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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謹言從水池中,飛身而起,拽過掛在旁邊衣架上的棉袍,在他騰出水面、落到池邊的那一刻,棉袍已經裹到身上了。
他顧不得披在身後鬆散著的濕發,只邊往外走邊把內衣外袍一件一件地快速穿在身上。
等他走到池外面時,正好撞上匆匆往池子裡面跑進來的小福子。
說小福子是跑進來的,不太準確。
小福子可以說是連滾帶爬著進來的,一張並不富裕的刀條臉,五官都糾結在一處了,臉色蒼白得看不出血色來。
未等他報,聶謹言已經雙手抓住他的肩,沒心情看他跪下去了,著急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郡主出事了?」
小福子又急又怕,嘴唇哆嗦在一起,都可以彈奏《十面埋伏》了。
聶謹言一秒鐘都不能等,一腳踹開小福子,也不聽他的回話了,飛身閃出溫泉浴室。
小福子連忙追了出去,依著他那點皮毛功夫,自然是追不上聶謹言的,只得邊追邊衝著前面喊著。
「司公大人,郡主是被一個穿紅衣衫的男人劫走的,那人武功極高,十個暗衛也沒有攔住他。」
不管小福子之前嘴唇哆嗦成什麼樣,喊出這一套的時候,是一氣呵成,中間一點兒間斷都沒有的。
已經飛身出去,距離小福子有一大段距離的聶謹言,在聽到小福子說溫小婉被人劫走後,額頭上的青筋都迸了起來,又聽小福子說劫走溫小婉的男人是穿著一身紅的,他幾乎就要氣岔氣了。
在這世間,據聶謹言所知,男人堆里有這一愛好的且武功奇高到他十個暗衛也攔不住的人,除了他那位好師弟莫緋漾,就再沒有第二個了。
聶謹言奔出去的身影,更快。他心裡百般的忐忑不安,莫緋漾在這個時候,劫持了溫小婉,意欲何為呢?
莫緋漾聽命的是他們的師父開光大師,最近收集上來的情報,紛紛表明他們這位好師父與睿王龍麒走得極近,難道真是已經投靠了睿王龍麒不成?
雖然與開光大師接觸的時間不算很長,而且那時他還年幼,但聶謹言自認為他對開光大師的性子,還是十分了解的。
只是一個無利不起早,是絕對不夠形容他師父開光大師的。
他師父開光大師,還要在『利』的前面,加上『趣味』兩個字。至於是不是惡,他師父開光大師是絕對不理會的。
還有一點,也不得不讓聶謹言十分著急。
溫小婉親自布置了一個X藥現場,還出現在並且把兩個真人版現場都參觀了。
那一身的幾種X藥摻雜,也不知道被莫緋漾劫走的時候,是個什麼模樣,神智是否還有清醒?
聶謹言擔心得一點兒不錯,溫小婉被莫緋漾劫走的時候,正是她急匆匆地往溫泉浴室里跑,欲求聶謹言這枚世間最好的混合型X藥解藥的時候。
溫小婉完全沒有注意到會有人向她撲來。
前一段時間,她在宮裡草木皆兵的緊迫感,在靖王府住的這幾天,早就消磨殆盡了。
聶謹言曾經與她說過的話——宮裡有千萬個不好,但那是高高紅牆、重兵把守的禁宮,外人奈何不得。靖王府如何的舒心,卻只是個王府,他自己加了多少警戒,總也不如宮裡安全。
可惜,溫小婉早早地當成了耳旁風,並沒太往心裡去。這不一失足,要成千古恨了嗎?
溫小婉渾身j□j中燒,莫明被個男人抱了起來,她一恍神里,還以為是聶謹言在溫泉池裡等不及爭了,出來找她的。
是以,溫小婉還很嬌嗔地哼了一聲,「不是叫你等我嗎?這麼猴急,一點兒不像你,相……」
她『相公』兩個字還沒有說出來,才發現抱起她的人,身上傳來的氣味不太對。
哪怕親自跑了兩個現場,不可避免地沾染上幾種X藥混合物,溫小婉該有的五感還是有的。
不得不提,她兩世里為了開鎖,練就出來的五感,像龍駿的神棍屬性一樣j□j,關鍵時候尤其見效。
溫小婉反應過來後,手腳狂動,迅猛地掙紮起來,像一條脫離了水塘、跳到岸上的魚一樣,力氣之大,讓劫持著她的莫緋漾險些失手。
說起來為了今天這一劫,莫緋漾守在靖王府外面,已經有幾天了。
莫緋漾雖然不知道他師父開光大師,下了這般的任務,有什麼目的又是所謂何事?但是師父下的命令,他莫敢不從,哪怕被劫持的對象,還是他師兄的女人。
靖王府的守衛,比得皇宮那是差得遠了。
即使這般,莫緋漾也不敢小視。他師兄的手段,他還是了解些的,何況府里還住著虛無道長的高徒龍駿。
龍駿的武功,莫緋漾雖然沒有親自試過,但他的師父特別提醒過他,遇到龍駿時,萬不可正面衝突,討不到半分便宜。
自己的師父都這麼說了,莫緋漾怎麼能不小心,他可不是在武學上心存傲氣,以為自己天下第一的人。
今天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不是莫緋漾算計到的,他不過是撞了大運,剛好碰到這種情況了,這也算是溫小婉自作孽了。
溫小婉在懷裡的掙扎,以及從四面八方撲過來的十名暗衛的圍堵,叫著莫緋漾著實麻煩了些手腳。
他一點兒不敢拖延,要是驚動了靖王世子龍駿以及他師兄聶謹言,他今天別說完成任務,能活著出去都是大運了。