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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時看中聶謹言,到是錯了。當時覺得聶謹言還小,由著她j□j,總可以掌控,沒想到這人心性過於強硬。彼時挑中聶謹言的理由,此時竟是反噬自己的利器。
「太后娘娘意欲如何,還是趁早……」
田嬤嬤陪著薄太后,一起跪在佛前,卻再無誦經之心。
「是啊,得趁早了,」薄太后抬起頭,望向前方,那一尊寶相莊嚴的觀音,還是當年住在這裡的那位老太后用過的,她搬來慈寧宮後,換走了大部分的擺設,卻惟獨把這尊觀音留下沒有換走,「哀家到要看看是他弟弟重要,還是……」
田嬤嬤立刻明白薄太后是什麼意思了,她陪伴在薄太后身邊幾十年,薄太后多少陰私她都知道。
聶謹言原先還一直報著效力薄太后,想為自家案子翻案的想法,卻不知道那樁案子,薄太后也是插過手的。
薄太后怎麼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臉,去掀自己以前做過的隱私事,是以她和薄太后都知道,這些年是空耗著聶謹言呢。
原本想著這麼一直用下去,在關鍵時候,還能把聶謹言推出去,如今瞧著,這條計怕是用不下去了。
偏偏此時還不能把聶謹言除掉,那些分散著的勢力,都是聶謹言栽培的,他們此時把聶謹言逼出去,簡直是給對方添翼了。
「這些年了,聶謹言的心意竟從沒變過,他入宮的時候,才十歲吧,那么小的一個孩子,做了這麼多年宦官,看著這宮裡起起伏伏、富貴滿堂,竟一點兒旁的心思沒生出來……」
田嬤嬤蓄叨著的話還未說完,薄太后打斷了她,「怎麼沒生心思?不是娶了媳婦嗎?」
這話哪怕是薄太后自己說出的口,也噎得她自己難受,田嬤嬤更是如此。
但凡在這宮裡混著的,別說宮女,只說挨一刀進來的,哪個不想著的是多撈些錢財、多重些權利。
在他們覺得,聶謹言既然在當時,放著小倌館不進,跑來宮裡,即使開始沒有那種想法,這日子久了,總是會被利慾熏迷了眼,誰知道……
這對主僕並不知,聶謹言也了防自己心志不堅,被拐逼著生出別的心思,才把他自己的房間,布置得都比不上一間體面的牢房。
「下面的人查到聶謹言把他弟弟藏到哪裡了嗎?」
聶謹言不會把他弟弟弄出扶搖館,因為官奴不可贖。
聶謹言報著給他們家翻案的想法,定不會讓別人在他弟弟『服役』期找出毛病,免得以後正名時不利。
既賣在扶搖館,就一定不會出扶搖館的,但他們已經把整間扶搖館翻個遍,也沒有找到聶謹言那個花名『翡翠』的小倌弟弟。
「還沒有找著!」
這是今兒早上,外面傳進來的。
田嬤嬤說完,薄太后的臉色更難看了,厲聲道:「告訴他們,若是找不到聶謹行,他們也不用回來了,哀家這裡不養廢物。」
田嬤嬤臉色一凜,連道:「是!」。
☆、070 稱姐道妹
今日的永孝宮,已經非同昔日的永孝宮。
當時,溫小婉離開永孝宮,去往靖王府時,嘉妃還是嘉嬪,才剛剛復寵,永孝宮雖沒有嘉嬪失寵那陣冷清,但絕對沒有如今這麼興盛,人來人往、身影交疊的。
不只是各宮來往的嬪妃主子,還有的是今年剛剛選秀過後分來的幾位小主。
引著溫小婉和聶謹言往永孝宮正堂里去的正是錦藍。
溫小婉離開永孝宮後,她總算千年老二扶正,熬到了永孝宮第一分位的大宮女上了。
溫小婉一眼就看到錦藍那小臉上,掛著春風得意的笑,想來是管事管得很開心。
這到也是,如今,永孝宮的嘉妃風頭正勁,哪像半年前失寵之時的艱難潦倒。
當與溫小婉鬧對食傳聞的對象,從小福子換成聶謹言時,錦藍看溫小婉的眼光,已經由憐憫,換成了更加憐憫兼帶閃爍著的神奇。
進了永孝宮,自然與去皇太后的慈寧宮是不一樣的,溫小婉的手沒有與聶謹言拉在一起,反而被『相親相愛』的好姐妹錦藍挎了去。
聶謹言自動退後了幾步,在聶謹言覺得,錦藍畢竟是與溫小婉一塊長大的小姐妹,兩人見面總有些女孩子想要說的私密話的。
昨天溫小婉進宮的時候,正趕上錦藍去了尚膳監,沒有遇到。今天,瞧見溫小婉和聶謹言雙雙地來,錦藍到是有些面上掩不住的驚喜。
在沒有利益的爭奪里,她們兩個一起長大的小姐妹,說出去還是很親近的。
溫小婉和聶謹言站在一起,錦藍不敢靠過來,聶謹言自動退了幾步後,錦藍拉著溫小婉,先是哭了幾聲,然後拉著溫小婉極小的聲音說:你真和他……」
「是啊,真和他啊!」溫小婉眨著大眼睛,笑的一臉天真。
錦藍細細的眉尾垂了下去,暗暗掐了溫小婉一把,她以為聶謹言是聽不到的,以為壓得聲音很低,其實聶謹言聽的一清二楚。
聶謹言聽到錦藍問溫小婉,「你不怕他啊?」
這也是聶謹言一直以來想不開的問題,在別人畏他如虎時,溫小婉為了他春暖花開。
聶謹言豎著耳朵,卻聽到溫小婉回錦藍,「我為什麼要怕他啊?」這也算回答……,不過也是,婉兒為什麼要怕他呢。
錦藍又和溫小婉說:「他多嚇人啊,你沒見著別人都不敢往他身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