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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兩個王爺,」聶謹言的心裡已經有了人選,心情也一下子輕鬆了不少,他伸手,摸了摸溫小婉的額頭,揉亂了那裡一齊的流海,「你也沒吃吧?我們一起。」
一直等聶謹言回來,溫小婉確實還沒有吃,聶謹言一提,她連連點頭了,呲出一排可愛晶瑩的小白牙,還有嘴角邊兩顆並不明顯的小酒窩。
聶謹言最喜歡看溫小婉這副乖巧又天真的樣子,連著他自己好像也能跟著天真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嘻嘻,假日最後一天,願親們明天上班上學都順利噢。
今天沒有PS呢。
☆、31有個主意
聶謹言覺得自己一生之中,聽過最美好的一句話,就是溫小婉方才說的那句『我什麼事也沒有,就是想你了,來看看你』,抵過無數句華美的言辭,更溫暖人心。
秋意襲來,膏蟹正肥。御膳房裡已經有了葉稻湖進貢而來的上好稻田蟹。
管著御膳的司監太監,皇上那邊還沒有端上去呢,就挑了幾隻肥頭大爪的,孝敬給聶謹言了。
聶謹言也不客氣,順手帶回來,聽說溫小婉在,沒進來之前,就吩咐廚下把這幾隻鮮美的大閘蟹做了,端了上來。
溫小婉坐在他的對面,兩隻腿跪在椅子上,雙只手肘拄在桌面上,雙手托著下頜,目光緊緊盯著聶謹言手裡的膏蟹,像一隻久未進食的小饞貓,正抖著鬍鬚、呲著牙,等著主人投食,毫無形象可言。
與聶謹言優雅規整的姿勢,雲泥之別。
聶謹言拿著拆蟹八大件,把一隻威武的大閘蟹拆得支離破碎,把裡面肥滿油黃的膏肉,夾到了溫小婉面前的碟子裡。
「稍稍喝點黃酒,暖暖胃,蟹寒涼,女孩子吃多了,不好。」
聶謹言放下手裡的做得樣式考究的銀鉗子,把一小盅黃酒推到溫小婉的碟子旁。
溫小婉笑眯眯地看著聶謹言推東西過來時的那隻手,十指修長、緊緻有力,整指比掌心長出好多,顯得整隻手特別有安全感。
聶謹言的手要縮回去的時候,被溫小婉一把拉住,聶謹言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溫小婉輕輕地吻了那修得圓潤如貝一般的指尖一下。
然後,不等聶謹言出言,溫小婉快速地鬆了聶謹言的手,好像剛才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一切,都不曾發生不是真地似的,她已經拿起那小巧的酒盅,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飲著黃酒了。
聶謹言那隻被溫小婉吻過的手,好像被碰過的含羞草,快速地捲曲在一起,握成了一個拳頭。
黃酒的味道沒有白酒的辛辣,還有一點甜,夾雜著淡淡的酒香與米香,溫小婉很喜歡。
喝了多半酒盅後,溫小婉毫不客氣地消滅掉了聶謹言夾到她碟子裡的蟹黃蟹肉。
溫小婉一派若無其事,聶謹言那邊已經垂下頭,開始了繼續修理第二隻大閘蟹的工序。
要不是他兩隻飽滿的耳垂,泛出鮮艷的顏色,剛才那件事,還以為根本沒有發生過呢。
聶謹言收拾好第二隻大閘蟹的時候,溫小婉突然想起了什麼,她扔下手裡的酒盅,「昨天,渝嬪來我們宮裡坐客,和我們主子聊了好一會兒的閒話,我在外間負責沏茶倒水,偶爾聽到她們說……那個什麼……什麼陽的大長公主,喜歡梅調。」
溫小婉覺得這是一條路,聽著渝嬪那口氣,這個什麼陽的大長公主,似乎有點放蕩不羈,但與別的大長公主不同,這位大長公主在放蕩的同時,還很有放蕩的資本,誰也管不著的樣子。
「是驕陽大長公主吧,」
聶謹言扒蟹的手,頓了一下。
他當然知道溫小婉忽然提到驕陽大長公主是什麼意思。
這條路,他之前也想過,但沒有疏通清楚。他有些擔心,別是離了狼窩又入虎穴了。
「嗯,嗯,就是這個名字,」
生在皇家,成為皇族的女兒,連叫著的稱謂,都是很有講究。
大長公主這個名頭,按輩份應該是晉安帝龍耀的上一輩,也就是和那個嗜衣如命的靖王爺同輩的,是晉安帝龍耀的姑姑。
去掉『大』,單長公主,則是晉安帝龍耀的同輩,也就是晉安帝龍耀同父的姐妹們。
連『長』字都沒有的公主,就是晉安帝龍耀的下一輩子,滿皇宮裡,只有齊貴妃為晉安帝龍耀所生的晴犀公主了。
溫小婉覺得這位驕陽大長公主,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她一邊吃著聶謹言再次送來的蟹,一邊開口說,「她好像很有權勢,渝嬪說她公開在公主府里包養面首……」
聶謹言扒蟹的動作,完全停滯下來,他又長又粗的眼睫垂了下去,「我不想……我不想謹行……謹行做……做面首……」
這句話,聶謹言很艱難地說出口。
當年,他在那麼困難的情況下,寧願犧牲自己,殘了身子入宮為宦,就是想儘可能保護周全他惟一的弟弟。
沒有人知道,他有多麼辛苦,才能在入宮第六個年頭,就能坐鎮到慎刑司副司監位置。
也是那一年開始,他著手尋找他這個弟弟了。那時他弟弟不到九歲,被官奴處送進了撫搖館。
若不是他那該死的妖孽師弟莫緋漾突然出現宮中,並在溫小婉面前提起聶謹行的消息,他是不打算把他弟弟挪窩的。
小倌的名聲雖然不好聽,但那間倌館在他的勢力範圍里,他護了他弟弟這麼多年,沒被人欺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