食自殺的前奏嗎?
「是,奴才覺得也不太妥當,半夜時,又著人餵了莫公子些,但莫公子昏沉過去時,牙關鎖得緊,怎麼餵也餵不進去啊。」
這樣下去不行,已經連著七、八天了,莫緋漾頓頓只吃那麼一點兒。別說他吐了那些血,吃這點東西恢復不過來,只說他身體裡的毒,也不容他只吃這點東西的。
龍駿之前交待過了,莫緋漾身體裡的藏花毒之所以沒有發作得這般厲害,就是因為有莫緋漾的好內功好體力對抗著呢。
經此一事,莫緋漾的內功損耗得厲害,若是再連體力也跟之不上,到時候刑四爺雖被強制著拉回來了,莫緋漾怕是也回天無力了。
「既然一次只能吃那麼一點兒,你們把一般的粥都撤掉,換成血燕粥,」吃的少就得吃得精了,「平日裡若要餵他水喝,不要餵一般的水,把參湯熬化後,摻著餵他。」
參湯是可以吊命的,血燕是至補之物,用這兩種神物盯住,莫緋漾,你還是好好活著吧!
上次、大上次以及大大上次,欠她溫小婉那麼多次折騰,你好意思死咩?
入夜時分,聶謹言才從宮裡回來,溫小婉那時已經睡到精神了。
她極好心思地拉著聶謹言吃夜宵,是她親口吩咐著小廚房做的三鮮餡餛鈍。
等著聶謹言換好衣服,坐到桌旁時,餛飩剛好端上來。
溫小婉乖巧地望著對面的聶謹言,柔聲說道:「冬日裡寒氣重,你從外面回來,喝點熱湯壓壓胃裡的寒氣,」
聶謹言點頭,聽話地先喝了兩口餛飩湯。熬得正是入味時的鮮湯,過口入胃,瞬間就溫暖了全身。
聶謹言又一氣吃了三個餛鈍,肚子墊妥,才開口道:「嘉妃娘娘,今天著人傳話給我,說是想你了。」
「無緣無故怎會想我?怕是最近添得堵太多,連著孕吐都解決不乾淨了。」
這等想不想的話,溫小婉和聶謹言誰都不信的,但嘉妃娘娘既然傳話過來了,她就得走上一趟。宮裡這根基好不容易紮下去的,她是絕對不能扔的。說些刻薄話,不過是吐吐槽罷了。
「你不喜歡去,我明天找人回了就是。」
聶謹言眼皮都不抬一下,他才不考慮以後後宮誰稱雄稱霸呢。皇上把他們聶家的案子,提到了檯面上來,等這事過去,他……他怕是也不會在後宮裡混日子了。
溫小婉知道聶謹言是護著她,但她也不能如聶謹行似的,一輩子躲著不見人吧,那活著有什麼意思。她是聶謹言的女人,她要並肩站在聶謹言身邊,不說幫聶謹言多少,至少不拖他後腿。
「我喜歡去,你不懂的,我時而進宮看看宮裡那些女人的嘴臉,我的幸福感會迅速提升的,」溫小婉做舒氣狀,「興災樂禍,有利於身心健康!」
聶謹言,「……」
☆、第128章 酒後亂性
溫小婉第二天一早,遞了牌子,進了皇宮。
按著正常規矩,進了宮裡,不管皇太后薄氏想不想見她,她都應該過去先請安的,但兩邊已經弄得如此水深火熱、劍拔弩張了,她就不去皇太后薄氏面前刷討厭度了,她怕這個存在感刷完,她小命保不住。
皇后小薄氏那裡更不能去了,人家奮鬥多少年,才懷上龍種,不定怎麼努力保胎呢,她還是不去惹麻煩了,萬一出點什麼事,她可擔待不起。
要知道自從皇后小薄氏傳出懷孕的消息後,這全宮內外上下,有多少雙眼睛火辣辣地盯在那兒呢,她此時去的這個地方,其主人亦是其中之一。
永孝宮上下瀰漫著一種說不出的氣氛,說它低沉吧,它又因著大年將至,永孝宮主位嘉妃挺著好大一個肚子,正得聖恩,早早賞下了許多的過年之物,喜慶地擺滿了闔宮上下。
從大門口到永孝宮正堂,都是滿眼的紅火,溫室暖房新近里新栽出的觀賞用蜜桔,八盆里永孝宮獨點了一半。
那金燦燦的果子,擺得人只要一進永孝宮正堂的門,就能聞到那股子甜甜的果香,其香悠遠綿長,極是喜人。
早猜到嘉妃叫自己來是什麼意思,溫小婉一進門就擺了副大大的笑臉,比著外面擺著那一排的賞賜,還活潑喜慶。
「婉兒見過娘娘,這幾日不見,娘娘這氣色瞧著越發的好了,定是腹中皇子是孝順的,知道娘娘懷他辛苦,體恤娘娘呢。」
依著溫小婉如今的身份、郡主的品級,見著嘉妃不用行什麼大禮了,福福身即算是請安了。
嘉妃早早就盼著溫小婉來了,在出了錦藍的事後,她忽然間發現,全天下里,只有溫小婉與她是一條心的,只有溫小婉是她的知音姐妹了。
她有些憋在心裡的話,實在是沒有地方說,除了溫小婉,也想不到還有第二個人可以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