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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補了點字,基本這章算完了,明天接著來,果斷下線,這雷啊,真嚇人。
☆、鬧哪般啊
本想優雅轉身,不幸華麗撞牆。溫小婉功敗垂成,盯著掉在地板上的梨花木擀麵杖,好一陣子的呲牙咧嘴。
這是要鬧哪般啊,還嫌她的日子不夠凌亂啊。
聶謹言肅著的臉面,慢慢龜裂開來,目光囧囧,收攏在那根粗細得當的梨花木擀麵杖上,悠悠開口,「這是訂情信物?」
這次輪到溫小婉崩潰得差一點跌倒了,好在英雄不問出路,流氓不看歲數。溫小婉的抗打擊力還是超強的。臉皮夠厚,心理素質夠堅強。
她心裡默念,這是在兩千年前的古代,這不是在腐女宅女遍地有的現代。攻受絕無僅有,稀薄得好像西伯利亞雪山頂上的植物一樣。沒有哪個人在看到一根棍狀物體時,就會直接聯想到菊花的。
溫小婉嘻皮笑臉地湊過去,並順手撿起掉在地上、險些壞她好事的擀麵杖。
「這怎麼可能,有誰送訂情信物,送擀麵杖的,」溫小婉把扯下來的腰帶,連同腰間的一個湘秀戲水鴛鴦荷包,一臉諂媚地遞到聶謹言的面前,「這才是這才是,您老收好。」
若沒被發現,擀麵杖偷襲還行,生米成熟飯,一切就都順其自然了。但是自己剛來就落網了,直面聶謹言那雙狐狸眼睛,擀麵杖侍候菊花,明顯行不通。
有些事情無須抬槓,表面服從偷偷反抗——要是現在曬出來的不是腰帶和荷包,而直接獻上擀麵杖,估計著聶謹言會毫不猶豫地把她發配到慎刑司,讓她也嘗嘗擀麵杖的滋味——亂棍打死的。
溫小婉在心底默默握拳,拐人爬床,任重道遠。功在當時,利在長久。調為主,硬為輔,攻心為上,攻身為下啊。
聶謹言動了動翹起、搭在左腿上的右腿,裹在白色綢紗里的長腿,露到了白色錦袍的外面,曲線上下繃直,中間膝蓋處回彎隱忍有力。
溫小婉估計著聶謹言要是一腳踢出,牛都抗不住。她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
聶謹言卻在她挪動步子的時候,長臂一伸,扯過了她雙手奉上的腰帶和荷包,輕瞭長睫,草草地看了一眼,給了一個評價,「繡工一般。」
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那腰帶和荷包正默默散出極淡極淡、淡到幾不可聞的香味來。
在這個時代里,女子繡活的好壞,直接決定著這個女子的軟體夠不夠檔。相當於溫小婉來的那一時代的文化水平高低。
聶謹言一句話,基本給溫小婉的文憑,勉強定到了初中畢業。
他還不知道這兩樣東西,並不是眼前這個溫小婉繡的,而是原主溫婉兒繡的,要是他眼前這個溫小婉繡,那估計著……學前班水平都沒有。
與此同時,溫小婉也深刻意識到自己的不足,越發覺得想在這深宮裡生存下去,活到這本小說的結尾,只有『抱粗腿』一條路了,走才藝路線神馬的,都是浮雲。
在聶謹言對她送的充做訂情信物的繡品不滿時,連忙表態,「奴婢以後一定再接再勵,定叫司公滿意。」
聶謹言不置可否,把手裡拿著的東西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這回說吧,隨身攜帶擀麵杖有何用?別想在本公面前混眼過去。」
果然是天增歲月,人增禽獸。轉了幾道彎,連情都表好幾回了,聶謹言竟然還記得擀麵杖的事。
溫小婉越發覺得是她把事情想簡單了,聶謹言比她想的還要難以應付,早知道她來之前,應該去嘉嬪娘娘那裡,要包迷魂藥的。
真是太輕敵了,以為一根擀麵杖可以搞定一切,卻忘記了棍子撬起地球時,也還需要一塊墊腳石,才能成槓桿的。
溫小婉深吸了一口氣,「司公有所不知,我家主子說如果奴婢今晚完不成任務,就調奴婢去小廚房做粗活,奴婢拿根擀麵杖提前練練,別過了今晚,明天換了新地方,不能適應,沒想到出來時竟忘記把它放回去了。」
這也算是一個理由吧。可惜聶謹言不信。
「你剛剛說的,都是發自肺腑,都是真心所言?」
聶謹言長眉挑起,本是半眯著的眼睛陡然間全部睜開,明明不是多大,卻亮得驚人。
溫小婉被嚇得本能一哆嗦,不由自主地點頭。
什麼叫發自肺腑,什麼叫真心所言,她沒心沒肺好多年了,不管何時何地,說出的話都一個比量。無論擀麵杖還是腰帶荷包,全都一樣一樣的。
眼見著在她點完頭後,聶謹言『忽』地一下子站起,溫小婉柳肩一縮,又退後兩步,非常的忐忑不安起來。好像聶謹言一下子變成了雄雄烈火,會燒到她。
聶謹言這時的火苗與之前掃她時的火苗完全不同,如果說之前的火苗是人間一把灶火,那聶謹言此時的火,則是太上老君煉丹爐里的三味真火,從心裡燃起雙眼,最後把整個身體都燒著了。
溫小婉敏感地察覺到了這一點,卻一時半刻想不到,問題出在哪裡。
她自進了這間屋子,被聶謹言抓包後,說的話都是有數的,頭腦風暴過濾一遍,也沒覺得哪句有問題啊。
難道是自己抽腰帶的動作,刺激到了聶謹言?也不應該啊。
聶謹言的反射弧不應該有這麼長啊,距離她抽腰帶,已經有半盞茶的時間了。
溫小婉緊張地往後面退著,聶謹言步步緊逼著。溫小婉緊張得額上都見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