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若溫小婉是婉兒重生,或許會與黃沛鶯再較高低。可惜婉兒沒有重生,溫小婉就是溫小婉,她是真心想要幫黃沛鶯。她自己沒有做太后的資本,只有找一個能做太后的主子了,與其找別人,還不如原主呢。
黃沛鶯幾番表示心中忐忑後,溫小婉點頭說:「主子思慮得極對了,奴婢瞧著咱們的食材也不多了,昨日藍兒妹妹去尚膳監,他們又推脫了,一會兒奴婢再往那邊瞧瞧。」
黃沛鶯會意,低聲道:「再過一會兒去吧,皇上還早朝。」
經過十五那夜菩蒂殿一事,黃沛鶯當然不會再令溫小婉去勾引晉安帝龍耀了,此時提皇帝,無非是暗示溫小婉,只有等皇上下了早朝,溫小婉才有機會見到陪侍在皇帝身邊的御前大總管聶謹言的。
聶謹言做為御前大總管兼管慎刑司,他每天很忙,一些雜事零活他是不做的。
他每天陪晉安帝龍耀早朝,退朝之後,龍耀會去養心殿批摺子,這時,基本就不需要他侍候旁邊了。
養心殿那裡有首領太監,聶謹言在輪班按排兩位副總管太監,即可。他會趁著這段空隙時間,去慎刑司走走看看。
很巧,慎刑司與尚膳監在同一方向。
沿著紅牆青磚,溫小婉穩步向前。她的速度不緊不慢,微微垂著頭,靠著紅牆的一側,腦海里反覆想的卻不是一會兒見到聶謹言應該說什麼,而是她畫的那張GPS地圖,這條路的位置到底是不是通往尚膳監的啊。
抱蒙往前摸了好一段,溫小婉停在一個十字路口處,向左轉、向右轉還是繼續往前?這真是一件非常值得思考的問題。
就在溫小婉已經做好拋銅錢的準備時,十字路口的右側並肩走過來兩位宮女,其中一個穿淺黃色宮裝的宮女,見到溫小婉後,眼前一亮,笑道:「這不是婉兒姐姐嗎?」
溫小婉迅速把手裡拿著的銅錢,丟回袖口裡面,轉身看向與她打招呼的宮女。
那是一張有些尖刻的臉孔,明明五官生得不錯,擺在一起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像撲克牌里的黑桃Q。
溫小婉很想問一句,我認識你嗎?或者你知道尚膳監怎麼走嗎?——只是這兩個『嗎』都不能問。
另一個與這個淺黃宮裝的宮女並肩而站的宮女,撇著嘴冷笑一聲,「哎喲,婉兒姐姐不會還以為自己主子得寵呢……吧,」
這個『吧』字拖得足有一里地那麼長,才又甩著手帕,捂著嘴說:「妹妹聽人家說,永孝宮裡連只耗子都不見了。」
先前與溫小婉打招呼的宮女在一旁配合,「紅娟姐姐,這是為何?」
那個叫紅娟的宮女,扭捏作態地嘆道:「還不是找不到合嘴的吃的,搬家了唄。」
說完,兩個宮女笑做一團。
溫小婉木著一張臉,很無語。
這種取笑譏刺,對於她來說沒有什麼攻擊力,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她又不是錦藍小姑娘,經過草泥馬書樓的神奇穿越,什麼樣的刺激,都不會讓她動怒了。
生活將我們磨圓,是為了讓我們滾得更遠,不是讓我們為了某些路人甲,氣死的。
等這兩個宮女總算停住不笑時,溫小婉才開始笑,「兩位妹妹說笑了,永孝宮裡怎麼會有老鼠呢,我們嘉嬪娘娘心地良善、品格嫻良,招不來那等醜陋東西,」平靜說完,又故作驚訝地說:「難道是兩位妹妹所在宮裡,已經鼠患成群了?」
這兩個宮女敢用老鼠搬家諷刺他們永孝宮揭不開鍋,很好,她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她特意強調嘉嬪娘娘心地良善、品格嫻良,所以永孝宮裡存不住老鼠,你們那裡存得住,就是你們那裡有問題了。
這話比喻得十分明顯,兩個宮女很快反應過來了,翻了臉,「你……你竟敢說……「
這宮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她的身後響起一聲不悅的斥責聲,「大膽,你是在暗喻本宮心腸歹毒嗎?」
話音落,兩名剛才還很囂張的宮女,分開兩旁,一齊給後面上前一步的華服女子行禮,「奴婢參見嫻嬪娘娘。」
聽到這個嬪號,溫小婉心頭一動。讀書不細的溫小婉,可以把大部分情節忘掉,卻無法忽略這個名字隱喻的含義——比她這身體原主還反派的女配,終於登場了。
作者有話要說:嘻嘻,處暑已過,天氣漸漸轉涼,親們注意著衣啊。
☆、白日見鬼
整個晉安國龍耀這一朝的後宮中,目前,除了皇后薄氏,皇貴妃按慣例是空著的,貴妃位有一位齊妃,妃位有順妃喆喆氏,這是附屬國古俄國和親來的,再有是肅妃嚴氏。
其中齊貴妃和嚴肅妃,她們兩個都是龍耀為太子時,在潛阺的側妃。齊貴妃猶為受寵,龍耀稱帝後,立刻加封她為貴妃了。
妃位以下的六嬪中,在黃沛鶯這一批秀女沒有入宮時,只有一位渝嬪李氏。聽著這位封號就能猜到這位嬪,有什麼特殊故事了。
據小說中描寫,這位渝嬪李氏長相極其一般了。別說宮裡,只說晉安國的大街上,隨便拉過一個妙齡女子,都比她有顏色。她能入太子府,是托她父親為太子龍耀的書畫師傅的福。
即使這樣,她入府後,基本無寵。直到後來,太子遇刺,她捨身救太子,落下了不能生育的毛病,太子才提升她為太子庶妃的。稱帝後,加封她為渝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